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和靳氏兩家聯姻,阮雪檸始終認為這場擺在明面上的“交易”是不會為她花費任何金錢任何精力的。
自打出生起阮雪檸的命運就是被安排,她的人生本就是一場“安排”。
她的人生充滿交易。
幼兒園時因為長相可愛漂亮經常成為男孩子之間的賭注。賭她會和他們說幾秒話。
小男孩兒之間奇怪的交易,往往都很明目張膽。
有一次在手工課上,一個小男孩兒和她是一個組隊裡的,小甯甯手工算得上是比同齡孩子都棒,她不愛說話在家裡時也都是跟寵物玩很少見到和誰結伴。
這次結伴是不可避免的,小甯甯做起事兒來很認真。
和她一個隊伍的小男生也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
可能是同病相憐又或是感同身受,小甯甯很想和這個漂亮的小男生說話。
她用粉色的紙折成一朵櫻花,折好之後再沒事情幹,小手無意間觸碰到了顔料盤,拿起來用畫筆蘸取粉紅色塗上去。
在塗尾巴的時候,手臂被身旁的小朋友碰到,沒拿穩,顔料濺到了對面。
杏仁大的眼睛擡起來看,和她一對的小男孩,臉上是被她濺到的顔料。小甯甯從小闆凳上起來無意識拿自己的手帕去擦自己惹的禍。
小男孩兒并沒有領情反而一把甩開了她,用力過猛将她推到。
“滾開!别碰我!”
“怎麼了!怎麼了?”
小甯甯自己起來不哭不鬧的跟身側的老師,指了指打翻的顔料和小手緊捏的手帕。
聲音奶呼呼得解釋:“老師,他耳朵上有髒東西,我隻是想幫他擦掉。”
“下次不要幫别人,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老師推着她離開,“走啦,爸爸來接甯甯啦。”
小甯甯望着身後的用袖子擦臉的小男孩、桌上花花的一片。
不可以嗎……我做錯了嗎。
“甯甯?你在沒在聽我說話啊!”
“在呐~”
谷莓莓的聲音進到阮雪檸耳朵裡,坐在她身旁的靳柏詞看明顯是沒在聽,眼睛飄忽不定。
司機開車很穩,靳柏詞和阮雪檸坐在後面。面對車内唯一的晃動,男人的内心被胡亂勾動一分,淺笑在心裡想:又在發呆。
在他的視角下,坐在身旁的阮雪檸是一個發呆腦袋上嗎吐着小泡泡的一隻檸檬色的貓。
少女手裡捏着電話,另一隻閑下來的手貼在下颚骨托住半張臉。一條星星零碎手鍊懸挂在少女瓷白的手腕子上。
手鍊、項鍊、耳環、、、、隻有手指上面是空的。
靳柏詞側過眼,目光停留在她的手指關節上。
她的手指上缺點什麼… …
“對了,你看了沒有,你家靳總是不是處男啊。還有婚前檢查也一定要做哦!他年紀這麼大了,也不知道精子有沒有問題活躍不活躍還有還有…….”
阮雪檸瞬間打起冷顫,深吸一口冷氣。同時,眼疾手快的按壓減音鍵,抓起手機身體緊貼車窗,用滑落下來的長發遮住臉,咬緊牙關嗓音壓得極低打斷對面的人:“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說了!!!!他就在旁邊啊!!!!!!!”
“什麼!!!!!!!!拜拜!江湖不再見!”
啪——!對面瞬間将電話挂斷,跑了。
WTF!你倒是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阮雪檸咬牙慢慢扭過去臉,彎卷的長發撩在耳後,“哼哼哼~靳總您别生氣,她不是有意的。”
開始解決谷莓莓逃跑留下的大鍋:“還有我沒有一點想要把您占為己有的想法!!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跟我們這幫小人物锱铢較量的哈哈哈哈。”
靳柏詞:“我要是較量呢。”
“啊………?”
你這讓我怎麼回啊,較量就較量?還是求你,可以别較量麼?難道叫我沖你撒個嬌啊?
“哼哼哼靳總您可真會開玩笑哈哈哈。”
他們的“談判”被司機打斷,又像是故意為之。
司機:“總裁,葉溫宜的工作室到了。”
葉溫宜?不會這麼巧是我認識的那個葉文宜吧……?
司機從車上下來打開後車車門靳柏詞彎身下車,阮雪檸跟着男人的動作向一旁移動屁股。
少女視線下移的一瞬間,一隻冷白的大手伸向了她,骨節分明的手掌出現在她的眼下。
京市的晨風不比夜晚的風柔,又冷又冰如同身在江海。
風鈴吹響的一瞬間,荒漠中的葉草生出了嫩葉。
男人喉結下上滾動一下,“需要我抱你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