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淵在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迎接了新的來訪客。
看到坐在病床上,眼睛瞪大滿是驚異之色的小隊員,一手插兜一手抱着一捧鮮花的賽蒙笑着走進來,朝他打了招呼,“阿裡瑟,不認得我了,怎麼這副見鬼的樣子?”
确實是和見鬼了差不過,穿着一身正裝西服,像是從天而降一樣,變了個模樣,像是個紳士一樣。
賽蒙把花束放到他的懷裡,淺笑的看他,“阿裡瑟,你是見到我開心的傻掉了嗎?”
賽蒙俯身扶着他的肩膀,和他碰了碰臉頰,看他很是嫌棄的擦臉,又是抓着他,對着他的唇瓣狠狠地親了一口。
見識到對方無數次的無恥行徑,盛淵已經能面不改色的擦嘴,揪着他的衣領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一拳打上去,盛淵忍不住皺了皺眉。
簡直像是打在鋼闆上,不僅把自己打疼了,還把對方惹得哈哈大笑。
賽蒙捏了捏他的臉蛋,試圖打破他的嚴肅,“開心點啊,來,給爺笑一個。”
盛淵嘴角抽抽着,聽他這油裡油氣的話,渾身都是刺撓的不舒服。
“賽蒙,很感謝你能來看我。”盛淵給他指了指那床頭的方向,眼神警告他,不要太過分。
而賽蒙隻是挑了挑眉,左手臂伸過去,摸索了一圈那個櫃子,摸出來一個小東西,然後手指尖輕輕捏着,把這個監視器碾碎了。
那化成齑粉的粉末,飄飄忽忽的落在地上,窗戶打開着,外面的風一吹,地上的粉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盛淵默默的看了眼神情輕松的賽蒙,想問問他,不裝逼會死嗎。
“我這不是裝逼,我這是給你解決麻煩,給我們解決麻煩,”賽蒙拉過他的手,随機盛淵抽了回去。
看他冷淡的臉上微微驚訝且警惕的微表情,猜測他在想什麼,賽蒙好笑道,“我還沒有強到會讀心術,你可以不用看怪人的眼神看我,OK?”
“你來這裡做什麼?”盛淵看到他擡起他的手臂,取出來一個小瓶子,手指沾了一點裡面的透明液體就往他手臂上抹,忍不住掙了一下。
“不要動,”賽蒙抓着他的手臂,“這是愈合傷藥,我不會害你。”
他看到盛淵皺着眉,警惕懷疑,很不相信他,他很無奈的問,“你這麼抵觸我,我到底給你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了,流氓,色狼,還是騙子,心機深沉,虛僞,做作?”
盛淵在他說完之後,漠然加了一句,“還有自大狂傲,很會裝逼。”
賽蒙笑了,湊上來就是親了他一口,看他驚怒的眼神,很是蠻橫的說一句,“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要拿我怎麼辦?”
他舉起來盛淵纖細的手臂,戲谑的問他,“憑你現在這副一折就斷的羸弱樣子,能對付得了我嗎?”
這句話說到了盛淵的痛處,他現在真的很弱,他都不知道,一開始很健康且強壯的身體,為什麼被他搞成現在這樣,好像一個任人揉捏的泥人!
他眼圈發紅,碧綠色眼眸裡晃悠着水意,長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眼淚就落了下來。
賽蒙僵住了,他放下盛淵的手臂,看他顫顫巍巍的哭泣,手忙腳亂的道歉,“阿裡瑟,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别哭,我是想要幫你,你應該是需要幫助的,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戲弄你——”
默默流淚的男孩并不理會他,賽蒙擡起他的臉,看着他流淚的碧綠色眼眸,有點窘迫不安的說着,“你總是冷冰冰的看我,我不喜歡你排斥我,你知道,我喜歡你——”
盛淵擡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繼續靠近。
賽蒙停了停,觀察着他臉上的神情,他微微平複好情緒,問他來這裡做什麼。
賽蒙拿了紙巾給他擦臉,一邊開口道,“阿裡瑟,是麥瑟爾先生的意思吩咐我回來,繼續看守你。我已經聽說,丹尼爾出事的消息,我猜測你一個人會很無助,我是連夜坐飛機來這裡。”
盛淵聽他說自己弱就很洩氣,他一個低級任務者,在對方眼裡,大概就是隊員們看傻子阿裡瑟的視角,很蠢很沒用,連一個監視器都搞不定。
“隊長艾瑞斯怎麼樣了?”
賽蒙聽到他問隊長艾瑞斯的情況,不冷不淡的回一句,“沒死,你大可放心。”
盛淵沒有感應到隊長艾瑞斯那邊氣泡的異常,也算是安心,但是聽他這麼說就很不安,“賽蒙,我請你和我好好說,隊長艾瑞斯有沒有異常?”
賽蒙用手指了指臉頰,“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看他又是這樣沒臉沒皮的,盛淵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我不親,你不說就算,我非要聽你的嗎,我不會自己問!”
賽蒙拿出來手機,遞給他,“打吧,隻要教官同意你聯系他。”
盛淵咬牙切齒的看他,不說話。
賽蒙看他倔強的不肯低頭,先是軟化态度說道,“好了,真受不了你的驢脾氣。他沒事一切安好,臨走的時候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盛淵緊跟着問一句。
這瞬間把耳朵支愣起來的急切樣子,真是讓賽蒙氣不打一出來,“他說,你要聽我的,不可以沖動,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懂嗎?”
盛淵癱着臉看他,“賽蒙,你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你覺得我會信隊長這麼說嗎?”
賽蒙哼笑一聲,“他是喜歡你,但是他不能離開。臨走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個禍害一樣,他還警告我,不許靠近你哈!”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可真可笑,我都和你親密多少次了,差點上床,他還警告我哈哈——靠!”
賽蒙被猝不及防的一拳揮打倒在地上,很兇猛的一擊,他捂着作痛的腦袋,嘴裡罵着轉過身來,領子就被揪住了,臉上又是挨了狠狠地一拳。
坐在床上的盛淵紋絲不動,靜靜看着賽蒙被打。
他一早就感應到了站在門口偷聽的親哥周嶺,他開始哭,等着周嶺的反應。
反應很強烈,感應氣泡傳遞給他的,周嶺的憤怒值正在飙。
盛淵心裡無聲的彎唇,面上就默默的看戲,一點也不給得意忘形的賽蒙提醒。
然後賽蒙滿臉笑容的臉上開花了,牙齒差點被打掉。
周嶺行動很迅速,幾乎跳着就沖上來,把賽蒙打倒在地上,這會就按着他揍。
相撞的骨肉撞擊聲,聽得盛淵心情很不錯。
盛淵不緊不慢的理了一下剛才賽蒙坐亂的床單,然後把花瓶裡的花枝也調整了一下。
他抽空看了一眼那邊的戰況,賽蒙已經從周嶺手中脫身,站遠了幾步和周嶺對峙。
賽蒙摸了摸臉上腫起來的地方,拿出手帕來把血水吐出來,“Damn!”
周嶺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回敬他一句,“Bastard.”
盛淵關好門站到周嶺身邊,這明顯的和他對立的架勢,賽蒙驚奇的問他一句,“你就看着我被打?”
盛淵拉了一把還要上前的周嶺,“哥,可以了。”
賽蒙擦臉的手微微頓了頓,“阿裡瑟,你喊他什麼?”
周嶺冷眼看他,警告的提醒一句,“再敢對阿裡瑟不敬,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