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黑暗裡,兩道黑影相對立站了一會,然後擁抱了一會,各自反方向而行。
隊長艾瑞斯回來了,看到坐在外面的小隊員阿裡瑟,問他怎麼還沒休息。
盛淵想知道那個男的是誰,和艾瑞斯和平相處的大概不會是那個上校珀爾修斯,應該也是艾瑞斯的舊友一樣的人物,應該是今天見到的那個儒雅的男子。
除了明确的上校珀爾修斯,他現在還不清楚隊長艾瑞斯還有以前幾個關系很好的友人。
任務目标的情況很模糊,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算是他的同盟裡的,如果不能成為其中一員,被排斥在外,大概做任務就很困難了。
“隊長,他是誰,也是隊長以前的故人嗎,他會不會傷害隊長?”
隊長艾瑞斯看一會神情有些認真嚴肅的小隊員,坐到他身邊,沉靜的聲音開口,“阿裡瑟,腿還疼嗎?”
盛淵摸了摸右腿的膝蓋骨,違心的回答道,“不疼了。”
艾瑞斯垂了垂眼看他的腿部,“珀斯維爾變了很多,以前他不這樣的,他很寬容,善良,富有同情心……”
盛淵想了想冷漠嚴肅的上校珀爾修斯,覺得隊長艾瑞斯說的挺對,這人是變了很多。
“隊長,”盛淵見他不說了,擔憂的問,“上校為難你了嗎?”
艾瑞斯搖搖頭,遲疑道一句,“他把我的大學導師帶來了……勸我……”
盛淵真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上校珀爾修斯還真是上心,把人家導師都帶到這裡了。
那也就是說,這幾天的争執吵架,都是圍繞艾瑞斯回不回來、退出這個殺手組織這矛盾的緻命問題。
盛淵有那麼一點棘手,要是上校珀爾修斯鐵了心要讓隊長艾瑞斯留下來,估計艾瑞斯自己都不能确定,走不走得成,他們這一行人怕是回不去了。
這真是麻煩了。
“阿裡瑟,艾瑞斯,你們坐在外面是看風景還是喂蟲子呢?”
盛淵回過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賽蒙,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被他聽去多少。
仔細回憶梳理一遍應該沒有什麼說漏嘴的,除了隊長那句導師,不過聲音低,他應該沒聽到——
“艾瑞斯你還有導師呢,沒想到還是個知識分子,你是大學畢業了吧,前景那麼好怎麼來特訓組了?”
盛淵默了默——看來賽蒙是屬狗的,耳朵真特麼靈。
賽蒙朝着兩個沉默不語的隊員走來,又是問道,“不過導師怎麼來這裡,這軍區駐紮地怎麼能随便讓人進來,那個上校怎麼對你這麼好,你到底和他什麼牽扯啊?”
盛淵看他咄咄逼人的态度,真是不喜,“賽蒙你是吃飽了撐的啊,管這麼多——”
“問你了嗎,閉上嘴!”賽蒙厲聲呵斥一句,眼神很是冷沉兇狠。
盛淵攥了攥拳,拉着隊長起來,“隊長我們去睡覺,不要管這個神經病——”
賽蒙走過來擋住他們面前,“想要把事情鬧大嗎?信不信我喊一聲,裡面睡覺的幾個就沖出來,也對,一起對峙也挺好——”
艾瑞斯适時出聲,“賽蒙,你不用威脅我,你想知道什麼,如果可以我會告訴你。”
盛淵忍不住拉他一把,“隊長——”
“阿裡瑟,你起一邊去,不關你的事。”
賽蒙推他上一邊去,警告的揮拳不許他過來。然後又他是和艾瑞斯對峙着,抱臂顯得姿态傲慢,神情帶着點冷嘲,“說吧,和那個狗屁上校什麼關系,怎麼就對你另眼相待,看樣子還打算策反你了!”
盛淵看到艾瑞斯沉默不語的樣子,都要忍不住踹這個端架子好像是訓話的裝逼賽蒙了。
就不能裝點糊塗,就不能隊員之間有愛一些——盛淵癱着臉看了看兩個人,覺得自己還真是天真,還沒放棄幻想啊,什麼隊友隊員,都是殺手搞什麼有愛!
艾瑞斯沉了沉氣,緩緩開口,說了一句。
盛淵沒聽清,因為艾瑞斯聲音很低他站的有點遠,但是艾瑞斯說完,賽蒙就擡頭看了看他。
看的盛淵一臉懵逼——咋的,說啥了,扯到他了嗎?
“cool——”賽蒙說一句平平淡淡的語氣詞,然後沒再說什麼,轉身回去了。
盛淵走過去看到艾瑞斯臉色有些不好看,很擔心的扶他一把。
隊長艾瑞斯垂眼看了看他,看他有點傻傻的樣子,問他一句,“阿裡瑟,你和别人上過床嗎?”
腦子有點宕機,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盛淵不知道怎麼回,就感覺到唇邊落下來一個濕濡的觸感。
沃日……
艾瑞斯問擡了擡臉,問傻愣愣的小隊員,“和其他人這樣做過嗎?”
盛淵壓住心底的震驚,緩了緩勁,以一個傻子二愣子的口吻說道,“隊長……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艾瑞斯點點頭,“阿裡瑟,不要和其他人這樣做,尤其是男人,他們會傷害你。你不想受傷害受欺負的是不是?”
不明白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但聽明白他潛在意思的盛淵:……
隊長艾瑞斯這是在教育他、還是真的在以自身經驗提醒他?為什麼他會被傷害,在他眼裡他這麼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