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念從小基本沒怎麼進過學校,跟在黎曼身邊時,接受家庭老師的指導,還要學習芭蕾和鋼琴,很長時間在看心理醫生,踏踏實實的校園時光,在她記憶裡幾乎沒有。
所以,她現在妥妥就是個學渣。
許念扭身趴到孟宴臣的課桌上,可憐巴巴的瞅着他,“你說我轉去M國,讀完高中,再申請國内大學怎麼樣?”
聽到許念的話,孟宴臣沒說話,他的唇角漸漸拉直,放在桌上的手交握在一起,他擡眸看向許念,鏡片也擋不住他眼底的受傷,“那我等你。”
許念一下坐直了身,他要是問她,“那我呢?”許念會内疚,可是他的支持,卻更加讓許念窩心。
“孟宴臣,你是傻瓜嗎?隻會委屈自己。”許念覆上他的手,“以後,你要大聲的告訴我,說‘你不許’,‘你不同意’、‘你不開心’、‘你不願意’。”
“我不開心。”
這就是孟宴臣,永遠将柔軟的一面留給自己在意的人。
“我的阿宴不開心了,怎麼辦呢?看來我是時候要努力了!”許念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從自己桌上拿過卷子,拍到孟宴臣面前,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感。
“給我講題吧!”許念眨巴着大眼睛,萌哒哒的說道:“阿宴,從今天開始,你要負責給我補課,我能不能和你上同一個大學,就看你啦!”
“好!”孟宴臣笑着握緊了許念的手。
原來,隻要我願意邁出第一步,一切都會不一樣,孟宴臣心底的堅冰在悄然融化。
許念嘴上的努力,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從那天開始,兩人就進入了高強度的學習狀态。
有時候,孟宴臣覺得他下一秒就會被許念氣出心髒病,但轉瞬又會被她治愈。
“這個題型我給你講過五遍,隻是換了個數字而已,你怎麼又做錯了?”孟宴臣扶額看着卷子上的錯題。
“孟宴臣,你兇我。”
對,女生吵架時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且師出有名。
看着女孩微紅的眼眶,委屈巴巴的表情,孟宴臣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坐下,“對不起,我不該兇你,是我教的不好,我們再來做……”
他的話被女孩堵在在唇邊,她像隻偷腥成功狡黠的貓兒,“孟宴臣,你真好。”
“我不好,我還兇你了。”孟宴臣将許念攬入懷中,聲音悶悶的說道。
許念知道,他是怕自己不能和他考入同一所大學,他是怕失去自己,他隻是很愛她而已。
“告訴你個好消息。”許念在他懷裡仰頭道:“我之前将《破繭》的鋼琴小樣發給了雅斯頓樂團,申請入團,今天剛收到回複,我通過了。我現在是亞斯頓樂團的鋼琴師,雖然目前還不是首席,但未來一定是。”
孟宴臣笑看着自己懷裡的女孩,滿臉驕傲。
“這樣就可以加分,我是藝考生,加上履曆不錯,以我目前的成績,京大,指日可待。”許念笑的好不得意,神情嘚瑟的問道:“怎麼樣,我棒不棒?”
“棒!非常棒!”孟宴臣肯定答道。
“其實,考不上也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上燕城大學,離家還近。”孟宴臣心裡着實是這樣打算過。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許念一激動,直接從他懷裡起身,站到他面前,小臉嚴肅道:“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如果我的喜歡隻能讓你變得糟糕,隻會拉你堕落,那不是愛,是貪念。”
看着女孩紅嫩的小嘴,孟宴臣猛地将她拉入懷中,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她的靈魂是如此赤誠可愛,從她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心潮澎湃。
她所有的努力和計劃裡,都有他。
她的愛,直白而熱烈。
他吻的很虔誠,她回的很生澀,他的舌尖輕輕的摩挲過她的唇瓣,她乖巧回應,彼此都在輕輕試探,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覆上她白皙的脖頸,陽光灑在潔白的紗簾上,讓擁吻的兩人看上去,竟有幾分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