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桌椅闆凳來到了魏咛身旁。
老者手上抓着很多張支票,遞給了魏咛,“小姐,剩下的細作都處理掉了,這是秦人給他們的支票。”
雲阙偷瞄了一眼,少說二十幾張,原來他碰到的隻是其中的一個。
壯漢摸着頭上的繃帶感慨道:“昨晚那個紫眼睛真難對付啊,要不是小姐重傷了他,讓他逃走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魏咛把沾血的秦國銀行支票撕碎後扔到一旁,原本翹在桌子上的腿也拿了下來。
看着自己腰上的傷口,她想到昨晚和她兩敗俱傷的紫眼睛細作,應該就是她被派到少梁要對付的人。
原本少梁前線魏軍和秦軍一直處于對峙狀态,但是不久前,秦軍裡突然出了一台非常厲害的紫色重型機甲。
帶着秦軍接連突破了幾道防線,現在已經直逼少梁城外。
據前線幸存的機甲師回報,那台機甲的駕駛者有着一雙顯眼的紫色瞳孔,名字叫白杞。
面對如此危急的情況,魏王不得不把她調到了少梁支援。
她沒有大張旗鼓,而是秘密前來,打算先清除城内潛伏的細作,因為秦軍攻城前一般都會安排制造混亂的細作接應。
結果昨晚不僅救下了一個可以操控棱晶的坤澤,還在城内遭遇了已經潛伏進來的白杞本人!
一番交手兩敗俱傷,白杞遁走。
她不清楚什麼目标需要白杞親自潛伏到城内?
魏咛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小姐,藥熬好了。”茹己端着藥湯從廚房走了出來,“欸,你們都在啊,就順便吃飯吧。”
一聽吃飯,原本在旁邊餓得蔫蔫的雲阙來了精神,提吃飯他可就不累了。
他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興奮地看着茹己那裡。
這一幕被魏咛看在眼底,她心裡有了一個假想,不會這少年是從秦軍那逃出來的吧。
不然實在找不到理由為什麼秦軍的将領會親自潛伏到城内,不是一個價值很大的目标就根本沒有必要。
能操縱棱晶的坤澤放在七國都是僅此一例,要不是當時她在暗處看見了也更本不會相信。
而且少年也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
看着雲阙坐到桌前一臉期待等飯的樣子……
她輕笑了一聲,對着茹己說道:“先吃飯吧。”
猜想罷了,也沒什麼直接的情報和證據,再觀察觀察。
茹己麻利把桌椅收拾好,端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豐盛的飯菜,還順帶給雲阙遞了條圍巾。
雲阙接了圍巾後不理解什麼意思,打算先吃飯。
但看茹己朝着魏咛和壯漢那邊努了努嘴,立馬心領神會,把圍巾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把腺體蓋住。
“暫時沒找到,你先将就一下。”茹己在倉庫看了一圈并沒有抑制環,然後她又遞了一卷報紙給魏咛,“小姐,這是今天的報紙。”
桌邊的人都吃着飯,隻有魏咛邊優雅地喝着苦澀的藥湯,邊看着《大魏晨報》。
雲阙和茹己坐到了一起,魏咛他們那些乾元和中庸在對面。
老者夾了幾根青菜,就着小半碗飯吃完就走了。
雲阙則狼吞虎咽地席卷了一桌的飯菜,連那個壯漢都有點搶不過他。
看得正小口小口,細嚼慢咽的茹己瞠目結舌,他作為坤澤真的是一點形象都不要嗎?
“慢點,别噎着,後廚還有。”
“咳咳咳。”
“噎着了吧。”
不是雲阙不顧形象,是他餓了好幾天了,之前吃的一直都是垃圾堆裡撿來的,有的都是流浪狗吃剩下的。
而且他在星盟艦隊的時候吃的都是些營養棒,那些東西都是毫無感情的食物,提供各種豐富的營養,但是巨難吃。
沒辦法總不能在機甲裡帶着新鮮蔬菜和肉類吧。
現在不僅吃上飯了,還是貨真價實的肉類和蔬菜,不是模拟出口味的營養棒,他真的忍不住。
一頓風卷殘雲之後,一桌飯菜都被雲阙吃了個七七八八。
茹己安慰着壯漢,讓他跟她去後廚,再給他熱一些。她對雲阙小小的一隻能吃這麼多感到不可思議。
魏咛藥已喝完,還是在那安靜地看着報紙,不過顯然是看完了一面,翻轉到了新的一面。
鹹魚躺在對面椅子上消食的雲阙瞥見了報紙的内容。
因為這個世界的曆史文化很像古華夏,文字用的類似于漢隸,所以作為華夏裔的他是能看懂很多字的。
尤其是這種大段成文的,就算有不認識的字也能通過上下文推導出來。
他隔着桌子看見報紙上頭版頭條刊登着一個重磅消息。
上面寫着:
今日清晨,秦軍于少梁西面的深山中拖出了一台類似于機甲的裝置。
材料不明技術不明狀态不明,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分析出任何成果。
據專家推測,這台機甲應該就是不久前劃過少梁上空的不明飛行物。
雲阙繼續向下看,一張他的藍梨花号被幾台秦軍機甲拖走的照片顯眼地占據了半個版面。
旁邊還配着個醜陋的黑皮怪物的漫畫形象,專家推測是天外來客的樣貌。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魏咛突然把報紙一收,一言不發地端詳着雲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