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徐之渙的“早安”時,顧長甯已經在瑪爾家用過了早餐。
瑪爾的家就是她自己的小别墅,小别墅的裝修就是無數小女生夢中的芭比之家,而瑪爾本人也很像芭比。
她好像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像芭比,所以熱衷把自己變成芭比的樣子。
“這個聲音好耳熟,是秀兒嗎?”瑪爾念不出徐之渙的名字,也隻能把徐念出曲裡拐彎的翹舌兒化音,聽起來很像“秀兒”。
顧長甯隻能點頭:“是他。”
瑪爾一躍而起,從地毯外面飛到沙發上,抱住顧長甯,賊兮兮地問:“你的男朋友?”
“不是,”顧長甯放下手機,也靠在她身上,“不知道該怎樣定義這種關系,總之不是朋友,也不是男朋友。”
瑪爾立即推:“炮|友。”
顧長甯歎氣:“唉。”
這也太能想了。
廚房還有用顧長甯買來的豆漿機煮好的豆漿,顧長甯喝一碗:“我們隻認識了十五天,我們在離别之時才擁有彼此的第一個擁抱!(嗦一口豆漿)噢!這豆漿明明放了糖,為什麼那麼苦呢?啊!原來是愛情的苦!”
沙發上的瑪爾痛苦地搖頭懇求:“不要念詩了,不要念詩了。”
當顧長甯從廚房走出來,和她照面後,瑪爾的表情很傷感:“好惋惜,我希望你們立刻談戀愛。”
“為什麼?你又不了解他。”顧長甯和她一桌相隔,叉腰站在地毯上。
瑪爾的眼睛亮晶晶:“因為我感覺到你很喜愛他,隻要是你喜愛的,我都希望你可以擁有。”
她這樣,也很像她的偶像芭比。
“當然,我也想。”顧長甯叉着腰站在地毯上,“但我需要先從家庭中獨立出來,否則談戀愛會是一件麻煩事。”
【利威爾:@全體成員,誰在學校?】
【耶德:我】
【利威爾:兄弟,我需要你】
【耶德:有什麼事?你得先說】
【利威爾:私聊你了】
瑪爾看着群裡的消息:“利威爾想搞什麼?”
顧長甯:“可能和血社火有關,我登機前給利威爾發過去了一份完美的資料。”
不一會兒,瑪爾就接到了利威爾的來電,她打開免提:“我和甯都在,你要說什麼?”
利威爾:“啊!你們在一塊兒?太好了,棺材我已經上好了底漆,現在還差花紋,你們學藝術的能不能過來畫一下?”
什麼?!昨天才發給他的材料,今天棺材就搞定了?
約定的地址是利威爾家,耶德也在。
利威爾把金毛染成了栗色,顧長甯和瑪爾都險些沒認出來。
“我最小的妹妹說不喜歡金色的頭發,”利威爾和那些女兒奴沒有區别,一提到他的小妹妹就會挂上寵溺的表情,“這個栗色她最喜歡,我也覺得不錯。”
耶德是希臘人,在群裡被怪姐姐追着求婚的大帥哥,他沒有利威爾那麼高,穿鞋才有一米九。
他是血社火節目的主角扮演者——棺中人。
“校長不讓我們現在就把棺材放到學校裡,”耶德遺憾地跟她們說,“伊麗絲有一處廢棄的住宅,她說可以借給我們使用,地址在陽科區。”
伊麗絲,就是追着耶德求婚的怪姐姐。
顧長甯在那黑漆棺材上作畫,最後把“奠”寫好,她才去吃飯。
“這些是圖騰嗎?它們有什麼寓意?”伊麗絲對棺材上彎彎扭扭的花紋和那個“奠”字有些害怕,并指着那個金黃色的奠字,“這個是最主要的對嗎?”
顧長甯拿着三明治過來嚼嚼嚼:“嗯!這個這個,這個可以……(嚼嚼嚼)嗯……讓惡魔感覺痛苦。如果是人扮演的,就不會有事。”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對于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五個外國人來說,都還需要時間來适應這棺材上的古怪花紋。
當天晚上,利威爾聚集了六個人:“我們今晚把道具們都轉運過去,伊麗絲允許我們用她的那處舊宅作為道具的存放盒制作小屋。”
伊麗絲拍拍手:“寶貝們,看看還有沒有落下什麼?”
大夥兒點齊清單上的東西:“沒有了,伊麗絲,開車吧。”
陽科區是很老的街區,這裡的老房子都是上個世紀的,街道兩邊很多塗鴉作品,這裡隻有兩家快餐店和一間銀行。
“這些房子的主人都搬走了,如果有需要養的人,就會讓他們住在這裡。”伊麗絲慢慢開車,避開一對過街的母女,“可能是打手,或者是流浪漢,亦或者是情婦。所以治安方面,好的時候很好,差的時候很差。”
如好。
18号,伊麗絲的房子到了。
她把車停在路邊:“大門是壞的,要撬開才能進去。”
這的确是荒廢的老宅了。
伊麗絲拿了鑰匙、手電筒和撬棍,先撬開了大院子的鐵門,然後清理出一條小道。她一腳揣在一個很重的廢棄鐵桶上:“該死的,誰把垃圾抛我家裡,還堵住了路!”
利威爾提上了他心愛的油鋸,從攔路的水泥塊踩過去,一路走一路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