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速蹲了下去,眼睜睜瞧着,無法挽回的局面,恨的咬牙切齒。
江勝意冷漠的走了幾步,朝我伸出手道:“起來吧。我隻幫你一次,有些話我也隻警告你一次。不要對你的目标心軟,否則會害了别人,也會害了你自己。”
見我不動,他觀察出了怒火與恨意,輕輕然笑道:“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那就想吧。光靠想卻做不出實際行動,那隻能是一個廢物。重門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我站起身,掄起箭弓劈頭蓋臉的朝他砸去,恨的鼻間直湧出幾股熱氣道:“我不要聽你說這些大道理..我要你償命!!!”
江勝意也失去理智,動了真格。體型高大的人,一手攥住箭弓,一手掐住我的脖頸,右腳重重的往我小腹一踹,踢出好幾米遠。
我撞倒在藥架框上,頭昏眼花的見他上前,言詞憤怒道:“我沒有什麼耐心,是個名副其實的暴脾氣。你最好不要試圖挑戰我,沒準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識趣些,我要殺你,輕而易舉;你要殺我,難如登天。”
“那又怎麼樣?我做事從來不想能不能成,後果會怎麼樣....我隻率性而為,譬如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
我從藥篩裡摸到一把剪子,沒頭沒尾的朝他腳尖刺去。他步步後退,直到快要站到水井前,我撲身,撞了下去。
他身子後仰着,手中緊拽着井繩,掙紮道:“清明。這都是主上的意思.....。”
“他是什麼玩意?死到臨頭,你還想搬出他來壓我!他也得死!!!”
我轉動着剪子,一下刺在他的後背。
他一隻手伸了過來,與我争奪着。無意之間,剪子無聲落下了水面。
他膝蓋猛地一擡,再次擊向我的小腹,趁我痛的流出眼淚,反身在上,死死掐住我的喉嚨。
我擡着兩隻手,拍打着他。心想他是昏了頭了,我死了,他們重門的計劃就泡湯去吧!
他面目猙獰,沒有半分初見時的溫和。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眸轉動,望向地上的屍首。
我怒火翻湧上來,不可平息道:“憑什麼?憑什麼死的是我們!”
我的兩隻手轉而向下,一刻不停地撓向他胳肢窩。
他的雙手間而無力起來,松松軟軟。一邊狂笑一邊流出眼淚道:“清明,你停下.....!我要生氣了!”
我平緩了好幾口氣,從隔開的縫隙裡,擠出身。朝着他背後,壓下身子,扯着嗓子,短氣長句吼出聲道:“誰管你這麼多!給我死去吧!!”
江勝意緊握着中間垂立的繩子,臉龐從清澈的井底,照見自己面紅耳赤的樣子,喊出聲道:“魏生。”
門被破開,一把重劍直直朝我飛來。
我背上吃痛,忙松下手,側身閃躲。屋頂上輕飄飄飛下一個人,舉起水瓢朝我脖子後面敲下。
我癱倒在地,看着走近的人影,不死心地伸出腳絆他一跤。
魏生一個不穩,身子憑空朝前撲去。
巨大的重量使得江勝意承受不住,大發雷霆道:“該死!我要掉下去了!!”
第三人吓得立即上前,一把扶穩魏生,又持續不停,探下身子去撈挂在半空的江勝意。
他兩手攥住井繩,掌心被勒出一道紅痕;鞋尖拼命的抵在井沿邊,磨地一陣發白。衣擺浸濕,發絲淩亂,好不狼狽。
魏生也一同扶着他,好言相勸道:“這女子心性不定,頗為棘手,還是先交予我敲打,免得再惹出今天的亂子。”
江勝意緩出好幾口氣,否決道:“你們不覺得很有意思嗎?要是由我調教出一個殺人怪物,豈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不知道怎麼回到了院中,再睜開眼,被倒挂在一棵綻放的銀杏樹下。
我兩腳朝天,頭朝地面。眼前的人,悠然說道:“醒了?知道自己錯了嗎?不着急,你慢慢反省。等主上消氣,自然就把你放下來了。”
我揮動着身子,恨不得一腦袋瓜撞翻他。
江勝意的臉在我面前,隻能看着嘴巴一張一合,不會動的鼻子和眉毛,望的人暈乎乎一片;再加上他,幸災樂禍的走來走去,看的我就更暈了。
我發着狂,大罵道:“是主上罰我,你在這湊什麼熱鬧?還不快滾,滾出我的視線,别來髒我的眼!”
江勝意面如寒霜,冷冷說道:嘴硬刻薄。那讓我看看,你能撐多久。”
他兩手持起了什麼東西,輕聲吹動着,笛聲悠揚裡,我敏銳的感覺上方傳來什麼動靜。兩眼往上翻擡,隻見這樹端頂部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正極力想要看清,它自己“邦當”一聲重響,落了下來,大半個身子蜷曲在地面。
從我的視角,隻能望着它龐大的身子,黑白的條紋,以及有江勝意十個臉那麼大的腦袋,還往外吐着長信。
江勝意撫摸着它的頭,安咐道:“你這次要忍住了。你要是把她吃了,我會不高興的哦。”
說完,他潇灑的轉身離去,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轉動玉笛。
那東西擺動着尾巴,晃上前來,與我大眼瞪小眼;趁我不備,飛速的舔了下我的臉。
我看着它的下颚,六神無主地晃動着身子,朝後躲去。拉出一點距離,追罵出聲:“江勝意!你給我等着!我遲早放一窩蛇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