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漢正圍着餐館後廚的垃圾桶不斷地翻找着。
雲阙想等人走了再看看有沒有剩下的,就在不遠處坐下。
那三個人領頭的是一個長着一雙死魚眼的男人。
他們把垃圾桶翻了個底朝天,殘羹剩飯卻碰都沒碰,而是從桶底拿出一個紙盒。
打開後裡面放着一把棱晶動能槍和一張看起來像是支票的東西。
死魚眼拿出了槍裝模作樣地比劃,兩個小弟在大哥身邊附和。
“老大,等咱們幹完這票,從秦人那領了賞就去煙花巷快活幾天。”
“是啊,上次那個小坤澤據說每天念叨着老大你名字呢。”
為首的死魚眼聽着很是受用,心裡也癢癢的,等把秦人委托制造混亂的活做完,他要好好發洩一下。
腦子裡已經在幻想着一些黃色廢料的他,忽然聞到一股屬于坤澤的梨花清香。
他回頭一看有個帶着耳釘的少年抱着雙膝坐在不遠處望着他們這裡。
死魚眼是一個乾元,對坤澤的信香是非常敏感的。
他的用手肘頂了頂小弟的腰,“哎,那有個沒戴項圈的坤澤。”
這個世界的坤澤都會佩戴一種抑制環,可以防止坤澤信香外漏對乾元和中庸産生影響,也可以抵制乾元發出的信香騷擾。
但是由于抑制環形狀的原因,一直被部分乾元和中庸蔑稱為項圈,就好像坤澤是一種寵物。
領頭的死魚眼看着雲阙細嫩脖頸上裸露的腺體,猥瑣地吞咽了口口水。
他想先舒服一下再去做秦軍給的委托。
男人帶着剛拿到的棱晶動能槍,徑直朝着少年走去。
雲阙聽到了那三人的對話,但他剛經曆過逃跑氣力還未恢複,隻好期盼對方自己離開。
結果對方不懷好意地走過來,他也隻好扶着牆站起,從大腿綁帶中抽出一把匕首。
這是星盟機甲駕駛員都會佩戴的制式防身武器。
跑不掉就隻好搏一搏。
死魚眼看着眼前柔弱的坤澤少年抽出一把小匕首對着他,不僅沒害怕反而笑了起來,聲音沙啞難聽。
他把槍口對着少年,并且逼近到少年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
“把刀扔了,自己背過去。”
雲阙的回答是直接用匕首向男人的心髒刺過去,他曾經單靠小匕首就擊殺過低級異形。
但可能是因為身體變異分化成坤澤的原因,雲阙的力量和速度都已大大減弱。
那個男人立馬側身一閃,堪堪避開了匕首。
坤澤和乾元在身體素質方面的差距實在太大,而且雲阙現在身體還特别虛弱。
匕首沒捅到心髒而是劃傷了男人的右手臂,男人吃痛手一松,手槍掉落到了地上。
另外兩個圍觀的喽啰開始嘲笑起領頭的乾元,“老大怎麼連個坤澤都制不住。”
死魚眼看着被雲阙匕首劃破的手臂不斷滲血,他惱羞成怒地開始釋放自己的乾元信香。
信香有多種效果,有威懾壓制的,也有撫慰求偶的。
現在他釋放的就是威懾信香,而且對坤澤是壓制中帶有一些強硬占有的意味。
雲阙聞到一股樟腦丸的難聞氣味之後身體就變得軟弱無力。後頸的腺體開始不斷發熱,止不住地往外散發梨花清香。
沒戴抑制環的坤澤根本無法抵禦乾元的信香壓制。
男人一把奪過雲阙的匕首,擡腳踢翻了少年。他看着地上癱軟的少年,舔了舔嘴唇覺得勝券在握。
雲阙被踢翻在地後看到地上的那一把棱晶動能槍。
他使出吃奶的勁夠到了手上,然後對準那個男人。
可是那三個流浪漢裡沒一個人過來阻止他,領頭的乾元男人甚至毫不在意地把玩起雲阙的小匕首。
坤澤對棱晶的驅動能力幾乎為零,像這種靠棱晶作為發射動力的槍械,雲阙是根本沒辦法用它傷人的。
男人甚至蹲下來用腦門抵住槍口。
“再不開槍我就開始喽。”
圍觀的那兩個小弟也跟着起哄。
“老大别跟他廢話,直接辦了他。”
“記得留口氣,我兩也嘗嘗味。”
雲阙無視那些污言穢語,他學着這顆星球的人,努力地将自己的信香通過手指向扳機上的棱晶傳遞。
在他的努力下槍突然顫抖了一下。
男人原本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被那一下顫抖吓得一屁股做坐到了地上還連忙往後蹭了好幾米。
可是也就是僅僅顫抖了一下,并沒射出一發棱晶能量炮。
男人的臉色開始變得異常難看。
兩個喽啰想笑卻不敢笑了,一個乾元發起飙來能把他們一塊收拾了。
男人憤怒地站起身來準備不多廢話了。
雲阙雙手緊緊地握住槍把,拼盡所有信香去催動扳機上的棱晶,可是毫無動靜。
男人反而因為少年散發的信香越來越濃烈而變得亢奮燥熱,并且越走越近。
“拜托了,哪怕再動一下也好。”雲阙焦急得額頭直冒汗,他當時獨闖異形母巢都沒這麼慌張過。
男人直接無視對準他的槍,開始用匕首撕劃雲阙的衣領。
“再亂動劃傷了别怪我。”
衣領被劃開漏出少年精緻的鎖骨,而匕首還在繼續向下劃。
就在雲阙決定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時刻,他左耳垂的北極星耳釘亮起,光腦AI有了反應。
他腦海中響起了那久違的聲音。
「星盟艦隊個人系統啟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