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晏卻道:“表兄已經去過了,今日便免了吧。”
“是。”王滢道,“可要傳膳?”
“先不用。”朱晏道,“給孤取一套輕便衣裳過來,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去馬場走走。”
“可是天寒地凍的,而且天這就要黑了。”
“是,我這就去安排,殿下稍後。”
……
寒風侵肌,跑馬場上零星殘留着凍雪。
王滢陪着朱晏跑了一個時辰的馬,體内火熱,露在外部的手臉卻被風刀割得已經失了知覺。
天已大黑,陸春領人來接,拉着王滢落後一段距離,低聲問:“怎麼突然出來跑馬了?”
“你問我我問誰?”
“春闱的事不順利?”
王滢想了想,道:“殿下已經想出解決的法子了,不至于因為這個不高興。”
“那是因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王滢擡頭看着越來越遠的距離,提鞭加速,“再說殿下就把咱們倆甩了。”
“駕。”
……
衆人一路跑至垂拱殿外,黑甲衛起身接過缰繩,将馬匹牽離。
“偏殿裡還有人?”行過一段路,朱晏忽然駐足。
王滢聞聲扭頭去看,見偏殿果真亮着燈,窗戶上還隐約有個伏案的人影。
“回殿下,是公主。”玉朝回答道。
“她還沒回去?”
“那個……殿下,是我的錯。”王滢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立即認錯道,“你今日不過來檢查功課的事我忘了差人傳話……”
“殿下。”
朱晏剛走進來,對面原本在看書的人立即擡頭看過來,眼眸盛光,滿溢而出的驚喜就那樣直直地投射到她眼中來。
“你忙完了。”茵陳繞過書案,笑着迎上來,“下午的時候表兄過來,我的功課他已經檢查過,要重寫的部分我也寫好了。”
“殿下要看看嗎?”
“你在等我?”
兩人聲音重合。
茵陳點頭道:“是啊。”
“既然表兄已經檢查過你的功課,為何還要等我?”
“殿下你每日忙完都會過來。”茵陳笑容漸斂,認真解釋道,“我擔心你過來時我不在。”
“公主,是我的錯。”此時王滢上前,解釋道,“殿下今日……事忙,本要我差人過來通傳,是我忘了。”
“原來是這樣,不礙事,王統領不必放在心上。”
“你雖是一個人過來上課,但外頭有的是人,以後有什麼想問的可直接差人去找我。”朱晏道,“晚膳還沒用過?”
茵陳搖頭。
“正好,我也還未用。”
“殿下要跟我一起用膳嗎?”
“不方便?”
“沒有,當然願意。”
“走吧。”
朱晏轉身,茵陳跟上。
“殿下,我們去哪裡用晚膳?”
“我的寝殿。”
……
“三郎,你……”謝琅雙目發紅,擋在門前不叫謝瓊繼續靠近,“你别太過分。”
“這是查案所需,希望大兄能配合。”謝瓊道,“魏紫的所有遺物我需帶走仔細查看,過後會一樣不少悉數歸還。”
“若我不願意呢?”
謝瓊輕歎一口氣,道:“我既然等大兄回來再親自帶人上門,便是要與你商量。大兄,個人私情不該與公事混淆,公事就該公辦。”
“我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有七情六欲,沒辦法做到像你謝三郎一般公私分明。”謝琅語帶諷刺道,“阿紫人已經走了,她的東西,我絕不容許你們觸碰。”
“大兄。”謝瓊并不因此有任何愠怒之色,仍保持着冷靜溫和的口吻,道,“阿耶本欲将稚奴送回蘭城,交給族中耆老教養長大。”
謝琅色變。
又聽謝瓊道:“是我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