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選擇了理科作為自己的高考方向。
研究生畢業後,通過長久的努力,我成為了病院中的一名醫生。負責診斷“精神病”。
通過某些渠道,我找到了當年那喜歡自诩“受人歡迎、擅長與人打交道”的人。
他一定會喜歡我給他準備的禮物吧——一把可以360度任意旋轉,薄如蟬翼,隻是觸碰刀劍便會血肉模糊的,經我手雕刻着如新生嬰兒血管般畸形紋路的月輪圓弧刀。這是件多麼偉大而傑出的藝術品,嘻!比那讓人痛不欲生的電椅,更加和諧優雅!
把經特殊藥物處理後,已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綁進病院中的那間屬于我的密室,實在太過容易。
将它綁在月輪圓心處的柱子上。它好像還處在一個美妙的夢境當中,是兒孫滿堂,是事業有成,是世人發現不了它的惡業。
一圈圈圓弧型的刀片會将它片成完整的兩段蓮藕。而奄奄一息的它,會被我研發出的醫療儀器和藥液變得完好如初。本不可修複的刀痕甚至不會留瑕。他将縛于這永恒的刑法,在迷惑和恐懼下渡不過無間地獄。
“嘻,我自知生來便應該下地獄。而你,也上不了天堂!”
某一天,他的意識短暫清醒了幾秒。他雙目不能視物,喉嚨也不再發出聲音,四肢更不能做出大幅度的動作。但我知道,他在苦苦哀求我。
有什麼用呢?
無聊。
就像戀愛談久了的情侶,或許是有些膩了。我讓它完好的身體搬上巨大的菜闆,去除骨頭、内髒、毛發,剁成碎肉。按照口味混了一些韭菜,用機器攪好的面皮包成一隻隻滾圓的餃子。将這些算作自己的新年禮物。
說到口味,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煎餃一些。自己下的水餃,總是煮不熟的。
喜歡吃的是韭菜餃子。
我果然喜歡不起來不算作精神病的表現性人格了。
想起來實習期間做的報告。他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甚至是在不算作冰涼的病床上,為何不能算作心情愉悅呢?
(我分明讨厭話多的人)但當他因被恐懼吞噬而再發不出聲音時,我還是感到了一絲寂寞的——
“像還是孩童時,分割玩偶後卻不能親自縫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