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生偷偷地站在角落裡,瞧着這一處,并不放心。
我不知道是餓暈了,還是沒出息的吓暈了。
第二日晚上,魏生站在我的眼前,一句話也不說,隻盯着我。
我剛醒來,吓一大跳,喊道:“什麼鬼!”
魏生無奈的解下我手裡的繩索,擡手放我下來,暗罵道:“閉嘴。”
我松了松腳上的繩子,試探道:“主上消氣了?”
“你要是指望主上消氣,死一百次都不夠。”魏生言辭犀利,從一旁遞出一副拐道:“我的身份在這,不能扶你。你自己慢慢攙着拐走吧。”
我努了努嘴角,心想:有也總比沒有好。正好挂了一天一夜,兩腿已經麻了。
我四肢不協調地搖搖擺擺,東搖西晃下,勉強跟在魏生的身後。
他突然停了下來,遠遠的出聲道:“沐浴完了,記得去煙糧台進食。我們重門不是專讓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的人。”
我覺得他這人可怪異了,但深思細想,又想不出哪裡壞,甚至,還要比北鎮撫司那夥人好上一些。好在哪呢?我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隻是腦子轟地一下想起,到了跟謝待約好的日子了。
我匆匆忙忙,拄着對拐,動作荒誕滑稽的走上高台了。
推開屋門,根本來不及沐浴,換了件幹淨衣裳,就踮着兩條腿,扭出門了。
在無人發現處,我點燃了信号,身子靠在牆面上,惶惶生憂的等着人來赴約。
星辰連了滿天,月光皎潔下,趙遇來了。
我松出口氣,告訴他道:“重門八成是有新計劃,要我卧底鬼門。”
趙遇手上拿着個煎餅,誘得我咽了咽口水。
他狼吞虎咽,字句不清道:“去...去呗。這些大人都料到了。”
“他自己怎麼沒來?”
趙遇停止咀嚼,看了我一眼,厭惡道:“你知足吧。要不是大人公務繁忙,我還不想來見你呢。他讓我給你捎話,順勢而為就好,不要過多反抗,以免誤了大事。你呢?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趕緊說,我沒空在這陪你廢話。”
我心裡清楚,不應該過問謝待的事,偏巧剛才就沒控制住。
就像此刻,我麻木不堪道:“我要見他。”
“不行!你離開重門久了,會引起重錦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卧底經驗,還用我教你嗎?”
“我要見他。”我又重複一遍道,其他的一字一句都聽不進去。
趙遇直接不理會我了,靠在牆面上,大口大口的啃着餅。兩手刮集着紙袋裡最後一點餅沫,仰頭吞下。
我看傻眼了,明明自己餓的饑腸辘辘,還是問出聲道:“大人不給你飯吃嗎?”
趙遇反應過來,有些難堪,斜眼回擊我道:“重門沒有水嗎?”
我從身上取出手帕,扔給他,一臉嫌棄道:“擦擦吧。好好的俊朗男子,吃相不雅,邋裡邋遢。”
“你還有臉說我?你要不聞聞你自己身上,我隔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怪味,都馊了。”
“馊了馊了....,你聞着了還吃的這麼香。你是有多餓啊?”我自知無理,也要争出三分。
他白了我一眼,扭頭就走。
我跺了跺腳,追上前去,吵道:“茫茫黑夜,你長得又一表人才,夜行能安全嗎?帶上我。”
趙遇反手将手帕甩了回來,拒絕道:“少廢話,不可能。”
“我告訴你一個大人的秘密。”
“上馬。”
“大人還有一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