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隊員們和軍區之間的矛盾,隊員們内部之間的矛盾,大沖突和小摩擦每日不可避免。
但事情的轉機很快就到了,盛淵的通訊靈符起到了作用,有人來接他們了,而且是正大光明的來的這裡。
當時隊員們正在訓練,盛淵和隊長艾瑞斯對打,一招一式都是教他如何使勁,傷到對方的同時确保自己可以躲開對方的反擊。
說隊長就是隊長,教導得認真仔細。一點也不像隊員和他對打的時候,單純就是毆打他。那個賽蒙和他對打,更是把他照死了揍,一點情面都不給的。每次都是他狼狽的逃竄,接受一群人無情的嘲笑。
盛淵還在和隊長比劃招式,腦海裡就響起一陣機械音。
「默言聽語感應中,請宿主及時收回目标感應,以便下一次通訊靈符道具的使用。」
腳下被一别,盛淵還沒反應過來,身形不穩一下要倒下去,又被接住了。
隊長艾瑞斯扶他起來,看他愣愣的樣子,還未來得及詢問,就聽到一聲呼喊,“阿裡瑟——”
隊員們停下來,看到站在訓練場地邊緣台階的一個男人,陌生的英俊面龐,他身後還跟着五六個人,身上穿着的是他們熟悉的特訓服戰衣,還有長官班皮休,正在朝他們呼喊。
他們的長官來接應他們了。
十分鐘時間不到,隊員們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部準備完畢,也把軍區繳納上去的槍支戰服等拿了回來。
迅速的整理完畢,一行七人列隊站好,領頭的隊長艾瑞斯出列,對等待的長官班皮休報告隊員情況。
班皮休點點頭,表示一番平平淡淡的鼓勵話。
盛淵看了看嚴肅的長官班皮休,上前一步出列,伸出手來,“長官,我可以和您握手嗎?”
班皮休點點頭,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又是說了一句誇贊的話。
一旁的幾名隊員對這傻愣愣的阿裡瑟有點新看法,真是蹬鼻子上臉,誇了幾句還想握手套近乎,長官可是最讨厭谄媚耍滑頭的家夥了。
然後就見前面站着的一位穿西裝的俊雅男子走了過來,站到阿裡瑟眼前。
盛淵擡眼看他一眼,又是低下頭退了一步站回去。
穿西裝的俊雅男士問了一句,“阿裡瑟,不和哥哥握手嗎?”
“咳——”
一名隊員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見到長官班皮休嚴肅冷厲的目光,又是極力忍住了。
在其他人眼裡,阿裡瑟和他的哥哥握了一下手,接着抱了一下。
一旁的上校珀爾修斯靜靜的站着,目光直視着前面的艾瑞斯,對方卻是不看他,藍色眼眸定格在那邊擁抱的兩人。
知道現在如果表現出一點親近的友好态度,都會被他們組織的人認作叛變離異分子處理掉,珀斯維爾還是想和艾瑞斯聊幾句。但是艾瑞斯不同他講話,連眼神都不給他,隻是盯着那邊的那個傻子隊員。
珀斯維爾看了看那個傻子阿裡瑟,傻愣愣的面上有些急躁,推着抱他不肯松手的男人。
那低垂的碧綠色眼眸一閃而過的殺意,讓他堪堪捕捉到。像是幻覺一樣的狠厲眼神,一點也沒有傻子樣。
上校珀爾修斯看向艾瑞斯,對方隐含的關切之色。隻能說,這個傻子僞裝的真好,如果不是見到過他的冷酷無情的模樣,還真的要被騙過了。
但現在,艾瑞斯明顯沒有意識到這個阿裡瑟在裝傻,甚至是對他很關切。雖然隻是處于朋友的關切,但還是讓他覺得心煩意燥。
上級的命令,必須讓他們全員離開,不可能留下他們。就算他是上校,也不能抗命。
“你們可以離開了!”
上校珀爾修斯冷漠的說完這句,讓副官去帶他們出去,徑直離開這裡。
艾瑞斯看了一眼離開的上校,和一旁等待的導師戴維先生對視一眼。
他沒有其他表示,和導師也沒有更多的眼神交流,像是個陌生人一樣略過去,跟着教官他們離開了。
教官一行來了十幾人,三輛重型卡車,足夠他們所有人坐上離開。
“阿裡瑟,過來哥哥這裡。”一道溫柔的磁性嗓音,很純正的口音禮貌而矜貴。
最先看過去的不是他喊的人,而是那些隊員們,他們看到那個自稱阿裡瑟哥哥的男子走過來,都是讓開路。
他想要讓阿裡瑟跟着他去坐前面,但是明顯他的弟弟不樂意。低着頭一言不發,就是不要去。
正在僵持着,長官班皮休走過來,對男子說了一句,“丹尼爾先生,阿裡瑟會去前面坐的,您先上車,我和他談談。”
丹尼爾點點頭,寬慰阿裡瑟兩句“不要擔心,沒事的”,他先去了前面的車上。
班皮休又是讓其他隊員上車去,不要在這裡看熱鬧。
所有的人上去了,班皮休長官才是同阿裡瑟談話。
坐在車裡的隊員都是無比的好奇,但同時也是謹遵長官的命令,每個人都是挺直腰背端坐着。
外面的一點點談話聲模糊聽不到,隻是聽到模糊的“麥瑟爾”的詞,接着長官班皮休就上來了,陪同他們坐在一起。
而阿裡瑟沒有上來,那就是去前面坐着了。
班皮休整理着手腕的腕帶表環,同時詢問隊長艾瑞斯,有沒有探出這裡的軍事情報。
隊長艾瑞斯微微垂眼,回答一句,他們防守嚴密,對他們的警惕心挺高,無法探查。
班皮休長官沒有特别的反應,隻是應聲一句語氣詞。
“丹尼爾先生親自來接阿裡瑟,是麥瑟爾長官也來特訓基地了嗎?”
班皮休看了一眼問話的賽蒙,搖搖頭,同時又是警告的提醒一句,“丹尼爾先生隻是來接應,不會陪同我們回去訓練基地。你們也不要管麥瑟爾長官的家事,懂嗎?”
懂嗎?當然不懂。
阿裡瑟一看就是和他的哥哥丹尼爾先生有矛盾,班皮休長官還要命令阿裡瑟去和他哥哥坐着,明顯的有貓膩。
長官的命令就是不許問,隊員們就遵守就是了。
回去他們訓練基地路途比較遠,中間歇了一次,隊員們下車修整,解決個人問題。
隊長艾瑞斯看到班皮休長官正在打電話,自己就去了前面的重型卡車那邊,靠着車壁轉悠着像是看周圍的暗沉沉夜晚景色。
光秃秃的沙漠荒景,橫穿而過的一條公路,隻有他們一行人停留在這裡,兩堆微微的火光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分外渺小。
艾瑞斯走了兩步,還未靠近重型車的前部,前面拐了兩個人站在他面前,手握槍支開合站立,冷硬的臉滿是無情。“回去。”
艾瑞斯停了停腳步,“我是來問問阿裡瑟,他是不是需要水……”
一點細微的聲音從車窗裡傳出來,艾瑞斯立時停住了話頭,下意識握緊了手上的槍支。
兩個特訓組的人又是上前兩步,警告了一句讓他回去,并且手上的槍支上膛發出輕微的一點機械聲響。
艾瑞斯握緊了手上的槍支,風從遠方而來,把車裡的聲響帶到他的耳力。
細微的哭泣抽噎聲,和低低的喘息聲,都在告訴他,裡面很大可能正在發生不好的事情。
關乎阿裡瑟……和他的哥哥……
但他沒有資格管,也沒有能力去管,況且這又是關乎他什麼利益呢,又有什麼好處呢?
可是,阿裡瑟是麥瑟爾長官的兒子,長官他們很照顧阿裡瑟,那麼麥瑟爾長官對阿裡瑟就是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