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走廊,消毒水的氣味混着沈墨安急促的喘息。穆蓮笙蜷縮在長椅上,額頭滾燙,輸液管因掙紮而扭曲成結。"求求您,先給她用藥!"沈墨安攥着繳費單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掌心,單子上的數字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理智。
"小姑娘,欠費超過24小時不能用藥。"護士的聲音帶着疲憊。沈墨安轉身要沖出門借錢,卻迎面撞上帶着香奈兒氣息的身影。沈媽媽穿着修身羊絨大衣,耳墜在應急燈下泛着冷光,身後跟着拎着保溫桶的保姆。
"媽?您怎麼來了?"沈墨安愣住。沈媽媽瞥了眼繳費單,掏出鳄魚皮錢包的動作優雅得如同平日挑選珠寶。她抽出一沓現金拍在櫃台上,聲音冷淡:"先把欠費結清。"護士瞪大眼睛核對金額,身後排隊的家屬發出竊竊私語。
穆蓮笙在退燒藥的作用下緩緩睜眼,正看見沈媽媽将燕窩粥吹涼。貴婦人的珍珠戒指輕輕刮過碗沿,發出細微的聲響:"當年你爸生意失敗,我帶着安安讨生活的時候,連奶粉錢都湊不出。"她忽然笑了,眼角細紋裡藏着歲月痕迹,"現在看到你,就想起那段日子。"
沈墨安蹲在床邊給穆蓮笙擦手,發現母親悄悄把住院押金單塞進了她口袋。單據背面寫着潦草字迹:"明天帶你爸來看鴿子,他退休後閑得慌。"少女鼻尖發酸,想起小時候母親總說"窮養女兒富養志氣",此刻卻為了她打破所有原則。
出院那天,沈媽媽的保姆開來了加長林肯。後座堆滿進口營養品,還有個精緻禮盒,裡面是鑲着鴿羽的鉑金項鍊。"别拒絕,就當是投資。"沈媽媽戴着墨鏡,語氣卻軟下來,"聽說你們要建流浪動物救助中心?算我一份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