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市的雨,越下越烈。
阮雪檸坐在靳柏詞的車上,踮起腳尖,發絲站在了她的櫻唇上,擡眸透過車内的補妝鏡,看見眸子裡印出了天鵝頸上面那塊兒越來越紅的咬恨。
雪白的皮膚上,僅有一塊顔色不一,再從桃紅色變成玫紅色。
阮需檸目光斜視一寸,落在身旁始作俑者肩上。
窗外大雨傾盆,靳柏詞手臂很長,強有力的手臂搭在黑色方向盤上,手腕子上的勞力士手表折射出光,她的目光再次下移,無名指上的婚戒指環上方鑲嵌的鑽石,光亮遮蓋住了手表的光。
人的視線完完全全被戒指吸引。
阮雪檸目光又變了一下,停留在男人修長的脖頸處,對比了一下,自己在他脖頸上面留下的一圈細細的牙印。
又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面的,很明顯。
她的力度渺小甚至沒有存在感。
咚的一下!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阮雪檸下意識的看車窗外面,他們現在是停在了維多利亞港,兩岸海面上的郵輪在拉響鳴笛。
即便已經快近淩晨,這裡已經明亮如晝。
阮雪檸剛把頭轉向靳柏詞,就聽到了他說的話。
靳柏詞目光移動,扭頭視線落在了她脖頸被自己咬到發紅的那塊兒皮膚。
男人的呼吸緩急炙燙,靜靜的改變動作,帶着婚戒的那根手指撫摸在脖子上阮雪檸留下來的那一塊細細的牙印。
靳柏詞喉結上下滾動一二,“靠過來。咬這裡。”
眼見阮雪檸不動身子,直接伸出手勾住阮雪檸的脖子,向自己的身體拉進。
大手緊貼在阮雪檸的後頸,捏住她的脖子,輕輕撫摸,絮絮簌簌的摩裟。
阮雪檸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周圍,在他脖子上面呼吸。
急促的呼吸聲仿佛可以揉/捏一切。
真絲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衣服之間絮絮簌簌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安靜的車内格外明顯,車内兩人灼燙的呼吸在不斷打亂一切秩序。
他說,咬這裡……!
即便身體被推向來他,阮雪檸仍舊處于愣神的狀态。
仿佛剛才被靳柏詞啃咬過的皮膚,被吸血鬼咬下一口,血液在慢慢流失,酥麻微顫的身體不斷壓縮她的精神力。
阮雪檸鼻尖已經粘在了靳柏詞的鎖骨上面,如果她是一個吸血鬼,隻要她想,下一秒就可以啃下他的喉結,在強取之下叫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要了他的命。
頭頂上方的靳柏詞再次發出了聲音,男人的呼吸溫熱中帶着灼燒,在一點點侵蝕她耳軟骨上面的溫度。
靳柏詞:“不明白嗎。需要我幫你做個示範?”
阮雪檸雙唇緊抿在一起,她頓了一頓,先是吻上去,發出很響的“啾啾”聲,下一秒,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下去。
一瞬間,靳柏詞雙拳握緊,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手镯青筋暴起,柏頸鎖骨上面的青筋在隐隐凸顯。
“嘶!哈……!”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沉重的呼吸一起從頭頂上方打下來。
阮雪檸下意識的送開了嘴,看着自己的傑作,明知故問:“很疼…很疼嗎……!?”
隻需一口就能看出來,她想要的東西心裡想的東西是什麼。
很明顯,阮雪檸比吸血鬼還要下死手……!
阮雪檸擡起雙臂捂住自己的雙唇,假裝懵懂。
靳柏詞眉目微抖了一下,手臂繃緊的肌肉在躁動,男人喉結上下滾了滾,正要張開說什麼的時候,阮雪檸的手機響了。
阮雪檸别過頭去接起了電話。靳柏詞摸了摸被她咬下的咬痕,發澀下凹的青筋暴起的脖頸在發痛。
等到阮雪檸放下手機,電話打完,靳柏詞已經壓制住了身體流淌的“火”。
阮雪檸目光回到了靳柏詞身上,告訴他,奶奶有些心急了,問我們到老宅的準确時間,再不到就要親自來接他們。
兩個人沒再繼續,靳柏詞開動車子,挂着三個牌号的黑色邁巴赫走出維港,直通港市的黃金街道。
靳宅,位于港市黃金地段。
阮雪檸到的時候港市,今夜這場雨才停了下來。
靳柏詞把車子交給保安開去車庫,阮雪檸在門前下來,她剛從車裡鑽出來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的靳奶奶,看樣子是早就算了他們到達的時間,站在門口靜靜等着他們過來。
靳奶奶年過六十,身體硬朗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雖是如此為了安全起見靳柏詞對于奶奶的身體檢查這些上面,也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阮雪檸快步走近,将自己身上的玫紅色披肩拿下來,披在靳奶奶的肩上,臉上擔憂嘴上也是一個勁兒的擔心她的身體。
自從阮雪檸進門後,靳奶奶就下命令,家裡上上下下都不許再說粵語隻能說普通話,連同傭人都是說的普通話。
阮雪檸知道,靳奶奶是因為自己不會說粵語更是有的也聽不懂,就下了這道特别的指令。
也是如此,阮雪檸從靳奶奶這裡,第一次體會到了親人的溫暖。
她着急忙活的把自己的披肩攬在靳奶奶的身上,嘴裡也是不停的話,“奶奶您怎麼在外面等着啊!外面風大又剛下了雨多涼啊!”
靳奶奶看到阮雪檸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約燦爛:“這不是想早點兒見到我們家甯甯嘛。”
身旁的靳母笑着扶住靳奶奶的腰:“甯甯啊,我都跟媽說了,她不聽的,非要來接你,跟怕你跑了一樣。”
明明沒有錯,可偏偏在現在說。聽着沒有錯是正常,但現在阮雪檸她和靳柏詞已經離婚了!
做壞事的人往往是最謹小慎微的。即便是阮雪檸這種舊居戰場的女人也會因為害怕觸碰到真相而變得敏感多疑。
阮雪檸擡起那雙生的無比美麗好看的桃花眼,落在眼前身穿綠竹點綴旗袍的靳柏詞母親身上。
玩笑成真被揭穿的真實感湧上她全身,僅僅隻是半秒,阮雪檸便感覺到了指腹在發顫,後背發涼像是被一盆冷水澆在頭上,不寒而栗。
阮雪檸慌了:奶奶發現了嗎……不應該啊……脖頸上面灼燙的溫度還沒降下來,這個咬痕淡了嗎?不像嗎?沒有說服力嗎……?
下一秒,月光之下好似響起了小提琴協奏曲般溫柔,雪後松木的味道慢慢進入屬于她的範圍,好似細膩入微的安神香讓人安心平靜下來。
靳柏詞的大手落在少女薄薄一片的芊芊細腰上,原本貼住腰間軟肉的真絲襯衫,感到了掌心的溫度,被觸摸到的軟肉鑽心入酥麻。
阮雪檸擡起下巴,頭頂上面的人傳來話音。
靳柏詞開了口。
阮雪檸的眸光盯住靳柏詞直視靳奶奶的眼神光,耳朵裡聽着他說的話。
看着在自己脖頸軟肉上留下咬痕的薄唇一張一合。
能看出來,靳柏詞的臉上是得意,“就這麼想我的甯甯?”
“你們工作都那麼忙!也沒空來看看我這老太太,當然想的都睡不着覺啦!”
靳柏詞的大手動了一下,緊貼在阮雪檸腰間的手指在絮絮簌簌的摩裟她的真絲白襯衫,帶着婚戒的手指掐了一下貼在阮雪檸腰間的軟肉。
阮雪檸緊抿了一下唇,心裡發出尖叫:啊……!
懂得了他的意思開始和他一唱一和。她微微垂下頭,櫻唇上擡,笑容似花朵般燦爛耀眼,“哇~這麼想啊,那看來今晚我是不是要留宿了。”
“哈哈哈要是甯甯今晚住下了,那媽肯定睡得特别香,說不定啊明早中午才會醒哈哈哈。”靳母哼笑着繼續說:“阿柏啊,媽這麼想甯甯,你們今晚要不都把工作放一放,住一晚,我讓阿姨把你們之前的婚房收拾好啊。”
靳柏詞挪眼看了一下身側的阮雪檸,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試探阮雪檸的态度。
阮雪檸擡眸,眉眼彎彎帶着笑,嗓音又甜又柔,完完全全是書香門第才會有的書香氣:“你覺得呢,老公?”
靳柏詞聽到的卻是變了一個調調的,進入他耳朵的時候很慢很慢——你覺得呐~老、公~
這是從他提出離婚這兩天來,阮雪檸第一次喊他老公。
靳柏詞心頭驚訝:她在撒嬌?
阮雪檸硬撐着臉上的笑不落下來,咬着牙等他回答。
靳柏詞你怎麼不說話啊…!
此時此刻阮雪檸非常想擁有可以用心聲和對方對話的超能力……
靳柏詞!你再不說話就要穿幫了好嗎!
靳柏詞垂眸凝盯着眼前沖自己“撒嬌”的阮雪檸,停了好久的終于是開口說話了,微點了下額,“嗯,全聽太太的。”
好在靳柏詞在家人眼裡也是一個沒多少情緒波動的面癱,也是因此他們的僞裝沒有他們靜止的這段沒有被揭穿。
“甯甯啊,奶奶今晚可是親手做了你最愛吃的雜燴湯。”靳奶奶的手握住她的手,輕拍兩下。
“哇!真的嘛謝謝奶奶,那我可要多喝點。”
靳母扶住靳奶奶的向屋内走進去,“走吧媽,我們進去吧。”
阮雪檸腳尖向前邁出,高跟鞋落下的一瞬間紮實穩定。
突然,手心傳來了溫熱的觸感,指節接觸的一瞬間又變得冰冷。
靳柏詞勾住她的手指,順着指節向下走對方似乎想要從他手中抽離,感知到後瞬間又被他牢牢抓住,最後将其緊緊握在手心裡,“走吧,靳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