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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肆:亮劍出鞘名湛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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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訣:長生蠱

肆:亮劍出鞘名湛淳

“公主明日打算穿什麼衣裳?”碧落拉開櫥子,對着裡面的衣袍裙襦左看右看,“這件煙霞色煙紗散花裙?我記得這是二爺最喜歡的衣裳了。”

霖若在整理湍洛的遊醫筆記,頭也沒擡:“你這話說得好笑,又不是二哥哥穿這裙子。”

碧落努着嘴,又拿出一件蜜合色的金線繡堆花羅裙:“這件這件?”

霖若被她吵得有些不耐,終于把頭從書案擡起望着她道:“我們躲在屏風後,穿得花哨也沒人瞧。”

碧落委屈地蹙着眉:“話雖如此,但二公主平日裡總穿得醒目,看着也威風,所以府裡的人才不敢招惹。而且明日好歹是王爺壽辰,穿得喜慶些也讨個喜。”

“府裡那些人不敢招惹二姐姐,哪裡是因為一兩件衣衫首飾?我還是安分守己的好,穿得素些也不會招人恨,明裡暗裡變着法兒弄我。”霖若歎了口氣,想了想補充道,“你記得我上月讓人裁的那件竹青袍子嗎?”

“記得記得,大爺叫人單獨給您送來幾匹竹青的水雲錦,輕飄飄軟綿綿……”拿出那件竹青墨黑回紋邊振袖的衣裳,眉頭擰成了一個小疙瘩,“可是太素了,明日隻怕王妃又要數落您不識禮數。”

“數落?我做綠葉陪襯二姐姐是最好不過的了。”霖若搖搖頭,“二姐姐明日必然穿得姹紫嫣紅,我要是也穿金戴銀的,可不是東施效颦嗎。”

“可王爺壽辰,您穿這樣素淨,到底不合時宜。”碧落怯怯地說。

“我這個人本就不合時宜啊。”霖若自嘲了一句,對她笑道,“依稀記得娘親總穿着竹青色的衣裳在院子裡起舞……我前幾日夜裡少眠,聽見父王吹了娘琴生前譜的曲子,如泣如訴,或許他對娘親還有些懷念罷。”

霖若起身上前,從碧落手中接過那件袍子,在身上比劃比劃,囑咐道:“明日就挽個半髻,用那青玉的篦子篦在兩邊,點稍些胡玉珠花,青綢在背後發尾處束一束,然後……”她秀眉一蹙,努力回想南姬生前的模樣,“娘的胡玉墜子明日戴上,還有那串胡玉珠的手串。”

“那是狄戎的東西,公主怎麼能戴出去?”碧落手搖得沒了影。

“胡玉是好物事,色澤通潤,清澈澄明,不似雲翠,對光看着總是雲霧叆叇的樣子。昔年狄戎的貢品中,十之四五都是胡玉品。”霖若說着有些自嘲地笑起來,“再說我不也是半個狄人?狄玉狄子,再配不過了。”

碧落正要開口反駁,隻見霖若霍地起身,跑出内房。碧落忙跟出去,霖若又拉開外房的門,腳尖輕輕一點直飛下那幾階青石台階。

再眨一眨眼,玉蘭色的衣袂已跌入一片鴉青之中。

碧落有些懵,擡眼卻見一雙鷹也似的眼,擴挺的鼻梁,微笑的薄唇,忙笑着福身行禮:“請大爺安!”

霖若隻是黏在彥靖的懷裡推也推不開,彥靖向碧落笑道:“你得時時規勸你家公主,都到要嫁人的年紀了,還這般沒羞粘人。”

霖若聞言挺直身子怨道:“大哥哥難得回來,隻許大嫂粘着,就不許小妹粘着?”

彥靖皺眉:“哪來的大嫂?你這妮子,父王真該把你嫁出去。”說着拍拍她的頭,“你倒長高不少,輕功也有長進,讓我看看——”把她攔腰抱起來,轉了幾圈才放下,“小若兒這人是真的長大了,可心卻怎的還似稚子幼童?”

碧落遠遠地笑道:“才不是,公主隻在兩位爺面前這般小性呢!”

霖若杏眼圓瞪,瞋了她一眼:“妮子還不去找二哥哥!”

碧落聽了直臉紅,惱也不是笑也不是,隻好跺腳躲進房裡去了。

彥靖笑着看着碧落羞惱的樣子,向霖若挑眉道:“彥昶倒好,在梁京誰人不稱他一聲‘冷面公子’,原來不近女色是因為在府裡風流了。”

“什麼冷面熱面、風流水流,這話說得好沒意思。”霖若白了他一眼,“他二人是兩情相悅!”

彥靖斂住笑:“你小小年紀,怎的知道何為兩情相悅?何況你我皆知侍婢如碧落,絕不可能嫁給彥昶為妻。”

霖若垂眼苦笑:“他們又何嘗不知,可碧落說了,即使隻為二哥哥執帚也好。”

彥靖搖搖頭,聲音有些滄桑之感:“到底年少啊。”

霖若擡眼,隻一瞬,彥靖臉上浮着一層難言的情緒。

念塵下朝回府,換了朝服,接過小厮遞來的朝霧茶,徑直走到書房。望着窗外陽光正好,垂下眼簾,端起青瓷小茶杯,吹開浮葉,熱氣攜了茶香升騰如雲霧,呷一口茶,唇邊浮起若有若無的笑。

“來了?”

身後一道黑影出現。

“你一人來的?”

黑影沉默不語。

“現在書房内隻你我二人,何故遲疑?”

黑影聞言消失。

念塵矗立不動,又呷了口茶。

隻聽得一聲隐忍的慘叫,血花四濺,有幾滴濺入了茶杯中,鮮血入茶,在清綠的茶湯中彌散開來,整杯茶變得昏黃。

劍穿膛而過。

抽回劍,劍上隻有淡淡血痕,在窗前泛着血光。

黑影倒地。

念塵一手握劍,一手把茶杯傾過去,茶湯吞吐着劍上的血迹涓涓流下,滴在黑石地面上緩緩向周圍擴散開來。他把劍收回劍鞘中,嗤地冷笑起來,繼而大笑。

随後笑止。

“我倒真希望與他隻是父子反目。”念塵聲音悲戚,仍舊握着杯子,轉身向書房門口的朱雀說着,唇角扯出一個輕蔑的笑,“生父欲殺子,鳳歌,你我遭際相似。”

朱雀沒有接話,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厭惡道:“這樣水平也配做殺手。”

念塵見他不說什麼,也隻是點點頭道:“氣場不穩,出手遲疑,實在是劣等的殺手。”說罷把茶杯放在窗台上,“原先來刺我的還能算是高手,現在……大約我死與不死,于他都無關緊要了。”

朱雀薄唇一抿,陰柔的眉眼彎成月牙:“劍到了。”

“拿來。”念塵伸手道,“壽宴你随我同去。”

朱雀把木匣抛給他。匣子雖長,卻輕飄飄的,和他初接涔鏡時一比,簡直輕若鴻毛。

“是不是很輕?”朱雀見他面有異色,笑意更甚。

念塵皺眉,并未打開匣子,隻是掂了掂:“你們别是合起夥來鬧我。”

“墨煉如何我卻不知,可我豈敢在這種事上鬧閣主?”朱雀笑道:“他數月前找到了新礦,質地輕得很,便先打了把匕首,輕薄銳利。”

“然後那小子就覺得應該用它來打劍?”念塵面色微青,有些咬牙切齒,“我分明特意叮囑了,那是南昕王的壽禮!”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嚴肅地看向朱雀,一頓一頓地迸出三個字:“有、名、否?”

朱雀見他這樣忙斂住笑,可又實在想笑,隻好沉默了一會子,開口道:“尚未有名,隻等閣主親賜呢。”

念塵長出一口氣。

“真是怕了他起名——我的涔鏡不就拜他所賜,得了個前名叫狗牙。”念塵鄙夷地看了看手中的涔鏡,“一個書讀了不少的劍師,偏愛給劍起些俗名。狗牙,莼菜,脍炙,赤足……”轉頭看朱雀已經笑得快哭了,自己卻并未覺得半分好笑,搖搖頭,“還好沒讓這些俗名流出閣,不然真是要叫天下人笑話。還歐冶子再世,歐冶子起劍名的本事,他是不是喝多孟婆湯忘光了?”

朱雀笑得整個人都抖個不停:“閣主饒命,再不要說了——還是快起個不那麼惡俗的名吧。”

念塵悶哼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天藍柳綠,陽光正好。

“這天色倒不錯。”念塵唇角微微抿起來,“南昕王一老一少兩位将軍殺敵有功……”

朱雀直起腰來:“閣主有想法了?”

“湛淳——湛淳如何?”

“聽着音節調子不錯,倒不知是哪兩字。”

“湛清……清澈的湛,淳于兀的淳。湛淳,斬淳,你覺得如何?”念塵回頭,鳳眸裡滿是明媚昂揚的少年氣,仿佛廬陵初見的那個玄衣少年。

朱雀望着他有一瞬的恍然,很快點頭:“南昕王是朝中誓死衛國的少數人,自當佩斬淳之劍。”眼珠滴溜溜一轉,“隻是這劍身過輕,用它來使出斬這個動作,恐怕不能發出十分的力。”見念塵臉色頹喪,忙強笑道,“但名号之意是好的,這劍也好。”

念塵舉起一隻手打斷他:“我下次要同你一道南下,墨煉那小子實在不能輕饒!罰他鑄百十柄劍,都讓他起名。”

朱雀先是一愣,随後又笑開了:“閣主,鑄劍不難,起名——你這可是要他命啊!”

彥靖總在北塞駐守,難得回家,因此這一日晚膳是王府的團圓飯。

霖若如今是府裡唯一的偏房之後,出身又特殊,平日不和正房一起用餐,而南昕王亦不常在府中,故而父女兩個極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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