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賓館
房間裡淩亂的衣物,東抛西扔,亂糟糟的難以下腳。
從浴室裡出來,擦幹濕漉漉的頭發,張岩邊是套襯衣,邊是看手機。
沒有收到少年任何的質問或者詢問,不過,倒是有直播消息。他不在,少年自己單獨開了直播。
張岩倒是把自己代入這種情景,平白家裡來了一個陌生女人,還跟着自己哥哥出去玩,半夜都不回家,自己都生氣。
小任務者氣急敗壞,要找人控訴,沒處撒氣,就逮着零食一頓炫。
想到小任務者氣的要打人,張岩就是很開心。她可真賤呀!
放下手機,張岩穿好褲子,看了一眼床上蓋着被子還在熟睡的女人,張岩扣着腰間的皮帶扣,無不是有些感慨。
「我怎麼這麼渣……家裡有一個,外面還玩一個……啧」
已經是見識到任務者更加無下限的一面,此時的小場面,易澤完全無感,對于任務者的感慨,也隻是冷淡說一句,「你渣是天生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張岩仰頭揉了揉脖子裡被抓的麻癢,「雖然睡女人比睡男人舒服,可以釋放天性,但是我還是一個有原則的任務者~」
易澤冷漠說,「我不覺得」
張岩挑了挑眉,「其實,我也不信,我隻是說說而已」
賤兮兮把系統易澤頂的無話可講,張岩心情很好的回去。
賓館和小區離着也就兩條街的距離,張岩一路逛回去,身上的煙味和濃重的香水味就散了不少。
那女人别的不說,味道太重,她洗了好長時間才把味道洗去。不行還得回家繼續洗一洗,不然又是要把小任務者嗆得生病,要好一段時間的休養。
張岩上去樓層,用鑰匙開了房門進去,客廳沒有開燈,倒是留了一盞小台燈。
這個點,已經是淩晨兩點鐘,少年開直播,一早是結束去睡了。畢竟能量儲存緩慢,睡覺則是最不容易消耗能量的一項。
輕手輕腳的關好房門,換好拖鞋,張岩進去浴室,再是洗了一遍澡。
把自己這身帶出去的衣服扔了裝進垃圾袋,張岩出來浴室,就是看到了站在卧室門口的少年。
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一雙眸子微微眯着,盯着他看。
不得不說,做完壞事再是回家來,還是有其他事情瞞着對方。和少年這麼一個眼神對視,張岩有些心虛。
“小軒……怎麼還不睡啊……等我啊……”
盛淵才不是專門等他。
單獨開了兩個小時的直播,他吃飽喝足去睡覺,聽到房門有動靜又是起來去客廳查看。
房門鎖有聲音,像是外面有人在撬鎖。
沒敢直接出去對上,盛淵回去卧室把卧室門鎖好,像是個鹌鹑蛋一樣縮回去被子裡。
一直聽到外面沒動靜了。
拿着手機,想要給張岩發消息讓他回來,又是想到他在風花雪月,沒空理他。幹脆盛淵直接關了手機,在卧室裡拿了一根狼牙棒,抱在懷裡睡。
大約一個小時後,客廳裡又是有聲音,接着是浴室嘩嘩嘩的聲響,他才知道是張岩回來了。
……
張岩看着小本本上,小任務者寫的,半夜有人來撬門,臉上有冷意洩出。
趁着他不在,就敢動歪心思。是不是瞧着他好說話,才敢這麼不把他的警告當成一回事?!
張岩知道,他們這棟樓裡,有人盯上小軒。都是一個樓層,見了面相互打個招呼,也就是鄰裡之間的面子好看。
那天張岩提早下班回來,就是看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藏在草叢裡,手裡拿着相機偷拍小軒。
火一下子上來,張岩直接沖上去要給他砸了相機,男人聽到動靜卻是飛快的跑了。
找到物業監控,但是沒有找到确切的監控攝像畫面,證明男人的猥瑣行為。也是為了小軒着想,張岩暫時擱下這一件糟心事。
沒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來撬門,小任務者現在,可謂是弱的一隻雞都可以撓死他,讓他單獨對上一個心術不正的惡人,完全沒指望。
思及小任務者可能害怕,想到要尋求他的幫助,而他正在潇灑快活,張岩瞅了一眼,蹲坐在身旁的少年。
小任務者捏着奶袋子喝,瞧他看了過來,還手托一袋奶遞給他。乖巧可愛的模樣,讓人心軟。漂亮的臉蛋,又是這樣的啞巴半殘,怎麼不能讓人起歹心。
張岩忍不住湊上去,一把抱住他,“小軒,我下次一定,一定不會把你單獨留在家裡。”
“哥帶你一起,不會讓你獨守空房!”
原本聽前面的還挺欣慰,聽到後面不着調的話,盛淵黑着臉,推開他就是回去了卧室。
張岩還在客廳坐着,盯着手機上顯示的監控畫面,一道黑影在門口徘徊一陣才是離去。
「找到他,給我一個定位,我可要好、好、教、導、他,讓他知道知道,什麼人不能碰!」
————
風和日麗的一天,春季清晨最是适合早起散步。公園裡有三三兩兩散步的大爺大媽,還有跑步鍛煉身體的年輕人。
今天是周末,上班族放假休息,小區大門口的樓下,早餐店前排起隊伍,等着買早餐回家去。
在小區公園跑完步回來,張岩和盛淵去早餐店買粥。
盛淵抹着脖子裡的汗珠,自覺自己這副身體真的太虛了。跑了幾步啊,小區公園才多大地方,跑了一圈他就喘得沒譜。
張岩提着粥點回來,看盛淵虛的那樣,臉色都是缺失能量的虛弱,沒眼看的啧啧兩聲,插了吸管讓他先喝着粥,回去他做早飯。
“讓你别逞能了,非要跟我出來鍛煉,這會難受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盛淵不能當着張岩的面就一直混吃等死,起碼出來跑跑步,當個正常人。一直在家裡坐着吃吃喝喝,體型一點沒變,氣色不好,怎麼看都不能是正常人啊。
張岩對此卻是熟若無睹,擔心他身體撐不住,把他當成嬌弱小孩。真讓人窩屈。
盛淵喝着粥一路回去,單元樓下,他就瞧見站在大門口的一道偉岸身影。
身量很高,目測比他高三十公分。一身西裝革履,留着短寸頭,挺拔的背影,看着很有氣勢。
盛淵站在門口的小花壇的石砌邊,等着張岩回來。就瞧見那門口的男人轉過了身,然後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直直的朝他看了過來。
盛淵回頭張望了一眼,看到正在遛彎的大爺大媽,還有牽着的一條柴犬在散步。
手裡握着一杯粥的少年看到了他,不知他為何來這裡,還以為是找其他人,回頭張望其他人。
回過頭來,少年烏粼粼的眼眸瞥一眼他,又是移開視線,神情有些疑惑。
顧淩雲放在口袋的手不自覺攥緊了,沉了沉氣。
少年不記得他了。那就證明,之前的一些事情,少年和他周圍的同事一樣,莫名其妙的忘了一些。但是他沒忘記那個青年。還一直給對方發消息。
想起那晚坐在車裡的青年垂眸沉思片刻,之後也隻是不言不語的離開。
他再是去找,青年也對他興趣不大,冷漠的盔甲再是焊在了他的身上。
因為任務的迫使,顧淩雲不得不來找這個少年,能讓那個青年對外界有所反應,有所觸動。
顧淩雲放下心裡那點微妙的抗拒,朝着那邊的人走去。
氣勢非凡的男人,模樣也是英俊硬朗,步伐铿锵有力,神情堅毅。盛淵沒見過,但是遠處買完早飯回來的張岩卻是見過。
日大爺的,為什麼這人來這裡?
張岩快速的疾走兩步,來到小任務者身旁。作勢把小任務者護在身後,張岩眼神不善的看來人。
“你誰啊?”
不确定這人為什麼來這裡,張岩有些驚詫。
明明當初簽訂合約見面,也隻是在一個秘密地點。這裡他可沒帶其他人來過。
難不成有其他人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
扯呢!他都快要忘了紀淮長什麼樣子了,神特麼能違抗世界演變規律?
難不成他的女身份被發現了?
那不可能!跨度那麼大的身份等級,還有面相也是完全不一樣,氣質也不一樣,神特麼能發現!
張岩左右驚疑不定,腹中狐疑,面上卻也隻是對面生人的正常打量。他拉着小軒要走。
顧淩雲出言說明來意,“可以上去細談麼,我的身份有些特殊。”
——
特殊的身份,還是一個氣勢不凡身份不菲的男人,一身西裝看着就是貴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