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臻言誇人沒有太多的詞做修飾,通常是很簡單的一句:“很棒。” “很好。” “很不錯。” “很厲害。”
可就是這樣清淡的話,從季臻言口中說出來,格外有韻味,真情實感,令人信服,不會覺得是在敷衍。即便是同樣的兩句話,她每次聽又是不一樣的感覺,既有溫度又有力量。
上次季臻言誇她說日語好聽,她馬上就有了幹勁,瘋狂學習,現在已經能做到日常無阻交流了。
宋鸢說她這是被下蠱了,情蠱,陸幼恬說再來一點。
出發去研學那天早上,天氣很好,她随手拍了一張光透過樹葉的照片,發給季臻言。
“準備出發。”
那邊很快來了回複:“嗯,注意安全。”
陸幼恬昨天晚上還在學攝影,坐上車就昏昏欲睡,特别是大巴車搖一搖的,像坐在搖籃裡,一直到目的地她才醒來。這一覺她睡得十分香甜,工作日的古鎮很冷清,大部分商鋪都沒開。可惜了,她還想買些紀念品給季臻言的。
陸幼恬戴着一隻耳機跟在隊伍後面悠哉的走,比起前面導遊對這些建築,曆史文化的講解,她對路邊的小貓更感興趣。
這邊的小貓一點都不怕人,蹲坐在石墩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一副主人樣。
陸幼恬走過去,蹲下身子,從小包裡掏出一根火腿腸,掰成兩半,一半喂給了貓,一半叼在自己嘴裡。
“喂了你火腿腸,可要好好配合我噢。”陸幼恬半側身子,舉起手機。
取景器裡是自己和旁邊地上正埋頭吃着火腿腸的三花貓。
“咪咪擡頭。”陸幼恬精準抓拍下三花正巧看向鏡頭的一瞬間。
滿意的發給了季臻言,并配文:“小貓同款。”
季臻言估計是在忙,一直到中午,陸幼恬都沒收到回複。
古鎮周邊有一個果園,成團的枇杷樹,下午要組織她們下地裡去社會實踐,美其名曰,祖國的花朵要多曬曬太陽,才能長得更好。要培養南開學子的動手能力,全方面發展。
誰想出來的?這哪裡是學子,明明是祥子。陸幼恬邊在心裡吐槽,邊在身上塗抹着花露水。
下午到太陽更毒,她們在地裡拖着籮筐摘枇杷,領導坐在實踐基地的展廳裡吹空調。老年人骨質疏松才更需要曬太陽補鈣不是嗎?出來一塊補鈣啊!
陸幼恬站在樹蔭下,幽幽的探出頭,差點瞎掉。報複似的逮着枇杷樹的枝桠,用力摘下顆枇杷。用礦泉水簡單沖洗了一下,剝皮喂進嘴裡。
竟意外的好吃,枇杷的水分很足,很甜。不煩躁了,她還是那麼容易滿足。
在枇杷園裡逛着,像在自家的花園裡散步,瞧見合眼緣的枇杷就摘下,邊走邊吃。
樹葉幫她擋去了大部分的熱,蚊子也沒來咬她,貌似也想象的那麼糟嘛。
所以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下起了暴雨。
雨被一陣大風突然刮過來,讓陸幼恬根本無處可躲,淋得她措手不及,幾人跑到一處亭子裡避雨,想着等雨小些了再回去。
亭子四面沒有遮擋,雨拍在屋頂,落在地面,濺在鞋上。下雨天總是很奇怪,明明自己沒有踩到水坑,也沒有刮蹭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但身上就是會沾上些泥濘。
莫名其妙,雨天都莫名其妙。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才轉小,毛毛雨淋在身上沒什麼感覺,腳下的路面早已是一片淤泥。
陸幼恬扶着旁邊的樹,小心翼翼的下着坡,後面的人卻突然腳底一滑,一個滑鏟将陸幼恬也一塊踹飛了出去,兩人雙雙摔下坡,滾到草坑裡。
陸幼恬摔得有些發暈,腦子裡混沌一片。她趴在底下,那人還壓在她身上,讓她根本爬不起來。口鼻間全是自然的味道,一股草味,她的心裡也是。
剛想叫那人趕緊起來,背後的壓感卻突然消失,瞬間如釋重負,剛翻過身,她呆滞了,自己這是出幻覺了?
在摔下來的過程中誤吞了這地裡的菌子?季臻言怎麼會在這?
陸幼恬被她從草堆裡撈起來,季臻言看着眼前的人除了一些擦傷外沒什麼大礙,心裡松下一口氣。
“我帶你去擦藥。”季臻言不由分說拉着陸幼恬就走。
留下不明情況的衆人。
剛剛那是?季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