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力量本就懸殊再加上對方猛攻。靳柏詞把阮雪檸放下時,少女軟塌塌的身體瞬間從門上滑落下來。
像是一團被摁扁的棉花,跌落在地。
原本阮雪檸無力發軟的身體有靳柏詞雙手支撐住。現在靳柏詞的雙手從她的身體上撤離開來,将她整個都放了開。
總是大腦暈厥麻木火花四射,阮雪檸仍然可以感知到,套在靳柏詞無名指上婚戒在逐漸遠離她。
男人的大手原本依托在她的細腰,絮絮簌簌的摩裟套在身上的真絲襯衫,光柔的面料發出細微又極緻的沙沙聲。
套在靳柏詞身上的黑色西服随着動作的改變,不斷得發出衣料相互摩擦的聲響。
婚戒勾住了她的發絲,一根青絲離開主體纏繞在婚戒上面。
緊緊相貼的兩顆心髒,開始遠離。
阮雪檸緊咬住雙唇,不讓自己再發出悶瑟的哼唧聲。
雙腿蜷縮,雖然顫抖仍然堅持。不讓身體倒下去。
她在努力維持。後背依靠在門上,也正是如此,耳朵也正因如此,距離門外的人太近了,亂糟糟的聲音不斷得湧進耳朵裡。
站在門外靳聞舟的聲音不斷的傳進來。
“大哥?大嫂?你們在裡面嗎?…………奶奶喊你們下去一起吃飯………”
阮雪檸沒緩過多少的身體再次塌下去,像一攤棉花再次被酥麻的電流壓扁。
罪魁禍首呢?
阮雪檸開始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證明嗎?不就是一個吻嗎?為什麼要做出像是要把她吃幹榨淨一樣?難道隻有這樣才會讓他們信服嗎?
阮雪檸擡起雙眸,眼神并不友善緊盯着身前的靳柏詞。
可偏偏她都準備好相信,靳柏詞是忘記吃藥管不住下半身,偏要在這個時候和外面的弟弟靳聞舟用她來争出一個高下立判。
直到她擡起頭來,視線落下。
靳柏詞的眼中卻是悲傷,不得不這樣做的悲傷。
為什麼呢?
靳柏詞你到底想怎樣?到底想做什麼?
阮雪檸上前一步,黑色高跟鞋落下木質地闆上發出如同玻璃砸碎的清脆明亮的響聲。
她靠近靳柏詞的下一秒!
再次出現了比剛才更高一度的聲音!
啪——!
垂頭的阮雪檸揚起胳膊,煽向靳柏詞。一掌落下,直擊靳柏詞的側臉,劇烈火熱的灼燒感迅速落在靳柏詞的臉上。
靳柏詞沒有反抗,他本可以退開的……
阮雪檸擡眼眸光注視面前的靳柏詞,她說的語氣語言音調都特别平靜,如同褪去五感的白色。
白色真絲襯衫在清晨一縷微弱的陽光下,發出五彩斑斓的白色珠光。
阮雪檸耳垂上面的血紅色珠寶耳環在無形之間,與靳柏詞墨黑色西裝上點綴的血紅色珠寶、冷白修長的無名指上的婚戒上方鑲嵌的血紅色珠寶逐漸相融、沉溺。
阮雪檸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隻存在于狼狽為奸。
無論現在或是未來。
“靳總!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樣?是在做什麼?玩樂?就為了讓靳聞舟知道我還是你的?”
靳柏詞和靳聞舟的關系太過複雜,阮雪檸是個做什麼事情完全從自己利益出發的女人,她不會因此便去冒深不見底的風險。
阮雪檸的眼中回蕩出無比冰冷的海水,狠辣尖銳如同一把利刃,不斷得警告身前這個男人。
“你們兄弟兩個之間的恩怨,我表示過!不想知道!也不想幹涉!!”擡起胳膊用指尖擦去被咬出血色的唇,“還請靳總,不要把我牽扯進來。”
突然,她向前邁出的雙腳停頓了幾秒,五指緊貼攥緊的拳頭慢慢放松最後垂下來。
“靳柏詞,我們之間,本就應該是狼狽為奸,不是嗎。”
這句話冷冰冰,套在手指關節處的婚戒觸碰到房門,門被打開。
門外的靳聞舟并沒有走,阮雪檸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靳聞舟人就站在門附近。靳聞舟并沒有掩飾自己在偷聽牆角,雙眼上下掃視從房間走出來的阮雪檸。
女人的模樣完全像是被欺淩過的模樣,膚白貌美的臉蛋妝容混亂紅唇消散,盡管有整理過,還是能看的出來,剛才進行了一場多麼刺激精彩的戰争。
白色襯衫領口的折痕,領帶胡亂打了個結,匆忙按下紐扣的痕迹,頭發松散垂落在肩掩蓋住了後背的汗液。
一臉“關心”她的樣子,實際是在看她笑話。
“诶呀我哥也太不知道心疼女人了!再怎麼喜愛,也不能這樣啊。”
阮雪檸很清楚,靳聞舟為什麼要冒着被他哥掐死的風險站在外面遲遲不走,就為了看一眼她這個模樣。
在看一隻衰敗、被大雨淋濕的貓。
四年前,阮雪檸要和靳柏詞聯姻的消息被靳聞舟知道後,靳聞舟隔天便瞞着靳柏詞在私下約她見面。
靳家的這兩個少爺,靳聞舟是阮雪檸第一個見到真容的。
即便面對巨大的風險,阮雪檸還是去了。靳聞舟開的條件她不可能拒絕。
在四年前,她去港市找靳柏詞的前一天晚上,阮雪檸悄悄的接下了靳聞舟的邀約。這件事她沒同任何人講過。
靳聞舟,靳家二公子和靳柏詞說是兄弟,可他們卻不是同一個母親,靳聞舟并不是親生的,他的到來是靳老爺的二婚的妻子周木春帶來。
靳聞舟在内是私生,在外是親生。
阮雪檸知道也是因為她和靳家的聯姻,進到這個複雜的家族中,她不想知道也沒機會不知道。
在她和靳柏詞領證的前一夜。當時阮雪檸正在阮氏和各股東開會,随手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震了又震。
坐在椅子上的阮雪檸眉頭是越來越緊,最終将蓋下的手機擡起一點。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号碼。
她以為是騷擾電話沒有接,按滅手機蓋下去。直到一聲叮叮——響,系統接收到短信發出顫音。
阮雪檸翻開瞟了一眼,短信上方顯示的是剛才的陌生号碼。
消息的内容引起了她的諸多好奇。
【阮小姐,您好,我是靳聞舟,你未婚夫靳柏詞的親弟弟。我這裡有一個有于阮時洲還不錯的秘密想和您交換一下,今晚八點我在阮氏附近咖啡館等您,希望到時可以見到您的真容。】
靳聞舟?靳柏詞的弟弟?還有他說手裡有阮時洲的秘密………是什麼意思…!?
種種疑問在砸向她時也在告訴她,這些問題的答案隻有等她見到靳聞舟後才會被一一解開。
她沒回消息,繼續開會。
許久之後,阮雪檸開完會。工作處理完從阮氏出來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
阮雪檸沒有着急時間選擇開車去,短信上靳聞舟提到到地方距離阮氏不遠。
拿出手機從阮氏附近的商業街中的多家咖啡館中确認靳聞舟後來發過來的消息裡說的那一家。
對數字信息的敏銳度超強的阮雪檸很快便确定了位置。
意外的是,是阮雪檸常點的那家咖啡館。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連地址地點都調查好了……
阮雪檸不是一個愛遲到的人,對時間的把控也很精細。開車去雖然會節省時間但也會引人注目,鑒于這場會面不被任何人知道的好,最終阮雪檸選擇步行過去,到的時候時間已經臨界八點半。
進去咖啡館時,靳聞舟似乎跟服務小姐說過了有一個人會來,前台的人見到她推門進來時便走向了她,向她确認信息,“是靳二少爺的客人阮小姐嗎?”
阮雪檸眼神頓了一下,随後點點頭,“嗯對。”
“阮小姐,這邊請。”
阮雪檸跟着對方走進咖啡館裡面,進到了一處包廂,對方将她帶過去後和坐在包廂内的男人說了句話,“靳少爺,您要的人帶來了。”離開時帶上門關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