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塞納河泛着冷光,霧玉墨對着鏡子扯領帶。銀灰色襯衫襯得他皮膚蒼白,可無論怎麼打理,那撮倔強的呆毛總在額角翹着,活像卡通片裡沒長大的小鹿。
“又在臭美?”Echoide路過衣帽間,指尖劃過他腰線,“幼态臉再打扮也是高中生。”這話讓他動作一滞,領帶結突然勒緊喉嚨——她今天第三次用“幼态”形容他了。
“那你找成熟的去!”他轉身時撞翻香水瓶,琥珀色液體在地毯上洇開,像他此刻亂七八糟的心緒。Echoide挑眉看他炸毛的模樣,忽然笑出聲:“小卷毛生氣了?”這話讓他尾巴尖都豎起來,扭頭就走,西裝外套搭在臂彎,活像隻被踩了尾巴的孔雀。
午夜的廚房亮着孤燈。Echoide盯着冒煙的平底鍋,手忙腳亂地關掉瓦斯,卻把意大利面倒進了水槽。油煙報警器尖叫時,她看見霧玉墨黑着臉走進來,手裡還攥着睡袍帶子——他終究是舍不得看她餓死。
“出去。”他悶聲開口,卷起襯衫袖子。她乖乖退到吧台,看他熟練地颠勺,黃油融化的香氣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忽然覺得,這隻氣鼓鼓的小鹿,連背影都透着“想哄又不肯低頭”的可愛。
意大利面端上桌時,霧玉墨已經回了房間。Echoide咬着叉子笑,面條上撒的帕瑪森芝士堆成小山,分明是他生氣時的“報複性加料”。吃到第三口,她摸出手機給閨蜜發消息:“我家小鹿生起氣來,連做飯都像在撒氣。”
淩晨的床鋪還帶着體溫餘溫。Echoide鑽進被窩時,霧玉墨正蜷成蝦米,發卷蹭過她下巴。她伸手撸他頭發,指尖觸到柔軟的發旋,忽然想起下午同事的調侃:“你弟弟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