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後,城市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車流,在燈光璀璨的寬廣夜幕之中,渺小宛如沙粟。
踩着歡快的舞步,在舞池中翩然起舞的男女舞侍,引得周圍賓客的喝彩鼓掌。
獨自坐在舞廳一角的男人,隻是垂眸看着窗玻璃外面的景色,與屋裡紙醉金迷的人,顯出幾分格格不入。
身側的兩位保镖,具是一左一右看守,面色冷酷而無波動,像是無感情的機器人一般。
“隊長,你說,是不是那些腦子特聰明的,都有些毛病啊?”
隔着酒廳的扶手這裡,陳旭東站在隊長身後,悄聲的嘟囔這一句。
不怪他抱怨我,實在這幾天,他們有些麻了。
對于這名青年專家,簡直是無從下手。不僅僅是防護措施強,更是這名青年專家,對外界的一切,都是毫無興趣。
無論是酒會,酒宴,還是一些限制級活動,這名專家,要麼不露面,要麼就是在一邊獨自坐立,和衆人與世隔絕。
他們當做想要攀談的富紳,想要交談幾句,那人壓根不理會他們。
是個人都會對哪一點有興趣的吧。
可這個青年專家,簡直是無欲無求。連吃飯,送的餐食,都是清淡的寡味。比他們在軍部受訓時還要清苦。
“他怎麼不去做和尚,這麼好的定力真是浪費了——”
陳旭東玩笑了一句,擡頭看到從從樓梯下來的隊員,神色莫名。
扶着樓梯下來的,是他們的隊員高柯。
此時他的臉色雖然還是挂着笑,笑意很符合富豪公子哥的随意不羁,但是熟悉他的隊員們,都是看出,高柯的外表強荏,内裡卻是虛斂的。
陳旭東端了一杯酒遞給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拍了拍,意味不明的講道,“你小子行啊,連着幾天了?這麼生龍活虎——”
高柯接過酒杯仰頭喝了下去,長舒一口氣,面帶苦澀的講,“雖然作為男人,說自己不行,太過丢臉!但我真的想說一句,不行了……”
剛才,懷小枖笑着牽高柯的衣領拉他上樓,高柯想要求助他們,還被懷小枖拽走。
從隊員高柯那裡聽到了很多抱怨,知曉了這個懷小枖的異于常人的纏人磨人,隊員都是慶幸,當時高柯積極作為第二人選去接近這個豔麗的男孩。
陳旭東強忍笑意,故意說反話,“這懷小枖多漂亮啊,性格也潑辣,玩的不是挺爽?”
悲苦交加的高柯面有菜色,聲音都是沙啞的,“這懷小枖簡直不是人,纏着我不讓走,我快要被他榨幹了!”
最後一句頗有些咬牙切齒的羞惱,惹得隊友毫不客氣的嘲笑。
作為隊長的顧淩雲,隻是在一旁靜默的聽着隊員的訴苦。臨了,他說了一句“辛苦,繼續監督”,作為寬慰和勉勵。
高柯欲哭無淚,他真的想撂挑子不幹了。
酒會接近一半,熱烈的氣氛還是持續,快要十點鐘,站在窗前的青年專家就是要離開了。
不會待太久的時間,半途離開,保镖一前一後開路和殿後,随同專家離開。
隊員們無不是有些感慨,這人真的難以接近啊。
就在隊員們随同分開,要前去接近其他人員時,就看到他們的隊長朝着走到門口的專家去了。
隊長和青年說了一句什麼,隊員們沒有聽清。不過,他們卻是看到,青年臉上始終淡漠的神情微微有所波動。
青年颔首,同保镖講了兩句,隊長就随同他們離開了。
陳旭東和一旁的林昊對視一眼,具是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意思:不愧是隊長哇!
——
城市快速公路,勻速前行的黑色汽車朝着酒店駛回。
車玻璃禁閉,車内空間安靜,隻有輕緩的上升冷氣,有清淡的香味緩慢的蕩開。
一左一右而坐的兩人,顧淩雲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告訴他這城市有哪些小吃,哪些餐廳,會符合他的口味。
手臂搭着車窗,神情淡漠的青年,隻是眼睛盯着窗外快速飛閃而過的夜間景色。
窗外明明暗暗的燈光打在他俊朗的臉上,增添更多暗夜的深沉。
顧淩雲盯着對方,不自覺看了許久。從俊朗的神情,看到他的略顯勁瘦的腰身。周身透露的生人勿近的疏離氣質。
不是常人的那種高傲的端起架子。
青年的冷漠,是真的不與周圍人有絲毫的接觸,像是空間都是隔絕了一般,完全無法滲透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