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二次見面,卻如此敞開心扉地說着自己的事,這種輕松自在,好似舊識。
聞臭聽馮紹民說初次來京城,聞臭熱情好客,自然想發揮她熟悉京城每一個角落的本領。
“你說你初來京城,那就是人生地不熟了?”
“嗯。”
聞臭那圓圓的大眼睛溜溜地轉,說道:
“不如本大俠帶你狩獵,可有興趣?”
“狩獵?”
“嗯,怎麼樣?沒玩兒過吧。”
“噢~聞大俠涉略如此廣泛?”
聞臭拍了拍胸膛說道:
“哼哼,冰山一角而已。”
聞臭見馮素貞滿臉質疑,再道:
“明日一早,本大俠帶你見識見識。”
月現皎潔,馮素貞望着天空,見天色已經完全暗黑下來,聞臭一人回去會不會再次遭遇麻煩。
“你住哪?”
“你住哪?”
二人又一次的異口同聲,互相問着同樣的問題。
馮素貞抿嘴笑了笑回道:
“在下就住庭軒酒樓,聞臭大俠府上何處?”
聞臭可不會告訴她府上皇宮,便胡謅道:
“這麼巧,本大俠也住庭軒酒樓。”
愣住的馮素貞,眼睛遲疑地眨着,這聞臭當真住庭軒酒樓?沒等馮素貞問出口,聞臭占領話語權,像個大哥一樣号召馮素貞跟其前去。
有的人,見一面就足以互相影響。
“也罷,就看她玩什麼花樣。”
庭軒酒樓乃京城最豪華最具代表的酒樓。皇親國戚、純樸百姓、文人墨客,庭軒酒樓都接待過。馮素貞自是不知此酒樓的來頭,聽聞臭要兩間最好的上房,馮素貞道:
“聞公子,一間就夠了。”
因馮素貞早早訂過住宿,故讓聞臭少要一間。
“兩個大男人一間怎麼住?本大俠不習慣與他人同住一間。”
聞臭以為馮素貞要和她同住,情急下便說不習慣與人同住。
“聞臭大俠,在下亦不習慣房間有人,多謝美意。再者,在下早說過在庭軒酒樓落腳,自然定有房間。”
馮素貞那好看的俊臉,揮灑着笑意,聞臭推着馮素貞道:
“切……”
頓生羞紅臉頰的聞臭臉上發燙着,各自回房的兩人,一個是綻放的笑,一個是皮笑肉不笑。
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小街是靜谧的,當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街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
習慣早起的馮素貞,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玉、肌如白雪。
馮素貞今日着裝稍有不同,聞臭聽聞馮素貞初次來京城,便邀她玩狩獵。自小在宮中長大的聞臭時常随她父皇狩獵。好動的聞臭,對戶外狩獵的喜歡,好比女子愛好女紅那般。
“這聞臭,都要日上三竿了還未起身,說好要盡早出發,這倒好,還不見人影。不過,這倒是符合她那率真。”
左等右等的馮素貞依舊不見聞臭,不免有些擔心。貿然進入她房間又怕不妥,不去又擔心出什麼狀況。
權衡再三,馮素貞以防萬一,便往聞臭那走去。
剛睡醒的聞臭,床榻上七零八亂,男裝服飾象是一家人被支分開來。金絲鑲邊的靴子也不和氣的分了家。
“啊~睡得可真舒服!想我聞臭大俠,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卧房更是一等一最好的。但我是誰,名震江湖的聞臭大俠,躺哪睡都一樣,隻要兩眼一閉甘蔗一咬,夢它就來了。”
躺床上的聞臭一手枕着腦袋一手搖晃着小匕首,二郎腿的姿勢搖搖晃晃,不知道的人,以為她是個地痞小流氓。
未梳洗的聞臭隻着一件中衣,完全不知正風風火火趕來的馮素貞。
“聞公子,辰時快到了,該出發了。”
馮素貞輕敲聞臭的房門,屋内的聞臭以為是自己沒睡醒,門外依舊傳來熟悉悅耳的聲音,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他怎麼這會兒過來,我還未梳洗...”
不明狀況的馮素貞叫喚幾聲都不見回應,更加緊張了起來。
“我和她一樣,也不算失禮吧?萬一有事豈不是耽擱了?”
馮素貞一番自我權衡後,再次叫喚仍不見開門,急切的心讓她破門而入。
哐~
隻見墨色長發散落在肩,玫瑰般的櫻唇,芬芳馥郁,柔潤而又性感。聞臭明顯是受到了驚吓,慌慌張張地撿起衣服往身上一披。
馮素貞在這一刻,竟然也像個凡夫俗子。
“你..你給我出去。”
聞臭徹底清醒,快速更衣,從未像今天這樣迅速。馮素貞不曾想,聞臭女裝下是如此美麗動人,天姿國色,應就像她這般吧。
馮素貞搖搖頭拍打着自己的臉。
“馮紹民你……枉讀聖賢書,你怎就沈不住氣,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她肯定誤以為我欺負了她……”
馮素貞的内心出現微妙的變化,比起之前,又烈了幾分
被陌生男子欺負的聞臭心裡難過極了,突如其來的橫禍讓她驚慌失措,男女授受不親,可如今....
“馮紹民,你好大的膽子,敢欺負本公主,我要讓父皇殺了你。”
哭泣的聞臭心裡咆哮着要殺了馮紹民,難過之餘的聞臭,不由得想起那個救她的男孩,紹民哥哥。
“紹民哥哥,你在哪裡?我一直在找你……”
“他也叫紹民,紹民哥哥,也叫紹民...”
“呸,就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那個紹民哥哥。”
聞臭傷心地抹着淚水,情緒很快就調整過來,而馮素貞也不想就此一走了之。
“她心裡難過極了吧??”
馮素貞亦是懊悔,望着房門在懊悔。
“現在是馮紹民,我便不能逃。”
歎氣的馮素貞也感到無奈難過,思慮下敲門道:
“聞公子,聞公子,請開門,請聽我解釋。”
聞臭并不讨厭馮紹民,甚至覺得馮紹民有紹民哥哥的影子,心裡一直想着紹民哥哥。
想到紹民哥哥的聞臭,怒氣再次燃燒,拿着匕首開門怒道:
“僞君子,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還與你結交為兄弟……我要殺了你”
馮素貞自知理虧,不敢多辯解,難過不比聞臭少的馮素貞隻想彌補,說道:
“聞臭,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若能解你心中的怒氣,馮紹民任憑處置,絕無半點怨言。”
隻見馮素貞閉上雙眼,等待聞臭處置。聞臭見他俊美清秀如舊,又見他不予解釋,敢愛敢恨的聞臭揚起匕首說道:
“馮紹民,天下沒有人敢欺負我,就連我父..我父親都不行。”
一把短而鋒利的劍指向馮素貞。
“說,你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欺負我,是不是被我是中了,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馮素貞欲言又止,見她仍眼眶泛紅,手握匕首刺向自己左胸。聞臭來不及收回,隻見馮素貞滿手鮮血……左胸口鮮血直流。
馮素貞不停地說着對不起,她隻能說着對不起。鮮血染紅她的衣襟。
聞臭木讷難過地站在那兒,不是他方才的莽撞,而是他受傷了,被他撞破了身份,雖然身着中衣,依舊難說服自己原諒馮紹民。
“馮紹民,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你。”
背過身的聞臭也有一絲害怕,怕馮紹民受傷出什麼事。
馮素貞見聞臭情緒好轉,說道:
“聞臭,馮紹民不是貪生怕死的無恥之徒,我這條命,是你的,你想要随時都可以拿去!”
氣息變弱的馮素貞說完這些話後便離去,步伐沉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