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挂在天邊遲遲不願落下,兩道影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高一矮相互映襯,看起來有趣極了。
“reborn,落衡去哪裡了?”比較高的影子有氣無力地問道:“我從那天以後就沒見到她了,山本君去她家找她,她家裡也沒人。”
走在牆頭上的小嬰兒沒有停下腳步,聲音平淡地告訴自家二徒弟:“呆落去辦一件事,如果她沒有成功,并盛早就亂起來了。”
沢田綱吉睜大眼睛:“诶——!那,那她現在還好麼?!她現在是不是很危險!?”
沢田綱吉說着越發焦躁不安,他站在原地擡起頭,軟弱的神情已經很少出現在他臉上,原本讓人覺得軟弱可欺的棕發少年滿臉堅定地看着reborn:“reborn,我想去找她,哪怕幫不上忙,也總比她一個人孤獨戰鬥來得好。”
沢田綱吉深呼吸:“我沒辦法讓同伴獨自面對危險,承受一切。”
reborn勾起嘴角,十分滿意沢田綱吉的成長,但帽子上的列恩變成錘子,将沢田綱吉錘進地裡:“雖然很高興聽見你這麼說,但現在的你沒辦法處理落衡的任務,她現在也不是一個人在獨自戰鬥。”
看着呼痛的學生,reborn拍了拍手:“好了,快回家吃飯好好休息,珍惜這段訓練時間吧。”
“喂,reborn!”
reborn看着跌跌撞撞跟上的沢田綱吉,扭頭繼續往前走。來襲擊的人比想象的還多,而且……除了人,還有怪物在外面看着這一切。
‘呆落,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再去擋住那些人。如果你受傷無法戰鬥,阿綱他們的局面可能會更加被動慘烈。’
‘reborn老師放心,我有數的。’他的小徒弟穿着那身代表了她榮耀的制服,回頭對他笑了笑:‘我還想跟大家一起看煙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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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衡在空中靈活轉身,刀劍卷起道道浮世繪的水花。她口中溢出帶着水汽的白霧:“水之呼吸,八之型,泷壺。”
自上而下的猛烈斬擊将撲過來的妖怪斬碎,身着白色羽織的姑娘輕輕落地,她甩了甩手中的刀劍,将血迹甩掉之後将日輪刀收入刀鞘中。
小烏丸從遠處而來,帶着一身煞氣站在她面前:“姬君,幸不辱命,已将東邊來襲的惡妖斬殺。”
落衡點點頭,皺着眉頭擔憂地往并盛中的方向看去:“那些妖怪就像瘋了一樣,拼了命想跑到并盛裡面。身上滿是血腥氣的人類來來去去的也不少,這次事情真的可以圓滿解決麼?”
小烏丸擡起寬大的袖子擋住下半張臉,黑色眼眸滿是寒意:“姬君無須擔憂,那邊有reborn小友和綱吉君的父親在,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我們這段時間要守住并盛的安甯,為大家争取時間。”
落衡轉身往河邊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嗯,但那群來襲擊的妖怪們好像是有人指揮的,一波接一波,不知道這麼拼命的原因是什麼?”
小烏丸跟在她身後,垂下眼思索了一會兒:“姬君,之前并盛雖然也有妖怪出沒,但都是極為弱小毫無害人之心的妖怪。而這次來襲擊的妖怪實力不強卻都是渾身血腥味惡意滿滿的妖怪,所以,并盛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嗎?或者說,多了什麼東西?”
落衡停下腳步,十分凝重:“多了半·彭格列指環。”
彭格列指環,是彭格列家族傳承的寶物,九世爺爺對她十分坦誠,告訴她彭格列指環是掌管縱向時間軸的鑰匙。時間的内涵十分深奧,并非普通人能随意掌控,而能随意掌管時間的,大概就隻有世界基石了。
換言之,彭格列指環來源于世界基石。
小烏丸拍了拍落衡的肩膀,在落衡看過來後笑了笑:“多想也無益,姬君還是專心應對眼前的事吧。相信reborn小友會給姬君解釋的,畢竟是姬君您的老師。”
“說得也是。”落衡抿着唇點了點頭,繼續往河邊走去:“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吃點東西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妖怪又蹦出來了。”
“姬君可有想過剪紙做替身?”
“?啥意思?”
“平安時代,大陰陽師安培晴明精通此等術法,此術法作為基礎的陰陽術之一,吾作為平安京刀劍也略知一二。紙人替身可以作為耳目,也可以作為寄存力量的分身,使用方式多樣,想必會幫上姬君不少忙。”
“诶……想學。”
二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遠,在落衡兩人離開後,一名紫發姑娘抱着黑色的包出現在原地。她看了看四周,抱緊懷裡的包,輕聲說道:
“骸大人,我沒找到她。”
對于她的出現,落衡一無所知,她抓了魚後熟練地處理幹淨,用樹枝穿着魚架在火上烤。小烏丸端坐在火邊,躍動的火光映照在他的眼底,讓人望去隻覺得恍惚。
“吾在之前就覺得,姬君下廚十分娴熟。”
落衡擡起頭,露出大大的笑容,燦金色的眼睛彎起來,在黑暗中依舊漂亮耀眼:“以前出任務都在路上自己找吃的,雖然會經過城鎮,但大部分還是在偏僻的村子裡,那裡沒有紫藤花之家,我們也不好去打攪村民,隻能自己動手啦。”
剛開始她烤的魚半生不熟,又苦又澀不說,還帶着一股子腥味,讓人聞之色.....變。
落衡露出懷念而悲傷的神情,聲音柔和:“我烤魚的技術還是煉獄先生教給我的,雖然無一郎也會,但他懶得動手,一般負責抓魚和處理魚。”
小烏丸看着落衡有些悲傷的神情,安慰道:“姬君,隻要姬君記得,念着,總有一天會再見的。”
落衡翻看了一下,覺得烤得差不多了,拿起一條魚遞給小烏丸:“快吃吧,吃完以後還準備學習紙式神。”
‘踏、踏’
呼吸聲伴随着輕輕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落衡放下烤魚,警惕地站了起來。小烏丸坐在石頭上微微側頭:“姬君,來人不掩飾自己的氣息,身上也沒有妖怪的氣息。”
“嗯,可能是迷路的人吧。”落衡點點頭表示同意。
伴随着越發近的腳步聲,那人也出現在落衡面前。來人穿着黑曜中學的制服,露出纖細的腰肢,紫色的長發被梳成奇怪的鳳梨頭,右眼被骷髅眼罩遮住,露出的紫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落衡。
來人露出小小的笑容:“好久不見。”
落衡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猛的沖上去抱住她:“凪,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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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去蛋糕店找你,店長說你辭職了,也拜托了旁邊的朋友留意,但是一直沒找到你。”
“這個……”
“還有啊,為什麼出事了不去找我,反而自己扛着?”聽了友人的叙述後,落衡放下手裡的剪刀和紙,皺着眉很擔憂:“雖然說六道骸救了你,但是把你的頭發弄成這樣……”
看着好友嫌棄的目光,原名凪現名庫洛姆的少女頓了頓,拉了拉落衡的手:“骸大人很溫柔的,我也……很喜歡這個發型。”
“……你認真的?”
“嗯。”
“行叭。”落衡将剪得歪歪扭扭的紙人放在地上,按着小烏丸說的往裡面緩慢注入靈力:“剪的有點醜,先試試看能不能成功。”
小烏丸站在落衡身後,溫聲指導:“姬君不必着急,慢慢地将靈力灌入紙人中,順着紙人内部遊走,最後讓靈力在額頭彙聚構建出完整的靈力脈絡。”
金色的靈力變成細線在紙人表面遊走,最後融入。在三人的注視下,紙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它努力想要顯得自己可靠點,卻沒想到邊緣彎曲的曲線讓它摔了個跟頭。
“成,成功了?!”落衡的手顫抖着指向紙人,滿是驚喜地喊道:“這麼簡單的嘛?!”
小烏丸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自家姬君聰慧,也知道落衡非凡的學習天賦,但沒想到一次成功。他看向剪得坑坑窪窪的紙人:“姬君天賦極高,趁這時多做幾個,若敵人想要襲擊,我們也能随時做出應對。”
庫洛姆幻出一把剪刀,拿起地上的紙幫忙剪了起來。她的手在剪紙這件事上有着格外的天分,落衡看着她:“庫洛姆,你剪紙好厲害。”
庫洛姆不好意思地低頭,細聲細氣地說道:“是之前就學了的。”
“這樣啊……”落衡點點頭,蹲在她面前:“你來見了我之後,是不是要去找綱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