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的話隻是講了一半,沒有說完,但是盛淵知曉,他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想到,紀淮喜歡他,更是沒有想到,因為他不回應的态度,紀淮竟然那麼難過。
看着鏡子裡自己這副殼子,相對于正常男性來講,過于漂亮的樣貌,盛淵伸手捏了捏臉,用力一扯。
嘶,真特麼疼。
揉着發疼的臉出去,盛淵看到從廚房裡端着湯面出來的紀淮。
“吃飯了。”紀淮喚了一聲,進去廚房拿了炒菜出來。
盛淵不自在的踱着腳步,還是先過去吃飯。吃飯最重要了,其他的都沒有這件事重要!
接到電話,盛淵看着陌生來電号碼,還有些奇怪。
接了電話,聽到對面一字一頓的機械電子音,是推銷産品的廣告。盛淵百無聊賴的,摁了挂機鍵就是回去卧室。
一覺睡到中午,盛淵因為肚子空空爬起來出來客廳,在桌子上看到一桌的飯菜,卻是沒有看到做飯的人。
巡了一圈,盛淵都掀開紀淮卧室的床底去看,哪裡也沒有找到。
心思莫名的,盛淵出來卧室,站在客廳裡,眼睛盯着房門口。半晌,走過去把手按在門把手那裡。
輕輕的用力向下按,滞澀的阻斷,卡住了。
盛淵松開了門把手,盯着上鎖的鐵質房門,意識到門是從外面鎖上了,他打不開門。
他被關在這裡,出不去了。
坐在餐桌前,盛淵拿起筷子開始吃溫熱的飯菜。
嘟——嘟——嘟——
放在一旁的手機就是持續的向外撥電話,不過對方一直沒有接。
盛淵一口氣吃完桌上所有的菜,放下碗筷,回去卧室換好一身保暖的衣服。
拿了手機還有一些現金,盛淵看了一眼抽屜裡自己的身份證明,垂下眼眸,把證明放到口袋裡。
打開窗戶往下面瞭望一眼,五層樓的高度。冬日的寒風吹在臉上,打在身上,保暖衣物隻能暫時阻擋寒風。
盛淵攀爬着長長的管道,手腳并用的,順着管道一層一層向下去。
雙腳輕巧的踩到地面,盛淵攏了攏衣領戴好帽子,順着後面的小路就是離開。
——
百彙大商場
Z國人快要到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節日,早早的準備年貨。商場裡人來人往,購物玩樂,陪伴左右的家人愛人,臉上帶着放假可以休息的輕松愉悅。
站在商場二層樓的欄杆處的一個青年,俯視着下面的人來人往。他姿态悠閑自得,一身修身的白色長褲,還有上身米色針織襯衣,清媚的臉上挂着勾人的笑意。
路過的行人不覺有些看癡,走上前去詢問。
挑了幾個順眼的,懷枖給了幾個男人電話号碼,推拒了幾個女孩熱情的拍照邀約。
看到商場入口進來的一個人,雖然帶着口罩,黑色羽絨服也是遮得嚴嚴實實,但是高挑的身量,還有露出來的俊朗疏離眉眼,還是讓懷枖一眼盯住了他。
特别的,身上濃烈的能量波動,不容忽視。
懷枖輕輕的勾唇,目光專注熱切的盯着大廳裡環顧四周的男人。
順着扶梯上去二樓,紀淮朝着前面走去,就看到站在樓層護欄那裡,正在對他招手笑的男生。
熟悉的眉眼,一下子讓紀淮定在了原地。
愣愣的,紀淮看着對面而來的男生,盯着對方清麗的容顔,眼瞳不自覺的收縮了。
——
不知曉顧印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可幹,明明自己有不少紅顔知已等着他去寵幸,卻是幾次來找她。
還是來家裡找她,大半夜跑到樓上,推開房門,像是鬧鬼一樣,徐瑤差點被吓死。
顧印急急的上來,連前戲都是沒有,徐瑤差點要掀翻他。不過到底還是她的可憐喊話起了作用。狼心狗肺的顧印聽到她哭了,嬌軟的哭喊,又是哄她不疼的。
大半夜直接沖到她的房裡。她都沒來得及驅動這副殼子,就差點觸發危險機制,直接給他炸飛。特麼的什麼癟犢子玩意,管不住身的狗東西。
徐瑤要推開他起來。冷不丁的,聽到提示音,小任務者的能量波動下降,徐瑤愣愣的,馬上就是坐了起來。
顧印抱着她不要她走,抱着她親。徐瑤忍不住心底暴躁的呐喊,一巴掌拍到他的臉上,感覺到下面一點怪異的感覺,徐瑤馬上就是驚愕住了。
顧印喘着氣問她,要不要試一試其他玩法。
不知道顧印抽什麼風的徐瑤太陽穴突突暴起,幹脆放棄這一個殼子的驅動。
着急忙慌的,還在公司宣傳部門的廣告欄網站奮戰加班的張岩,撂下還在吃的拉面,也不管周圍同事什麼驚詫莫名的目光,拿起外套就是往外面沖。
冬日的夜晚風很大,張岩穿上外套跑下樓,來到停車庫打了火,開車上路。
一路根據位置信息,張岩朝着市中心開去,一路風馳電掣,到了市中心限速他又不得不減速。
着急忙慌的張岩,順着街道兩側一路看過去,瞅到一條街的裡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打開車門就是下去了。
風風火火的一路跑,看到那搖搖晃晃倒下去的身影,張岩心都提起來了,一個箭步就是沖上去,險而又險的接住了人,帶動着往他懷裡一拽,躲過一旁丢來的玻璃瓶。
“喂,你認識他,他是你朋友?怎麼回事,看看喝了多少啊,耍酒瘋也要看看這是哪啊——”
張岩摟着懷裡的少年,對一旁的喊話充耳不聞,攬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真是的,酒鬼……”
從小巷裡出來,扶着站不穩的少年進去車裡,拿了一些水給他喂了一些,張岩看到他手上一道豁口。深刻的劃傷,血液滲流出來。垂落的手指嘀落血滴。
解開少年身上的羽絨外套,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道道血紅,血液由内而外,洇濕了毛衣襯衣,現在還在緩慢的洇溢。
張岩擡起小任務者的臉,烏粼粼的眼眸沒有光亮的,無機質的冷。
“小軒,你是怎麼了?”
張岩拿出來一個小包裝袋,撕開給他喂到了嘴裡。
嘗到一點酸酸甜甜的滋味,沉寂的眼裡有了一點波動。
張岩看到小任務者終于不是木呐吶的樣子,凝視目光看向了自己,激動差點繃不住的喊出來,不過為了不吓到小任務者,還是放低了音量。
“小軒,你感覺怎麼樣了?”
盛淵看到了張岩,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咽下去嘴裡軟滑的東西。張岩又是給他喝了一些水。
盛淵咳嗽了一聲,擺擺手示意不要了。
張岩看他有些疲累的模樣,一身血迹斑斑,不好回去紀淮那裡,先是帶着他回去他的住處。
扶着盛淵進去房裡,張岩拿了一條毯子過來,幫着他擡手臂,給他脫了身上血迹斑斑的衣物。
盛淵看他這麼不避諱的動手,推了他一把自己來。
扶着他進去浴室,又是拿了一身幹淨衣服,張岩坐在客廳裡,從小任務者衣服口袋裡摸出來的手機。
「怎麼回事,小軒給紀淮打了這麼多電話,他是死了嗎?一個也不回!」
劃拉着通訊記錄,張岩難以言喻的感到一些生氣。
為什麼生氣?特麼的他把小任務者放在紀淮那裡,本以為紀淮喜歡小任務者,會好好看着。沒想到,小任務者莫名其妙的就是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然後又是帶着一身血!虛弱的快要挂了!
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小任務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沒了啊!
張岩暗戳戳的罵紀淮那個沒心肝的,手機忽然就振動的響了一下。
點開彈出來的消息框,張岩看着手機頁面上的畫面,猛地睜大了眼睛。
發來的消息隻有一張圖片,是在一家酒店的圖片,一個豔麗的男孩摟抱着身旁閉眼睡覺的男人,臉貼着臉,男孩對着鏡頭笑得妩媚。最關鍵的是,兩人都是沒穿衣服。
張岩猛地站了起來,拿着手機攥緊了拳。
「卧槽!!!」
被她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喊炸出來,易澤上線就是冷言冷語,「你喊什麼死人了——」
「死人了?我特娘恨不得提刀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