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迎來十月一,黑闆報設計大賽又陸續開始了。這個光榮的任務自然而然便交給了沈亦桉。
晚上放學,沈亦桉等人差不多走完了,手裡拿着他白天提前畫好的草稿,照着一點點畫到闆報上。
椅子的一顆螺絲正在來回扭動,試圖逃離椅子。
輪廓已經畫完,沈亦桉準備換彩色填充,剛扭身子,椅子就開始搖搖晃晃。
不會這麼倒黴吧,他緊閉着雙眼,準備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接觸。
結果想象中的接觸沒有到來。
嗯?
不疼?
怎麼軟軟的?熱乎乎的?
他睜開眼就看到了與自己零距離的祁樾。
“你....”他忘了要說什麼。
祁樾圈着沈亦桉的腰将他從椅子上抱了下來,見沈亦桉穩穩地站好了,才松開手。
沈亦桉眼裡滿是驚訝地看着祁樾,有一絲小确幸,“你,怎麼沒回家啊?”
“今天輪到咱倆值日了。”
聽祁樾這麼說,沈亦桉完全不記得,不,應該說完全不知道今天是他值日這件事,沒人通知過他,讪讪開口:“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欸,早知道我就不畫闆報了。”
祁樾将壞掉的椅子搬走,轉身抓着自己的椅子,放到了黑闆報下面位置,“沒事,你站這個吧,穩一點,我得去打掃衛生了。”
“我不畫了,我和你一起收拾吧。”沈亦桉想,倆人一起打掃衛生也不是不可以,說着就要拿起掃把。
“沒事,你畫,我自己來就行。”
“那..好吧,謝謝你,下次我也替你。”沈亦桉看了眼時間。
得抓緊了。
等沈亦桉畫完以後從椅子上下來,沒有一絲因為身後人存在而被吓到,反而含着笑問他:“你..還沒走呀?”
祁樾指了指窗外,“下雨了,我沒帶傘,想着小一點了再走。”
他早就注意到外面下雨了。
雨水聲那麼大。
他從在桌堂裡摸了摸。
兩把?
誰放的?
不會是季樂言吧。
“我隻有一把傘,不然…你和我打一把,湊活一下?”
祁樾好像也沒什麼别的辦法了,畢竟這雨看着一點也不會停,并且還有越下越大架勢。
倆人站在樓口,他才意識到祁樾高了他整整一頭。
這不得189?
身高差剛剛好。
“不然,我來打吧?”
倆人撐在一把傘裡,本就是一把單人傘,兩個男生擠進來,完全不夠打。
倆人靠得很近,肩膀偶爾會輕擦而過,沈亦桉不自己放輕了呼吸,注意到傘幾乎全打在他這邊,伸手,拽了拽祁樾的袖口,“你過來一點。”
更近了,這下是肩貼着肩,沈亦桉抿唇笑了笑。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祁樾皺着眉頭,緊抿着嘴唇,像是對這場毫無預兆,突如其來的雨很是厭惡。
夜晚的街道上挂着各式各樣的彩燈,顔色變換,照在馬路中的小小的雨池裡。
像是一個彩色糖果罐,看上去美味,吃上去更是美味,但若是吃太多,那便會齁人,因此一顆足矣。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倆人的腳步踩在水面上,“啪嗒,啪嗒”的聲音。
雨慢慢變小了,他突然聽到了細微的聲音,“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什麼?”
“噓,你聽。”
喵~喵~喵~,微弱的叫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響。
兩人默契的朝聲源那邊走去。
是一隻小貓,躲在紙箱裡,暴雨将紙箱已經徹底打濕,沒有了支撐力壓在小貓身上。
小貓身上濕漉漉得,沈亦桉快步跑過去,抱起箱子裡的小貓咪,“這麼小的喵咪!”
他想,如果留小貓自己呆在這裡,明天恐怕就是涼硬硬的屍體了。
又想到他媽媽貓毛過敏,小時候因為貪玩,非要瞞着家人帶那隻小貓回去,後來導緻他媽媽進醫院住了三天院,到現在想想還後怕。
看了看祁樾,又看了看箱子裡的小可憐,靈機一動,試探的地開口道,“祁樾,你看它可愛嗎?”
許久的沉默,“可愛。”
“那你照顧它幾天好不好,你看它這麼小,自己肯定活不過今天的。”
又怕祁樾拒絕,補上一句:“養它的費用我可以出,就先放你那裡養幾天,到時候再給它找個好人家。”
“好。”
他還想和祁樾多呆一會呢,可是,看了看懷裡小家夥,奄奄一息,“那你帶着貓貓回家,傘就給你吧,我拐個彎就到家了,你和小貓不要淋到。”
留祁樾一個人愣愣的抱着小貓不知所措。
回了家,祁樾先是将小貓吹幹,而後拿自己的衣服給他鋪了個窩,小貓乖乖得窩在裡面。
沈亦桉躺在床上,想着雨天,一把傘,兩個人,微微擦過的肩膀。
拿出手機想給祁樾發個信息,才發現倆人都同桌一個多月了。
他連祁樾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敗筆呀,急忙給季樂言打過去電話。
季樂言:“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