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内,靳柏詞輕啟薄唇,平靜得說:“希望下次,阮小姐,可以做好充足的準備。靳某并沒有強欺淩人的興趣。”
阮雪檸的心髒在告訴自己,在問自己。
他在隐瞞什麼?靳柏詞隐瞞了什麼……?
轟隆隆的雷鳴電閃,打向大地!大雨落下!
“甯甯!甯甯!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視頻裡谷莓莓的呼喚叫醒了沉浸在回憶裡的阮雪檸。她視線下移,視頻裡的谷莓莓正在瘋狂沖她揮手。
阮雪檸勾唇輕笑說:“在的。”手心撐着下巴,無名指上的婚戒觸碰到臉頰,冰涼的溫度在逐漸侵蝕人的體溫。少女纖長的睫毛煽了煽,盯着視頻裡的谷莓莓看。
手裡捏着煙,梳着朋克哥特風的發型,唇釘舌釘眉釘耳釘一一俱全,從身後背景牆就能看出來,跑到了走廊外面接她電話,人泡在會所裡,周圍叮鈴桄榔的嗨歌像是魔咒勾引人進去。
不太符合的是此時,谷莓莓身上穿的是粉紅色的洛麗塔蓬蓬裙。
……還是老樣子,今天cosplay的應該是洛麗塔小公主吧,她想。
叮咚——!
谷莓莓頭頂上方彈出了一條狀态欄,靳柏詞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手機靠在水杯上,她沒拿起來,耳邊聽着谷莓莓說話,手指去觸碰方形長條。
頁面跳轉,視頻通話縮小到了手機右側。
J:【什麼時候下班?】
阮雪檸:【?】
我們昨天已經離婚了,他現在又找我做什麼?
片刻後,靳柏詞發來了一條五秒語音。她輕點了一下,将語音轉換成文字。
J:【奶奶在家,想見你。】
他的聲音好似可以穿透屏幕,傳到她的耳朵。低沉磁性的男音伴随着淅淅瀝瀝的雨聲落入少女耳畔。
但阮雪檸的注意力全全在另一個點上,雨滴拍打在辦公室的落地窗,聲音刺耳又明亮,她伸伸脖子頭向窗戶外面看去,“……外面下雨了嗎?”
“對啊,白天的時候我和我哥打賭,今晚港市肯定是不會下雨的,明天會是晴空萬裡。顯而易見,現在外面下雨了嗚嗚嗚我又要當我哥的免費勞動力了。诶甯甯!你家離的遠今晚就别回去了?來陪我呗~”
少女纖長濃密的睫毛煽了煽,她抿抿唇,想了幾秒後說:“靳柏詞說,奶奶想見我。”
顯然谷莓莓比她要早的抓到這句話的關鍵問題。視頻裡的人眉頭皺成了八字,“靳奶奶想見你?那你要去嗎?可你們不是都離婚了嗎,他家裡人不知道啊?離了婚的前夫前妻還要見面,有錢人還要這癖好?????”
阮雪檸搖搖頭,很平淡得說:“一半一半。”
“我懂了!”
“什麼?”
“你這樣,你問他。”
“靳柏詞,是奶奶想見?還是你想見?”
阮雪檸眨巴眨巴眼睛:“???”她确實是不理解,語氣也是十分誠懇問視頻裡的人:“這有關系嗎?”
谷莓莓一拍腦門兒,含笑不得:我的甯甯啊,要是你把對工作的用心有一半放在男女感情上也不會這麼問。
谷莓莓轉了話題,很直白問她:“甯甯,你看着我!我問你你,當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麼?是去還是不去。人一定要尊重自己的第一反應!往往第一個得到的答案就是自己最想要的,這可是本小姐的得意心德!不外傳的。”
阮雪檸垂下了點眸,并沒有領會恩師的全部傳教,相反的,她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利弊關系。
靳奶奶對我有恩在靳家時對我很好,雖然不知道靳柏詞為什麼要隐瞞我們離婚的事兒……可對奶奶,我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顯然,谷莓莓早就猜到了她會陷入沉思,直接幹脆利落得将這件事兒掰扯開,亮在她的眼前:“啧,要我說你幹脆,直接問靳柏詞直截了當問靳柏詞,為什麼要見?奶奶想我我就去嗎?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離婚了還在一起吃飯?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按時間算的話,本姑娘一小時傭金上億哦~他肯定知難而退。”
谷莓莓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突然停了下來,阮雪檸被她的演講折服,停頓了幾秒,電話裡的人突然變了語氣,像是看到貓的倉鼠臉上一驚:“我靠!我家老頭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完了完了,肯定是在家沒看到我知道我又泡在會所了!甯甯要是老頭找你能記得幫我瞞一下!!!挂了!”
叮——「對方已挂斷。」
阮雪檸左右腦互相搏擊好久,最後,她背上小香包出了辦公室門,坐電梯下樓。
走出華睿旋轉門。正當她要打電話給靳柏詞時,停在雨夜下離她不遠的地方,一輛車燈閃了一下閃光燈。
阮雪檸擡眸,扭頭穿過從天空落下的雨滴看到了光源,看見了車牌,是三個車牌号。
是靳柏詞的車。
阮雪檸收起手機放回皮包内,黑色高跟鞋剛邁出去一點,車門打開發出的嘀嘀聲越過淅淅瀝瀝的雨聲傳入她耳朵。
阮雪檸擡頭,隻見西裝革履的男人打折扣一把黑色的傘從勞斯萊斯車前走了過來。
男人步子邁得很大又因為腿長看不出來,反而顯得很自然。
很快,靳柏詞打着傘來到了她的身邊。
黑傘下的人,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那個……”阮雪檸不知道該怎麼說。
靳柏詞給了她出氣口,“奶奶的身體不好,所以我隐瞞了我們離婚的事。費用我會按照最高的時薪付給你。”
“靳總客氣了,奶奶對我很好,你隐瞞事實原因我理解。”
“走吧。”
兩人撐着同一把傘走進雨裡。
靳柏詞打開副駕駛車門,阮雪檸腳尖頓了下,後又想到剛才說的,鑽進車裡。靳柏詞收起傘坐會車内。
阮雪檸的眸光不知道該看向那裡,無意間落在了身側人身上,她的眸光掃到了靳柏詞衣服上,私人定制價值不菲的西裝,肩頸上的顔色和其他地方的顔色不一樣,肩上的顔色比其他地方的任何顔色都要深。
他的肩膀濕了一大片。
阮雪檸:“…….”
靳柏詞沒有開動車子,微張的唇像是要言說什麼。
她注意到了煽了煽睫毛,睫毛上擡的一瞬間,隻見男人扭動身體,那雙黑色的雙眸正在看向她的面龐。
混血的天然優勢,像被雕刻過的骨相印入眼簾。
他低聲說:“奶奶還在家,需要做些證據。”
阮雪檸點頭答應了,“好。”
在脖子上留一圈細細的牙印,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她都已經啃上了靳柏詞的脖子,彼時的靳柏詞卻在想到底是自己沒教好她還是自己越界的感情被發現了。
靳柏詞:“這麼多年,還是學不會。”
阮雪檸低聲說:“三年,多嗎?”
“閉眼。”男人大手擋住阮雪檸的視線,貼在她的雙眸之上。
另一隻手輕捏住阮雪檸的下颚,吐出一口帶有煙草味的熱氣,掌心感知到她下垂的睫毛,眼睛閉緊。
“這樣才算是标記。”靳柏詞将頭埋進她的身體,側過臉臉頰貼在她胸部。
車窗外的大雨一直下個不停,稀裡嘩啦,越下越大,打濕一大片。
阮雪檸能清楚的感覺到靳柏詞的發絲、碎發、五官、一點點掃過她的鎖骨她的鎖骨下方她的皮膚,被他身體接觸過的皮膚灼燙悶熱像被火燒,不禁發出聲音。
“嗯……!”軟黏黏的聲音像小奶貓似的。
靳柏詞擡起頭啃咬她的脖頸,舌頭深舔唇下雪白的皮膚,重重吸嗦,張口咬下,不斷啃咬這塊兒皮膚。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