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段時日,盛淵順利的做完了手術。
按照張岩所說的,他真是打了麻醉之後,睡了一覺。醒來之後,腿上的骨頭就接上了。中間沒有意外發生。
因為鋼釘需要适應身體,看看有沒有排異反應,他又是在醫院住了幾天。
深知他喜歡吃肉的秉性,張岩每天帶來骨頭湯,各種豬骨,羊骨,牛骨。
偏偏,就是這麼的偏偏,張岩做飯一級,廚藝高超,完美匹配盛淵的味蕾。他帶來的飯菜,全部都是進了盛淵的肚子,一點沒剩的。
張岩可真是得到了大大的滿足,每次看盛淵細嚼慢咽的,卻是兇殘的把全部食物塞進肚子裡,都是咋舌。
“真養不起啊!”
看完盛淵吃完飯,喝着水都是灌下去一杯,張岩感歎一聲,問他,“你是不是太能吃了,家裡養不起你,養你這麼大,把家裡都是吃窮了,所以你沒家去了?”
吃着飯,他就提這一茬。紀淮坐在一旁拿着刀削蘋果皮,聽到這句,把手裡的皮扔到垃圾桶,把完整的蘋果遞給少年。
盛淵接過蘋果,嘎吱嘎吱的咬着吃,不理會張岩的玩笑話。
張岩問完這話,也自知有些過,想要說些什麼彌補,隻是看少年低頭默不作聲的,隻是吃蘋果,他也不曉得該是如何開口。
紀淮也隻是一個慢性子,憋不出話。
于是,剛才還是玩鬧的場面,冷寂了下來,靜默的隻有少年咔吃咔吃的蘋果脆響。
張岩看着少年的小巧精緻的側臉,笑着說,“小軒,我給你畫張肖像畫吧,你長這麼好看,我要是發到網上,估計我就火了。到時候我要是得到打賞,我給你買好吃的。”
盛淵瞥他一眼,并未有所反應。
倒是一旁的紀淮開口了,直接的表達道,“不行。”
張岩看他一眼,“為什麼不行,小軒長的這麼俊。”
紀淮隻是抿唇,“萬一有人盯上小軒,怎麼辦。”
“哦對,也是哦。”
張岩又是轉回頭,盯着唇紅齒白的盛淵,盛淵舔着唇邊的蘋果汁,和他對視一眼。
他以為的正常的吃東西,在張岩眼裡,卻是自動加濾鏡和想象。
漂亮的大眼睛亮閃閃的,眨呀眨的,嘴巴裡鼓鼓的咀嚼,朝着他笑的甜美無比 。
直面可愛暴擊,張岩艱難的移開目光,捂着胸口,悲怆的極其誇張,“小軒,你要是女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不娶了你,我枉對天地父母哇——”
盛淵黑了臉,見他又是取笑自己的長相,翻了個大白眼。
對于肖像畫一事,雖然不發到網上,但是張岩還是想要給他畫一張。他随意坐着就好,不用特意凹造型。
盛淵當然不會特意為了一幅畫,保持一個姿勢累的難受,吃完飯就是窩在病床上,看着紀淮的手機,浏覽上面的訊息。
沒能在頁面裡搜索到他之前的交易平台,出來的都是普通商品出售。
盛淵心有介懷,對那天的場景心有疑慮,心裡感到怪怪的。他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心裡就是壓着心事。
晚上睡覺,盛淵還是在看手機頁面,還在試圖搜索相關信息,找到之前何文軒的消息。
紀淮收拾好床鋪,目光轉向坐在一旁,盯着手機上瘾的少年。
“小軒,睡覺了。”
盛淵有些憂愁的,關了手機,發了一會呆,去洗手間洗漱。
等到洗手間的門關上,紀淮去拿桌上的手機。
聽着水龍頭嘩嘩嘩流水的聲響,紀淮才是放下心,把剛才的浏覽頁面調出來。
看到上面花花綠綠的封面,清一色男士衣物廣告,還有一些私密商品的出售,紀淮站在那裡,好半晌都是沒有回過神。
為什麼小軒……看這些……
紀淮盯着商品封面上的男士照片,找的模特都是英俊的臉,身材也是好。
聯想到少年長的漂亮,性子也是帶着一些驕縱的嬌氣,對他們的關懷,基本上是來者不拒。吃東西都是小口小口的咀嚼,看着很女兒家的嬌憨。
紀淮有些疑慮。少年表現的,有些像是性别認知錯誤。
就是說,雖然性别男,但是心理上和外在的行為舉止,都是像女孩子的姿态。連帶着,相比較女孩,對男孩更是感興趣。
心心念念娶媳婦的張岩都是講,小軒要是女孩子,他說什麼都要弄到手,抱回家去生娃。
這話,都是背着當事人講。他們都是認識少年,自然張岩把話都是說給他聽。
紀淮聽他這糙話,耳朵根發熱,要他不要當着小軒的面講,不然小軒又要生氣。
張岩恨其不争,他紀淮這麼害羞,要是小軒是女孩子,他也隻會幹看着,讓其他男人撈到手裡去。到現在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他紀淮可真是浪費了大好青春。
紀淮不反駁這話,卻也不認同這話。
小軒要是女孩子,他也會喜歡,也會好好照顧,想要和小軒成家,想要一個和小軒一樣漂亮的小孩子。
小軒喜歡小孩。醫院裡有小孩住院治病,小軒都是陪他們玩鬧,即使不說話,看他笑的那麼開心,紀淮都是知道,小軒喜歡小孩。
小軒漂亮,生的孩子肯定也是俏生生的漂亮可愛……
等到紀淮回過神,才是意識到,自己受到嘴碎的張岩影響,思路被帶到了哪個不切實際的領域。
看着手機上的畫面,腦子裡卻是想着漂亮的少年,紀淮感覺臉上的溫度很高。
病房熄燈之後,紀淮還是坐在床邊。
盛淵要睡覺了,見他隻是呆坐着不睡,奇怪的看他。
而紀淮也有些欲言又止,和他對視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底的困惑。
盛淵:……好奇怪,他什麼眼神。
紀淮偏過頭去,心情複雜的,站起來去了洗手間。
等到他回來,盛淵已經躺着睡着了。不僅僅是食量大,平日裡也是躺着,眯眼一會就能睡着。隻是為了積蓄能量,不随意浪費。
紀淮走過去,站在床邊,掃視着少年的乖巧秀氣的俊臉,目光徘徊不定的 ,往下來到被子遮掩的下面。
他沒有見過少年的,雖然看到了喉結,摸到胸口也是平的,但是有點軟……
紀淮拿不定主意的,坐在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
側身躺着,紀淮注視着少年熟睡的臉龐,輕輕的伸手,攬着他入懷。
睡着的少年很乖,他輕輕的攬着,少年也是順着力道靠他近一些入睡。
紀淮沒有聞到那股清幽冷寂的香氣,盯着少年的臉,手上有些難以自控。
心裡天人交戰的,紀淮閉着眼,伸手順着少年的腹部,鄉下去。
手上被一點溫涼的東西觸到時,紀淮馬上就是睜開了眼。
對上一雙烏粼粼的大眼睛,紀淮馬上意識到剛才少年沒有睡着。他幾乎要跳起來,隻是手上還被抓着,他渾身僵硬的,保持着現有的姿勢,完全無法動彈。
一個想要問卻說不出話,一個憋悶的不知道該如何說,就這麼互相看着對方半天,周遭的空氣都是凝固了。
還是盛淵最先有反應。很無聊的很困乏的,他松開紀淮的手,打了一個哈欠,翻身背對着他睡覺。
紀淮看着他的後背,半晌才是動了動手指,平躺在床上。
盯着頭頂的天花闆半天,紀淮皺了皺眉,有些糾結,懊惱。
半宿都是在後悔,一整宿都是沒有睡着,紀淮第二天起來,都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少年。
———
盛淵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對于救命恩人半夜摸他的,雖然吃驚且莫名,紀淮平日裡總是給他一副清新寡淡的樣子,驟然對他一個男生摸摸,怎麼看都很奇怪,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副殼子确實漂亮過頭了,說是男的,外人第一眼見到根本不信。就當他是女孩子。連給他每天輸液打針的護士小姐姐,都是看他的臉羞紅,誇他真是乖巧,把他當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