大殿之内,金漆雕龍的寶座上,坐着一位身軀凜凜的老皇帝,太子、丞相各大文武百官都出席今日盛大宴會。
老皇帝最寵愛的天香公主,今十六生辰,底下歌舞升平,樂聲悠揚。
“朕今日非常開心,朕的公主生辰,也是為公主選驸馬之日。在選驸馬之前,蘇祿王子等人今日前來祝賀,衆愛卿今日不醉不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上,臣此次前來帶來薄禮一份,獻給皇上。”
“呵呵,王子所獻何物?”
隻見夜民手持靈動彎曲飄逸的奇特造型之物,衆位大臣交頭接耳不知何物,香型奇特。
“來啊,拿來讓朕瞧瞧。”
老皇帝仔細打量着這顆奇特之物,問道:
“此乃何物?”
夜明見皇帝都不曾見過,便賣起關子來:
“想必人才濟濟的京都,應是有人知曉,如無人知曉,臣再揭曉答案。”
衆大臣看後紛紛表示不曾見過這奇特之物。依舊戴着面具的天香左看右看,隻覺着香味聞起來很舒服,拿起來遞給馮紹民,問道:
“馮紹民,這是什麼?”
天香本能地問馮紹民,她習慣了。
馮紹民在夜民拿出時便已知曉,接過天香所遞之物,胸有成竹道:
“此物乃是稀有珍貴之物,一種全天然植物,不可人為栽培,數量極少且不可再生。不但香味宜人,且有延年益壽之效。生長于惡劣的山脈之中,經千百年風吹日曬,吸取天地之精華,經過層層蛻變方形成此種飄逸彎曲之感。若是說得沒錯,此物名叫崖柏。”
天香本對這些東西毫不在乎,聽馮紹民這麼一講解,頓時對這些自然之物起了興緻。
“馮紹民,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些老臣們見都沒見過。”
“回公主殿下,微臣自小随着師傅四處遊走,偶然下發現這株植物,微臣也是隻見過一次。”
夜民見馮紹民見多識廣,如今貴為狀元,對他是佩服五體投地。
“馮兄博學多聞,夜民佩服。”
“夜民王子過獎了,僥幸識得。”
老皇帝對馮紹民的所見所聞很是滿意,泱泱大國無人知曉,可不丢盡顔面惹來鄰邊小國恥笑。
“皇上,臣将此物獻給吾皇萬歲。”
老皇帝聽馮紹民說有延年益壽之效,喜上眉梢的老皇帝對夜民賞賜了一番。
夜民說道:
“皇上,今公主生辰普天同慶,夜塵為公主帶來一首她特意為公主作的曲子。”
夜塵行禮,老皇帝見夜塵也是生得貴氣優雅,開懷大笑道:
“郡主有心了,來啊,賜座。”
夜塵善玉笛,同樣有着傲人的面孔,大殿之上笛聲绮疊萦散飄零流轉,一絲一縷,像千萬根彩線交織卻不雜亂,悅耳飛升,一曲清新玄妙天籁。
夜塵吹奏完畢,對天香祝賀道:
“夜塵祝公主歲序更新,春風新意 。”
天香對笛子算不上精通,卻也略知一二,除了甘蔗天香最為喜歡的就是笛子。看着夜塵吹奏得如此悅耳,按耐不住想吹奏一曲。
天香衣袂飄飄,差人拿來一根玉笛吹奏起來 。大殿之上再次傳來一陣優美的笛聲,大臣們聽着仿佛置身于美麗的夢境,陶醉其中。
馮紹民看着面具下的天香,薄唇紅潤,優雅大方,與笛子融入其中,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一曲完畢衆大臣紛紛鼓掌叫好,就連精通音律的馮紹民也對這位公主刮目相看。
“哈哈哈……香兒還有如此本領,父皇今天才知道。”
“哼,香兒會得可多了,隻是沒人陪我玩兒而已。”
天香小小的得意了一番,對馮紹民說道:
“狀元,聽說你也懂音律,可否獻上一曲,為本公主助興?”
公主拿着笛子示意他演奏一曲,馮紹民說道:
“微臣便撫琴一曲,為公主助興。”
那馮紹民紅袍加身,唇紅齒白,俊美無雙的臉洋溢着自信與從容,修長纖細的手指在古琴上跳躍,一聲聲渾厚低沉的音符從指尖瀉出,時而緩慢時而飛快,似山間泉水般叮咚作響。
天香第一次見馮紹民信手撥琴的樣子,安靜典雅從容,世間男子怎會像他這般模樣,張紹民亦是人中龍鳳,可他比馮紹民多了份見機行事與粗犷
“狀元果真是才華橫溢,不僅文采出衆且精通音律,賞賞賞。”
“謝皇上。”
一旁的夜塵更是對馮紹民的愛慕多了幾分,未中狀元的他已是那麼出彩照人,而今官袍加身摘得頭名狀元,試問怎會不被他的才情所吸引。
“姓馮的,不錯嘛,本公主對你也是另眼相看。你還會什麼?或者……你有什麼不會的,讓本公主考考你。”
“回公主,詩詞歌賦雖不精通,但略知一二,公主請。”
一場較量猶如序幕緩緩而上,天香在馮紹民身旁繞着圈子,打量着馮紹民問道:
“那本公主出一個謎語,你來猜?”
“公主請出題。”
天香把玩着玉笛想着該出點什麼來考他。
“【與人方便】打一字。”
馮紹民在想,是該正常回答還是故意答錯,今日可是公主的主場,正當馮紹民猶豫不決時,天香催着道:
“狀元,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
一陣清涼的聲音催的馮紹民認真回答道:
“回公主,謎底為【更】。”
“本公主還以為你這個狀元是徒有其表,知道還磨磨蹭蹭的,聽好了,本公主再出一個。”
“公主請。”
“啞巴打手勢。”
馮紹民不知這公主為何總是出這些入門的謎子,抱拳回道:
“指手畫腳。”
天香瞪了一下馮紹民,自己認為較難的謎子才給那馮紹民,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
“哼,本公主不和你玩兒這個遊戲。夜民王子,本公主給你出一個,怎麼樣?”
夜民被這位公主神秘的模樣所吸引,來京多時,本借着這段時間和公主相處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位公主不是出宮就是助人為樂,一直沒能見到公主。如今就在眼前,光看外形就與衆不同,想必和夜塵那般花顔月貌。
“公主殿下,臣洗耳恭聽。”
天香還記着這個莽撞王子撞到馮紹民的仇,今日可不要一一讨回來。
“本公主出一個【不同凡響】打一唐詩。”
夜民王子雖出身高貴,但對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還是欠缺,知道的也是冰山一角。
“這…… 臣不知,請公主賜教。”
天香開心得像個孩子,終于難倒一個所謂的才子,也替那馮紹民“報仇”了。
“夜塵郡主,你可知道?”
暗自較勁的天香今日可真是過瘾,一個個的都在今日讨了回來。
夜塵精通音律對咬文嚼字也需多學習。隻見夜塵眉頭一皺,眉心那一點紅痣極為醒目,思考片刻回道:
“公主殿下,兄長都不知曉,夜塵自然也不知,請公主賜教。”
天香見他們兄妹二人在第一題就敗了下來,别提多開心。勝利在望的天香走到馮紹民面前道:
“馮狀元,本公主方才的謎子,狀元可知道?”
馮紹民一直注意着天香與夜民、夜塵的較量,暗自竊喜這位公主真是和那聞臭一樣,心中早有答案的馮紹民,沒想到這公主又把矛頭指向自己。
“回公主,臣……知道。”
天香高興的表情,隻匆匆趕來停留了那麼一會又走了。
“你知道?那你說。”
天香一聲橫聲,馮紹民渾身一冷。這個公主,反正都要結為“夫妻”,我馮紹民還真就不讓了。
“回公主,方才的謎子,臣認為,如公主所奏的美妙旋律,【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這個回答天香是滿意的,他認同自己所奏的曲子。
“馮紹民,算你對。”
老皇帝看着天香沒占半點便宜,護女心切的老皇帝說道:
“今日公主生辰,一切以公主玩得開心為主,愛卿們有何奇思妙想的點子?”
老皇帝開口衆大臣紛紛商讨有什麼好玩兒的,可這些大臣們都是老爺們兒,哪懂的這碧玉年華的喜好。
馮紹民見天香公主喜愛玩謎語,對天香說道:
“公主,微臣給公主出一個,請公主來猜。”
“好啊姓馮的,你說。”
馮紹民看着面具下的公主故意刁難自己,說道:
“公主,臣不考公主謎語對子,臣給公主出一個機智問答。”
天香聽着就很新奇,走進馮紹民跟前,說道:
“好啊,姓馮的,盡管放馬過來吧。”
馮紹民見天香看自己,那明亮有神的眼睛帶着光芒。
“公主,在這個世界上,比烏鴉更讨人厭的是什麼?”
“比烏鴉更讨人厭的?”
天香背着手轉動着大眼睛,回道:
“那不就是馮紹民的嘴嘛,哈哈哈。”
出其不意的天香,龍椅上的老皇帝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香兒你又調皮了。”
馮紹民想着以公主開心為主,淺笑的他抱拳施禮。
“公主果真機智聰明,微臣佩服。”
“哈哈哈香兒,可算是赢了朕的狀元,哈哈哈。”
衆大臣看老皇帝公主都開懷大笑,齊聲高呼萬歲。
“父皇,我不要和他們耍嘴皮子,我要玩兒别的。”
“香兒想玩什麼就玩什麼。”
天香喜歡射獵,在宮外時本想與馮紹民一起去射獵,沒料想被馮紹民攪和了。
“父皇,香兒要和他們比射箭,而且是在跷跷闆上比。父皇不是說,狀元他們和夜民王子一起競選驸馬,香兒也不偏袒誰,誰要是赢過本公主,本公主就招誰為驸馬。”
夜民對這位公主算是長了見識,颠覆他對公主的印象,原本他以為公主隻琴棋書畫詩,溫柔不抛頭露面,今見卻文武兼修。雖是來提親,但皇上與公主之意是能者勝之,至今也都未見過公主廬山真面目。
“夜民王子,你對公主提出的比試可有不同意見?”
“回皇上,臣願一比高下,公主乃金枝玉葉,自然是要與那世間舉世無雙的好男兒結連理,既是公平競争,臣願遵守規則。”
“父皇,狀元、榜眼、和探花,他們都要來。”
天香說什麼老皇帝就答應什麼,拍着天香肩膀說道:
“來來來他們都來,父皇多叫幾個人陪香兒玩,馮紹民、公孫蘭、花劉長赢,李兆廷,父皇讓他們一起陪香兒玩兒跷跷闆射箭,如何?”
一旁的張紹民羨慕馮紹民他們,自己也貴為狀元,三年前隻因天香年紀尚小,如今卻隻能看着他們在競選,失落促使他眼裡點綴了零星的淚花。
射箭場上一片紅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場地上擺放着一座高達三米的跷跷闆,離觀看台有三種距離的靶子,最近為百米,次之一百五十米,最遠則高達一百八十米。
衆文官大臣看這般遠程射箭,驚歎連連,直呼不可思議。武官們覺得一百五十米已是靠運氣,亦是發出驚歎不已的聲音。
“丞相,這距離下官真是不敢想象,不知能否有射中之人。”
張紹民看着這場競選,自己是無法射中的靶子,失落的心裡也不像方才那般難過。
“本官亦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既然有這樣距離,應該就會有這樣的能人存在。”
馮紹民等人看着這距離與那跷跷闆,不知這公主要如何制定遊戲規則。
公孫蘭與李兆廷文弱書生,哪裡拉得動那弓箭,光是看那三米高的跷跷闆已經是腿腳發抖。
天香手握弓箭從看台處直飛跷跷闆上,看着台下的馮紹民等人,與馮紹民又一次的對視。
隻見天香運用輕功立身于闆的末端,左肩帶風對着目标靶位,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一動一靜,目不動的天香拉着弓弦,箭像一陣風一樣射出,疾如旋踵,正中靶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