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城北最為有名的,不止那些具有标志性代表意義的建築,還有開在最繁華主幹道上的,某間隻招待女性的酒吧。
平時工作日的晚上,這裡的熱鬧程度就已經非常讓人驚歎了,更何況今天還是個星期五。
畢竟轉天是休息日,無論前一天在這裡怎樣放縱怎樣瘋狂,都不用再有任何顧慮。
“涼涼,這倆月我怎麼約你都說沒空,今天總算能陪我來酒吧玩兒啦。”
吧台那邊,一個身材婀娜,容貌靓麗的女人,邊晃着手裡的酒杯,邊有些得意地揚唇說道。
看她的穿着與氣質,說是清新純情并不貼切,因為這位一看就是經常來酒吧玩兒的。
但若說她妖媚性感吧,卻又遠遠不到那種程度。
隻是眉宇之下舉手投足之間,确實是有一種别樣的風情在。
不過女人雖然打扮得趨于成熟,但實際卻非常年輕,恐怕連二十五歲都到不了。
易殊涼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杯裡的冰塊順勢碰撞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段時間确實比較忙。”
“是忙工作還是忙别的什麼呀?”
作為易殊涼曾經的高中同學,也是關系最好的閨蜜,關珮實在是太了解對方了,知道身為易氏千金的她做事向來都很潇灑随心,絕不會因為工作上的事而影響私下的生活。
易殊涼淡淡看她一眼,扔過來一個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回答:“都忙。”
“......”
聽着那不明意味的話語,關珮實在摸不透對方此刻的真實想法,但見她隻顧低頭喝着酒,又忍不住吐槽道:“你每次來酒吧都這麼正經嚴肅,隻知道坐在吧台喝酒,裡面這麼多又漂亮身材又好的姐姐妹妹,你就沒有一個心動的?”
這話倒是把易殊涼逗笑了,她将酒杯放到桌上,側身看着關珮道:“我來酒吧是為了喝酒,你來酒吧是為了看女人,你我互不幹擾,你總奚落我幹什麼?”
“我哪是奚落你,我是關心你呀,我真是怕你生理或是精神上有什麼問題,還記得上次在酒吧有個女人向你示好嗎?你看都不看就把人家拒絕了,那是個多難得的大美人啊,那個長相簡直了,還有那個身材......”
關珮越說越來勁,越說越激動,感覺如果不加以阻止,下一秒她的口水都能流出來。
在這邊自顧自地感歎了許久,再一回頭,發現坐在身旁的易殊涼,正斜着眼以一種看戲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關珮戰略性地咳嗽了兩聲,又湊上來低聲開口道——
“咳咳,不開玩笑了,說真的,你這麼一本正經不近女色,是不是為了你當初那個一見鐘情的心上人在守身如玉啊?”
說完這話,關珮剛想偷偷地樂一下,豈料她的嘴角還沒來得及彎上去,就已經被對方伸過來的手給堵住了:“珮珮,你才剛喝了一杯,就又開始說胡話了。”
“唔唔......我、我哪有說胡話?”
關珮有些不服氣地掙脫開了她的手,反駁道:“大三快放暑假那會兒,你從國外回來去我學校找我玩兒,然後就喜歡上了那個播音專業的向知遙,你天天纏着我打聽她的消息,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這些你都忘啦?”
易殊涼高中畢業以後就去了國外讀書,而關珮也考上了這座城市的名牌大學,兩個好朋友雖然平時聯系沒有斷過,但如果真的想聚在一起,就隻能等到每年的寒假或暑假了。
“......”易殊涼沒有回答,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桌上的酒杯,那些随着液體的流動而起起伏伏的冰塊兒。
見對方一直不說話,關珮又用手肘怼了一下她的胳膊,叮囑道:“不過你要是真的喜歡人家,可得趕緊行動起來啊,向知遙長得漂亮,現在的工作又好,萬一哪天被别人搶先一步追走了,你哭都來不及。”
易殊涼垂下眼眸,輕笑了一下,語氣雖然平和,卻又仿佛透着絲絲得意與炫耀:“我已經行動起來了。”
“啊?什麼時候?”
關珮一怔,下一秒十根修長的手指就摁在了易殊涼的脖子和鎖骨上,拼命将她搖晃起來:“啊啊!涼涼你真是太沒義氣了,這麼重要的事居然一直瞞着我?”
她的聲音和動作太大,惹得吧台後面的調酒師頻頻往這邊觀望,易殊涼輕咳了兩聲,壓低聲音道:“你先别激動,這件事也算是最近才開始有進展的。”
于是便把向知遙現在住在她家裡的事簡短潔說地講給關珮聽,當然,至于那些什麼負能量産物的奇思怪想,由于太過脫離實際,所以她并沒有告訴對方。
關珮聽得很是仔細,還時不時露出認真思考的表情。
末了拍着對方肩膀,驕傲地總結道:“真行啊,涼涼,你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甚是驚人,終于和你的心上人睡了——”
“什麼睡不睡的,這話太難聽了。”
沒等關珮把話說完,易殊涼揉着眉心,趕忙出聲打斷了她。
自己這個閨蜜哪兒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愛開玩笑,說起話來難免口不擇言,易殊涼輕歎口氣,又耐心解釋道:“我們現在同住一起沒錯,可我住的那地兒你也去過,是個兩居室,她住主卧我住次卧,我們之間并沒有發生過什麼。”
關珮捂住嘴,笑得很欠揍:“都把主卧讓給人家了——嘿嘿嘿,涼涼,如果你以後結了婚,一定是個很寵老婆的人。”
易殊涼對這話不置可否,她雖然未來很希望和心愛的人結婚生活在一起,但眼下說這些确實還有些遠。
見她又沉默了下來,關珮很适時地提了個新要求:“怎麼樣,什麼時候帶你心上人出來,讓我這個好朋友見上一面啊?”
易殊涼挑眉看着關珮,沒好氣地反問道:“遙遙是你大學的同學,又不是沒見過她,幹什麼還非得專門出來見一面?”
“我們是在同一所大學,可又不是一個系的,平時根本就不熟好吧,見了面最多也就是點頭打個招呼而已。”關珮一隻手托着下巴,撐在吧台上滿臉玩味地看着易殊涼:“怎麼,人家現在還不是你的女朋友了,這麼快就開始吃起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