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香兒箭無虛發,好啊好啊。”
文武大臣們對這位調皮的公主也是贊歎不已。欣賞一瞬間便會生成。馮紹民仰望着這位公主,拉出明亮的感歎。
“本公主不與你們比那些繁瑣的,你們四人,射中百米者,進入下一輪,未中者淘汰,第二輪射中一百五十米者則進入下一輪。第三輪當然是那個最遠的,射中者将在最後一輪在跷跷闆上比試,本公主隻放一支箭在闆中間,誰奪得箭射中任意一個靶子,就算誰赢。”
公孫蘭與李兆廷直搖頭,這是一件根本無法完成的事。
馮紹民此時竟是想着聞臭,如果她在,那該多好,她最是喜歡熱鬧。
“你們誰先上。”
夜民王子勇于挑戰,對于公主提出的規則自生信心滿滿。
“公主殿下,臣先來。”
說罷夜明手持弓箭一個踏步飛至闆上,由于重力的作用必須運用輕功。對于夜民來說也不是件難事。身材高大的夜民,在那空中猶如一尊雕像凜凜威風,夜民的首場亦是射中靶中心。
“身手也是了得啊。”
老丞相對于友國的王子連聲稱贊。劉長赢亦是善于騎射,輕松享受着這輪比賽。
兩個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拿着弓箭卻上不去那跷跷闆,天香見狀不由得好笑起來。
“你們兩個,要不要本公主為你們改改規則。”
“士可殺不可辱,我公孫蘭怎麼就不行了。”
隻見這公孫蘭一步一步地爬上那闆上,待他站穩後便把平衡物撤退,雙腳叉開的公孫蘭保持着平衡,拔着弓弩,箭是射出去了,可不見那箭去找靶子。
“馮兄,快來救我。”
上山容易下山難,公孫蘭竟動彈不得。搖搖晃晃的他雙手張開保持着平衡,眼見就要支撐不住,馮紹民身輕如燕,張開雙臂拉住公孫蘭,蜻蜓點水般踩着闆飛至地面。
“公孫兄,若你早跟我習武,也不至于在這麼大的場面呼喊救命,習武不隻是強身健體,還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
“馮兄莫要在挖苦我了,我的腿都還在發抖。”
“嘿李兆廷,到你了,你是不是也要馮紹民把你帶上去再帶你下來?”
天香看着李兆廷滿臉沮喪,既逗又同情他,馮素貞沒娶着還要被自己拉來玩兒。
“君子坦蕩蕩,臣有多大本事就使出多大本事,臣盡力而為。”
費盡千辛萬苦的李兆廷上了闆,與那公孫蘭不相上下的箭術完美落幕。馮紹民見李兆廷搖搖晃晃,欲想接他下來。李兆廷倒是硬氣,從三米高的台子硬生生地跳了下來。
“哎喲,我的腿,是不是斷了?”
馮紹民對李兆廷雖沒有那男女之情,但一直尊他為兄長,上前詢問。
“李兄,别動,讓我看看。”
幸好李兆廷落地的時候盡量控制往下掉的重力,隻是腳震麻了而已。
“馮兄,我的腳有事否?”
“李兄放心,稍做休息便無事。”
天香看着李兆廷雖文弱了點,但也算是條漢子,不像那公孫蘭,有事就想着姓馮的。
“馮紹民,就差你了。”
天香催着馮紹民趕緊上闆射箭,她不知道馮紹民箭術如何,今日卻很是期待。
“臣遵旨。”
隻見馮紹民右手持弓箭,身子憑空而掠起,就象是忽然被一陣風吹起來輕落在闆上。
此刻微風吹來,馮紹民目光如炬。微吹動他那身照人的紅袍,右手擡起左手拉弦,橫卧着弓身與肩齊平,左手将弦拉至胸前。玉手輕放,隻見那箭象是脫離了束縛的牢籠鳥,極快地朝着自由飛去。
那箭直攻靶心,準确無誤地釘在靶上。
“馮兄好樣的,馮兄好樣的。”
公孫蘭、李兆廷更是被這狀元折服,目前為止沒有他馮紹民做不到的。
姿勢潇灑自如,毫不費力便射中靶子,在場的人無不被這意氣風發的少年吸引。
“姓馮的不錯嘛,看來本公主小瞧你了。”
“公主過獎,僥幸而已。”
一旁的國師看着這個馮紹民,眯着眼睛玩弄着他那變态的長指甲。馮紹民,何許人也?本座還未見過這樣的人才,若帶他一起玩,豈不是更有趣。
比賽繼續進行,劉長赢在一百五十米中未射中靶子,隻馮紹民、夜民二人将進行最後一輪争奪。
“李兄,你猜馮兄與那夜民王子,誰勝算大?”
李兆廷看高大魁梧的夜民,看他前幾輪的比試還是很輕松,馮紹民略較纖瘦,覺得會很吃力。
“公孫兄,夜民王子似乎機率更大。”
“李兄,你這是隻看了個大概。這點你就不如我了,以他的實力,我賭馮兄赢。”
公孫蘭撩着頭發整理衣襟,驕傲自豪的樣子象是他自己能赢那般。
“本公主改變主意了,我要把那靶子放遠一點,兩百米。”
馮紹民看着天香又想玩新花樣,怕不是故意整自己。夜民對于兩百米的距離眉頭一皺,方才的一百五米僥幸射中。而這次不僅要與馮紹民交手争奪那枚箭,還要射中兩百米的靶子,隻有拼盡全力去争取。
“怎麼樣,你們二人有意見嗎?”
“回公主,臣……臣願竭盡全力。”
夜民望着那遠處的靶子與那三米闆,深吸一口氣,準備一決雌雄。
馮紹民看着面具下的公主,如此多變的性格真和那聞臭有太多相似。
“回公主,隻要公主開心,公主說了算。”
馮紹民邀請那夜民王子上闆,兩人各施禮後便飛向那闆上。
“好,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你姓馮的厲害還是夜明珠厲害。”
馮紹民聽到夜明珠三字,回頭看了眼觀看台上的公主,夜明珠,公主怎也喚夜民兄為夜明珠?
“馮兄,今日你我一戰,本王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馮紹民滿腦與聞臭有關的場景被夜民召了回來。
“夜民兄,戰場無父子,還請夜民兄不要有所保留,請。”
“想不到馮兄對驸馬之位也感興趣,不過我溫夜民會竭盡全力去争取。”
“驸馬之位不曾想過,隻是……此事說來話長,他日有機會再與夜民兄詳細說明。”
天香看着兩人叽叽咕咕在說些什麼,不耐煩道:
“你們兩個大男人嘀嘀咕咕說什麼,磨磨唧唧的,在商量誰當驸馬嗎?就算赢了還得過本公主這關。”
進入比賽的二人,抱拳行禮後便開始了争奪。
夜民出手招招緊逼,馮紹民以禮相待這位王子,讓其十招便轉守為攻。馮紹民嘴角一抹玩味般的笑容,那夜民見馮紹民打得如此輕松,把畢生所學都用在了這場比賽中。
“馮兄知那聞臭現在何處?”
因聞臭二字,稍分心的馮紹民未防住夜民搶奪箭的手,較高的夜民趁其不備準備伸手去拿那箭,馮紹民回神,較為吃力防守着,差點兒就被夜民奪了過去。
“夜民兄知那聞臭身在何處?”
“不知,本王想着,若當不了驸馬,本王倒也很欣賞聞臭。”
馮紹民今才知曉夜民也對聞臭非友之情。心中一陣不快,使得夜民節節敗退。
“姓馮的,好樣的。”
天香的助陣、聞臭的助陣,使得馮紹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夜民奪了去。隻要自己赢了,那公主便會遵守諾言,那時便可自由找那聞臭。
“李兄,瞧見沒,馮兄依然保存着實力。”
馮紹民笑容轉為冷哼幽幽,
出招迅速的馮紹民,使得夜民在有限的闆上難以調動他高大的身材,左右閃躲搖搖晃晃,出着亂了陣腳的招式。
馮紹民用着虛虛實實的招術,使得夜民分不清,隻見夜民還在防守,而馮紹民左手已急取雕翎箭,端直了弓身,搭上扣弦,騰空而起,一道亮麗的紅衣少年,颀長的身軀,眉間英氣淩厲,那弓如月圓箭發如電飛,這一箭佻身飛镞,穩穩狠狠,将整個箭頭穿進靶子中心。
“狀元狀元快給狀元賞花。”
老皇帝激動,自作主張地宣布馮紹民為驸馬,忘記此次驸馬由她寵愛的香兒做主。
“父皇,您激動什麼,香兒還未出手呢。”
“香兒,狀元他……”
“父皇,香兒就要比嘛,您不是答應過讓香兒自己決定嘛。”
“好好好,香兒做主,香兒做主。”
老皇帝求賢若渴,生怕這個驸馬被天香換了。
“怎麼樣李兄,長見識了吧?”
“馮兄果然技高一籌,佩服佩服。”
夜民王子雖是不甘,技不如人,但也輸的心服口服。倘若奪得那根箭,自己能否射中尚不敢确定。
“馮兄,恭喜,成了皇上的乘龍快婿,夜民祝福你和公主白頭偕老。”
“承讓了,夜民兄對聞臭…… ”
“本王雖對聞臭有情,但聞臭未必有意,本王覺得聞臭與衆不同,遂想了解更多,此次來京,怕是要空手而歸。”
雖然赢得這場比試,接下來還要面對這位公主。
“姓馮的,不錯嘛,箭術也是如此了得,本公主可真得要好好想想你不擅長的。”
天香在觀看台上來回踱步,抓抓腦袋摸着嘴唇,在馮紹民面前,還真是找不出能赢他的。
“公主,臣有個提議,不知公主可有興趣聽聽?”
馮紹民不想和那公主過多交手,橫豎都是驸馬,不如早點結束這場比賽,至今還未見過這位公主真面目,又與聞臭有許多相似之處,難免好奇。
“什麼提議?”
“臣在想,公主箭術如此了得,不如我們一局定勝負。既然是玩,那就玩得刺激一點,公主與臣隻射擊一次,弦上的箭根據自己能力來定,可以選三根五根甚至更多,射中的靶子越多則勝。”
天香看着馮紹民如此自信,一根弦上要發幾根箭,自己倒是沒有玩兒過 ,天香鼓掌叫好,接受馮紹民的提議。
“公主,您先請還是臣先來?”
“誰先誰後都一樣,姓馮的,你先來。”
一聲珍貴的姓馮的,讓馮紹民仿佛聞臭在身旁,婉轉溫柔回道:
“好,聽你的。”
馮紹民定睛看向遠方的靶子,那銳利的目光直視那些靶子,似要把那些靶子給看穿。
馮紹民再次拿起長弓,一手拿過六根箭,快步流星身體騰飛而起,在空中張弓搭箭,漂亮的轉身,動作一氣呵成。
隻見那六根箭似流星劃過,從空中直瀉靶上,一百五十米上的每樁靶上各兩隻箭,牢牢地緊緊地挨在一起,像一對不舍分離的戀人。
全場觀衆尖叫連連,無不被這文武雙全技藝超群的年輕男子折服。
“老臣從未見過這般振奮人心的比賽,精彩、精湛、驚歎啊!”
老丞相對馮紹民寄予厚望,相信此人定有更大的作為。
老皇帝更是像得到了一件傳世之寶,龍顔大悅,直呼要獎賞狀元。
天香也是被馮紹民那從容自信所信服,他的動作,膽量、文采、相貌…… 都無可挑剔……
“姓馮的,本公主……挺佩服你。”
天香則選了三根金箭,閉目凝神,睜開眼的那一刻,天香仿佛看到光明的未來,一抹玩味邪笑,看了那馮紹民一眼,馮紹民亦是為那天香加油打氣。
天香用盡所有的力量,将這三根金箭射中百米靶子。
掌聲雷動,文武大臣更是欣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
天香正享受着萬衆矚目時,忘卻自己還在跷跷闆上,失去重力的她連微風都将她吹落地。
馮紹民目光從未離開過這位身懷絕技的公主,紅袍加身的馮紹民再次飛向空中,環住天香的腰際,運用輕功重回闆上。
二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站立半中央,距離近一拳之隔。才子佳人,畫面極其細膩豐富。
“狀元狀元狀元,來給狀元賞花,驸馬驸馬,狀元當選驸馬。”
老皇帝再次激動地站了起來,宣布馮紹民當選驸馬。而這次,天香隻低着頭,未反駁她父皇的決定。
“公主,這是緣分嗎?微臣以為,公主将利用公主之權直接選我為驸馬,沒想到這個驸馬來得如此艱難,當然最終你我都如願。”
“姓馮的,别得了便宜還賣乖,找打。”
這一場驸馬競選,在馮紹民出類拔萃的帶領下,給文武百官上演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
老皇帝正商量着請欽天監選一個黃道吉日為他們二人完婚。
“隻怕公主拿微臣沒辦法,因為,公主似乎還沒有能赢過微臣的。”
有人歡喜有人憂,還有人趁着這次比試想拉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