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殿外,趙遇候在門外。看着從裡面,鐵青着臉出來的秋月,一如既往的打趣道:“喲!挨訓了?這可真是千載難逢,頭一回啊。”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别在這落進下石,假模假樣。”
“我猜,是沒有抓獲李落年吧?别不開心了,我這有上好的沁心齋糕點,給你一盒嘗嘗。”
趙遇從身後取出精心包制好的點心,遞到秋月身前。
秋月愁眉看向他,深惡痛絕道:“離我遠點,男女授受不親。”
“你天天舞刀弄槍,也能算個女的?”
秋月不語,默默地拔劍。
聽着劍出鞘聲,吓得趙遇連連擺手,轉過話道:“你那在外的娘親還是不願意見你嗎?要我說,她白發蒼蒼,一把年紀,又何必與你置氣?你雖然殺了親弟,但是也沒有完全喪失良心。正所謂好的不純粹,壞的不徹底......。”
秋月面色更加鐵青了,瞪了他一眼,就從台階上,憤然離去。
趙遇望着她的背影,回覺過來,氣得打了打自己的嘴唇。懊惱的放下糕點,悻悻然垂下頭,走進殿去。
賀明曌看着他,不喜道:“你最近倒是閑的很。”
趙遇頭腦一繃,眼波轉動,飛快回明道:“聖人冤枉啊。自小侯爺離世,府内事務堆積如山,罪臣是一天到晚連軸轉,都忙不過來啊。”
賀明曌坐在龍椅上,也不聽他狡辯,冷眼安排道:“去查查謝玉龍,鎮國公将邊關符交予他,其中必有内幕。”
與此同時,謝府。
謝玉龍正望向謝待,泛起擔憂道:“小侯爺,最初你也沒告訴我,要假戲真做,弄假成真啊。”
謝待坐在主位上,輕晃着茶盞道:“我發現一個更穩妥的法子,這你就不用管了,配合就好。”
謝玉龍還是有些不放心,正想規勸一番。謝待站起身,明問道:“你知道陛下為何舍棄上官一族嗎?”
謝玉龍張着嘴,晃了晃頭顱。
“因為上官涵治犯了忌諱。那灼光計劃本就是他大肆推舉的,可偏偏最後擋了陛下的腳步。一來讓陛下分不清何為敵人?何為自己人?隻得與三司推出律法,故而這麼些年,一度耽誤進展;二來,阻礙雲渡大立國威,使得陛下不得已僞裝成賢人治世;三來,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計劃失敗,讓重錦跑了。計劃成與不成,上官一族都會被厭棄。”
謝玉龍聽聞這樣的内幕,心裡就更慌了。
謝待明眼瞧了出來,安撫道:“我與鎮國公,乃是雙赢,誰也不占誰的便宜。自會念及你的功勞,保你全身而退。”
侍女在門外輕咳一聲,兩人會意,不約而同停止了話題,一緻看向走進屋裡的上官婧怡。
謝玉龍面容沉穩,裝得一臉嚴肅道:“爹還有事,歇兒,晚些再說吧。”
謝待點着頭,與後來的上官婧怡站在一塊,恭送人走遠。
“湯湯。”
上官婧怡臉頰绯紅,不由得因着這話,聯想到近夜以來的一些動靜,心裡浮起不知名的情愫,嬌羞道:“怎麼啦?”
謝待半轉過身,兩眼望着她歪了的發簪,伸手扶平道:“你今日真美。”
上官婧怡羞紅着臉,看着離得如此近的臉龐,心跳亂了一拍。她躲避的轉過身子,謝待一手放在她的肩上,一手揉捏着她的耳垂,溫聲軟語道:“夜裡,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她不禁回過眼眉,詢問出聲。
“你隻管跟着我去,現在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謝待輕聲回答,手指莫名從耳垂,摸向了臉頰。
上官婧怡強裝鎮定,實則心跳亂成一片......
回雪宮,難得的寂靜。
風述半躺在床,側過身,平靜了好一陣,說道:“本宮交代下去的任務,你是頭一次失手。你想讓,本宮怎麼罰你呢?”
秋月凝眉,自知有愧,坦然道:“婢女前去時,隻剩了李家老小,李落年全然不見身影。不過殿下放心,我已将他們料理妥當,也算是為您洩恨。”
風述玉指攙扶着下颌,想了想,說道:“不罰不行,冰門也不能為你破例。就下去挨十個闆子,餓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