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虛無酒吧。
晚上八點,随着駐唱歌聲漸漸響起,酒吧内的氛圍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二樓包廂,隻聽一陣開門聲後,一個穿着黑色上衣的男子從一陣嘈雜聲中走進了轉角處的房間。
“哲哥”
屋内,昏暗的燈光堪堪落在黑色皮質沙發上,勉強能看出此刻沙發上坐着的人。
那人左右拿着一個裝着酒的玻璃杯,左手搭在沙發上,一雙腿散漫的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聽見聲響,他擡起頭,輕輕掀了掀眼皮。
“說”
聲落,他便聽見對面傳來。
“哲哥,查到了,消息是阿鬼透露給醫院那個警察的。”
說完,隻見那男子看了眼站在包廂門口的人,接着,房門便被打開,兩個穿着條紋襯衫的男人按着一個雙手被捆,頭罩着頭套的精瘦男子進來。
“哲哥,我冤枉,不是我,不是我。”
阿鬼頭套被摘下,在看到沙發上坐着的人的那一刻,瞬間面色煞白,全身顫抖,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哲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消息絕不可能是我走露的。”
隻見那沙發上的身影動了動,手中的酒杯跟随他手腕轉動的同時,房間内傳來一聲低笑。
緊接着,隻聽一聲巨響,沈言哲手中的酒杯被用力的放在了桌上。玻璃與玻璃碰撞的瞬間,他緩緩擡起了頭,那張臉生的太淩厲,尤其是那雙眼睛,漆黑不見底,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你墜進無間地獄。
此刻,這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阿鬼。
他身子抖動的越發厲害。
直到他額頭漸漸浮上細汗,一陣冷到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才在空氣中響起。
“阿鬼,你猜如果我把你送給韓叔,你猜他是會保你,還是會為了六爺……?
剩下的話沒再往下講,但阿鬼卻懂了,隻見他瞳孔一震,整個人立馬跪着來到桌前,一臉惶恐道:“别,别别,哲哥,我說,我說,我全說。”
原來,當初在廢棄工廠死掉的那個并不是馬爺,而是他找來的一個替身,而真正的他早已躲在暗處搖身一變,成了如今甯市地下暗場最大的老闆六爺。
而沈言哲也是聽馬爺身邊的馬仔光頭講他們老大當初的一段金蟬脫殼的故事後,才得知當初死的廢棄工廠死的是假馬爺這個件事。
這幾年,憑借老練狠辣的手段沈言哲不僅把京市的産業打理井井有條,更是一躍成為道上赫赫有名的“哲哥”,隻要一提這兩個字,道上的不論是誰都不敢輕易招惹,都知道,他是個人狠心更狠的角色。雖然京市産業明面上不屬于韓氏集團,但内部人卻都知道,他沈言哲如今不僅是韓景元身邊最得力的心腹,更是韓景元手下最忠心的狗,專門替他處理那些見不得人的髒事。如今在京市,沒人敢招惹沈言哲。
所以,一個月前,當韓景元聽說甯市的産業最近總被一個叫六爺手底下的人去攪擾時,他二話沒說,便直接派沈言哲去了。
當初沈言哲離開後,沈言哲讓人找了個機會替阿泰把豹子解決了,然後便讓他接替了自己在濱市的位置,這幾年濱市發展穩定,所以韓景元便派阿泰來了甯市。
沈言哲到達甯市當晚
便在甯市新開業的最大ktv金苑裡遇見了前來挑事的那群人,對方來的人有二十多個,隻見他們個個手持棒球棍,一進酒吧二話不說就開始砸。
随着客人紛紛被吓走,領頭的那個光頭更是直接一把拉過門口服務員,拍着他的臉一臉嚣張道:“告訴你們老大,這就是你們在六爺的地盤上混飯吃,不拜碼頭的下場!”
服務員也不是吃素的,隻見他輕笑一聲道:“你知道我們老闆是誰嗎?”
“我他媽管你們老闆是誰?趕緊讓他滾出來給我們六爺送見面禮!”光頭說完,便要一腳踹在服務員身上。
眼見他腳快要踹上去的那一刻,忽然從樓梯處飛來一把水果刀,不偏不倚剛剛紮在了光頭的大腿上,血水瞬間浸濕了光頭的運動褲,更是順着大腿一路往下流,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片血漬。
光頭抱着腿,一臉痛苦地躺在地上,額頭青筋爆起,疼的哭天喊地間,一旁服務員的聲音響起。
“哲哥。”
聲落,沈言哲從樓梯拐角處下來。
身後跟着十幾個身穿西服訓練有素的男子。
隻見走在前面的他,穿着一件黑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那雙黑色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瞟了眼在場的人,緊接着,身後的人僅僅用了幾分鐘便迅速解決了光頭帶來的人。
而他,也在這時走到了光頭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