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001在内心為這位年輕人默默點蠟的時候,九黎已經在賀逐月的身旁坐下來。
——在賀家兩兄弟的中間。
世界樹一出手,就搞了個兩兄弟争一女的戲碼,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
“九黎姐姐。”賀遙星巧妙逃脫身旁女伴想要貼近自己的暧昧動作,特意往九黎身邊擠了擠,燦若晨星的眼眸俏皮地眨了眨:“今天你怎麼沒看我面試?虧我聽說你要來,準備了那麼多餘興節目,結果你一個都沒看着。”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帥吧。
這麼想着的九黎吸了口奶茶,打量賀遙星一眼。
“你是哪位?”她說。
賀遙星:“……”
有名闊少看出賀遙星的尴尬,立即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預備打圓場:“從大學開始,我們幾個好兄弟就在打賭,賭逐月會帶什麼人來這兒?沒想到居然是程家的九黎妹妹啊。”
九黎慢吞吞地嚼碎了奶茶裡的珍珠,咽下去。
她不喜歡珍珠,偏偏那位帥哥酒保自以為是的給她加了不少料在裡頭,搞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喝奶茶還是珍珠椰果芋泥紅豆羹。
她一邊喝奶茶,一邊趁機将在座的人都掃視了一遍。
明明不該是熟識的人,她卻奇妙的有了關于眼前這些人的記憶。
譬如剛剛說話的人,她記得這人以前也跟程闵傑玩得不錯,程闵傑不算個很稱職的兄長,說是要帶自閉症妹妹多找幾個朋友玩,結果卻将年僅十六的程九黎帶到某個聲色場所,當時圍着賀逐月坐在一塊兒,也是這群人。
當時她喝的是果汁。
當時他們圍坐在一起,盡情的說些不能給未成年人聽的話題,調笑身旁人的女伴,按照世界意志的描寫,這是單純世界的程九黎對于‘紙醉金迷’最初的認識。
“打賭?”
九黎坐直了身子,仿佛這個詞語打開了她的聊天興趣開關,“為什麼你們總是拿他打賭?”
闊少沒想到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愣了兩秒鐘,答:“因為……因為很多人都喜歡逐月。”
“還有你。”他笑着補充說,大約是在什麼奇奇怪怪的不存在的記憶裡找到了證據和底氣,“你以前是不是還說過,想做逐月的小女友來着?”
身旁的賀逐月驟然輕咳了一聲。
“我沒說過這種話。”
九黎又開始‘皺眉女孩’了,就差把‘你臆想出來的吧’幾個大字拍在對方臉上。世界意志還真是會給她和男主找聯系找助攻啊,這種情節虧祂想得出來!
她并不貌美,一雙眼睛卻十分銳利的釘在他人身上,直到那個調笑的闊少有些悻悻地低下頭來,不敢再直視。
“我去洗手間。”她說。
導緻冷場的人離開了,尴尬的沉默才被真正需要享受聲色氛圍的人堪堪打破,“這小姑娘……簡直跟當年一模一樣!”
當年她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深刻,直至今日,他們哥幾個都不敢在小姑娘面前開低俗玩笑。
過了一刻鐘,九黎還是沒回來。
有人說:“她該不會是覺得太無聊,又自己一個人溜了吧?”
也有人推身旁的女伴:“你去看看,人是不是還在洗手間?”
談話間,有個去放水的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邊跑嘴裡還一般不停重複着“出事了!”
有人調侃他:“看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頭有母老虎追你呢?”
“不是!是程家——程九黎那姑娘!”傳話那人好容易把氣喘勻了,“她在包房裡跟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