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睛,張開嘴慢慢用舌尖舔着吻着冷無弦的手指。
睫毛輕顫,耳朵羞紅,脖頸處也是。
冷無弦就這麼看了一會,随後手指還在嘴裡就直接吻上來了。
墨離燼再次措不及防,異物入侵嘴裡的感受有些奇怪。
他還是緊緊閉着眼。
直到手抽出來了,冷無弦也停下來了。
“哥哥,睜眼看我。”
墨離燼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雙驚心動魄的桃花眼,冷無弦吻了一下剛才在墨離燼嘴裡的手指。
“很好看,也好親。”
墨離燼的眼尾羞紅,眼睛濕漉漉,反觀冷無弦,像是情欲化身的妖精。
墨離燼可能受不了冷無弦的看着,他主動親上去。
冷無弦也更深的回吻。
原本在椅子上的兩人,也不知怎麼跑去床上親着。
最後,墨離燼的嘴唇被親的紅腫,發絲淩亂,鎖骨上有咬痕,瞳孔有些失焦。
而罪魁禍首還在慢慢吻着墨離燼的脖頸,留下暧昧的吻痕。
過了好一會兒,墨離燼才回過神,推了推在他身上的冷無弦,道:“可以了,太久了。”
冷無弦這才作罷。
墨離燼拿了被子擋在腿間,冷無弦瞬間明白,再次欺身而上。
“哥哥,我幫你。”
……
事後,墨離燼面色潮紅的躺在床上,冷無弦擦了擦手,準備離開自己解決。
忽然,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擺。
是墨離燼。
臉色紅的要滴血。
“我也可以幫你。”
冷無弦挑了挑眉。
……
等到兩人都好了,墨離燼的腮幫子有些酸,想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耳朵更紅了。
冷無弦開了窗,擦了擦一些地方,再拿來一杯水示意墨離燼漱下口。
墨離燼聽話的行動。
兩人從回來到現在,早就過了許久。
天也快黑了。
冷無弦去準備晚飯,墨離燼要收拾床鋪。
兩人很快就弄好了,也吃完了飯。
飯後休息了一會,墨離燼就跑去洗漱了。
冷無弦在外面整理床鋪,今天,兩個人要睡在一起,原本就有兩個房間,一個房間被遲晚秋和許恨春可能在昨天打鬥時把床弄榻了。
也是有交代過,這下墨離燼必須和冷無弦睡在一起。
墨離燼在浴桶裡泡着,把頭沉到水裡,咕噜咕噜的冒泡泡。
過了一會兒,才把頭擡起來。
他有些清醒過來。
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把身子從浴桶裡起來。
正準備拿衣服,卻發現自己太着急了衣服沒有帶。
他很後悔自己怎麼會忘記拿衣服。
他再次把身子沉進浴桶裡。
看見旁邊有浴巾,墨離燼隻能用它來圍住下半身。
水随着他起身的動作嘩啦一聲。
他用浴巾圍好後,來到門前,開了一點小縫,東看看西看看,确定冷無弦沒在門口後,鼓起勇氣走了出去。
卻沒想到,冷無弦剛好從房間出來,剛好撞見了忘帶衣服的墨離燼。
兩人沉默着,冷無弦肆無忌憚的眼光從墨離燼的臉再到身上。
墨離燼的身材清瘦,寬肩窄腰,薄肌,蝴蝶骨,皮膚白,還有人魚線。
冷無弦還在看着他,墨離燼有些耳朵羞紅。
“哥哥,你是忘記帶衣服了嗎?”
“嗯,對吧,你要去洗漱的話先去吧,我去穿衣服。”
冷無弦喉結輕滾,目光一直停留在墨離燼的臉上,應了一聲然後讓出了路,去洗漱了。
等墨離燼穿好衣服後,冷無弦還在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覺得冷無弦這次洗的格外久。
等冷無弦好了後,墨離燼早就在收拾床鋪,準備睡覺了。
冷無弦進來後,就聽見墨離燼問他。
“還是一樣嗎?不然我打地鋪?”
“哥哥,你要和我分開睡嗎?”
“沒有沒有,隻是我怕我又打擾到你的睡眠了。”
“怎麼會呢,已經這麼多次睡過了,我不也是還好好的嗎?”
“真的?”
“真的,哥哥,放心。”
墨離燼放棄了打地鋪的打算,自覺睡到裡邊。
冷無弦看了他一下,用手掐滅了燭火,上床睡覺。
“哥哥,能有個晚安吻嗎?”
“嗯?什麼?”
“我想要有個晚安吻?”
“……晚安。”
墨離燼已讀亂回,還是逃不過被吻。
冷無弦在墨離燼說晚安時候,就側身親下來。
結束時,冷無弦還舔了一下墨離燼的虎牙。
這讓墨離燼有些呼吸急促。
“你怎麼能這樣。”
“哥哥,不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
你太會撩人了吧。
墨離燼還是沒有說出來。
興奮的心情讓他很快入眠。
冷無弦抱住墨離燼,以往失眠的夜裡,今夜,因為有墨離燼在,他的睡眠質量也好了些。
翌日,墨離燼悠悠醒來。
看到腰上的手臂,墨離燼起身拿開。
看着冷無弦還沒醒來的臉,鬼迷心竅的輕輕地吻了冷無弦的眼睛,鼻骨,最後是嘴巴。
輕的如羽毛拂過。
冷無弦睫毛顫了顫,墨離燼以為他要醒來了,連忙下床離開。
身後傳來幾聲輕笑。
冷無弦睜開眼,他在墨離燼起身把他手臂拿開時就醒來了。
原本是打算睜開眼,但是墨離燼親了他的眼皮,他便忍住不睜眼。
好在墨離燼也沒發現。
冷無弦摸了摸嘴,似是在回味剛才的吻。
等冷無弦出來後,墨離燼裝作若無其事的吃着包子,喝豆漿。
就好像剛才他沒有親冷無弦一樣。
早安吻,他也有了。
冷無弦心想。
這幾天以來,兩人除了得空在一起,其他時間都是在忙成婚當日的事。
需要準備定金,聘禮,還要為雙方親手準備東西。
那時候,遲晚秋有來找過他們。
“你們真的确保到時候能成婚?”
“你不會又要搞什麼亂吧?”
“怎麼會,不過天命難違,到時候可能你們成不了婚。我先祝福你們。”
“……如果天命難違,我就偏不順天意。”
“勇氣可嘉。”
“就當你在誇我了。”
“二位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啊。”
“嗯,承你吉言。”
之後,遲晚秋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許恨春還是從墨離燼二人口中猜出了大概,直接去找遲晚秋了。
習俗需要雙方親手準備木雕娃娃,所以墨離燼和冷無弦雕刻了半個月,剩下的半個月,兩人就繼續準備東西。
轉眼間,婚期也快到了。
兩人忙了一個多月,在成婚前幾天,因為成婚前幾日不能相見,就在期限最後一天,昏天黑地的親吻糾纏。
墨離燼再次被冷無弦抵在門上,手被擒住,腰也被摟住。
氣勢洶洶的吻。
墨離燼還是迎合着。
吻到意亂情迷時,冷無弦放開了墨離燼,讓墨離燼主動吻他。
墨離燼隻能羞紅着臉,張開嘴沒有技巧全是感情的親咬着。
探出舌尖舔了舔冷無弦的嘴唇,随後進入唇縫,但也隻會這樣做,後面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隻能輕顫睫毛,身子抖了一下。
恍惚間,他聽見了冷無弦笑了一聲,輕咬着他的耳朵,吻着脖頸,咬着鎖骨,最後才再次有了主動權,吻了回去。
……
成婚當日,街上百姓都聚集在兩邊,看着皇子要娶敵國質子。
百姓都有些不明白皇子要做什麼,隻能尊重。
而那些舊國移民眼露兇光。
他們忍辱負重,卧薪嘗膽,卻沒想到自己的太子卻和敵國皇子在一起了,還成婚了。
衆民心裡都決定不留太子,格殺不論。
冷無弦騎着馬,春光滿面的前往墨離燼在的地方。
一路上順順利利的,到達了目的地,侍從把墨離燼帶了出來,墨離燼戴着紅蓋頭,進了轎子裡。
“起轎!”
墨離燼這也算是鳳冠披霞,七擡八轎,三書六禮。
冷無弦騎着馬,穿着婚服,滿臉高興,時不時往紅轎子看幾眼。
娶心上人跟打戰打赢了一樣。
在去府邸的路上,君王君後早就在那裡恭候多時。
突然,民衆暴動,好幾個人要沖進轎子殺了墨離燼,都被冷無弦的侍衛抵禦住了。
冷無弦翻身下馬,拔出利劍。
這些暴民的目标隻有一個,就是墨離燼。
冷無弦在打鬥時,發現這些人都是舊國移民。
本以為有了安穩日子便會投降,沒想到有些人還是本性難移。
他們把家破國滅的怨氣全都施壓在墨離燼身上。
如今,看到敵國皇子和太子有關系,便把火力轉移到了他們兩人身上。
這些人誰也不殺,隻要這兩人的性命。
好好的大婚,變成了暴民躁動。
冷無弦神色冰冷,果斷拔出刺向□□的劍,再次刺向暴民。
墨離燼早就被冷無弦帶出轎子,在駿馬上坐着,看着冷無弦殺暴民。
婚服都髒了。
墨離燼想。
他是有愧對待舊民,難道他們就無愧對待他嗎?
先投降的是他們,自己還是在順從後才投降的。
國民的麻木冷漠,皇親貴族的厭惡貪婪,他幾乎是沒有大口呼吸的機會。
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一些執迷不悟的暴民,把怨氣全都撒在他身上。
他又有什麼錯,隻是想好好做人罷了。
暴民的屍體在地上,其餘人都逃走了。
冷無弦神色不滿,因為毀了他的婚日。
墨離燼還坐在馬上,在他看向冷無弦的那一刻,冷無弦神色由冰冷變成柔情。
“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們在一起了。”
他剛準備上馬,卻見墨離燼跨上馬背,讓冷無弦掀開紅蓋頭。
冷無弦不明所以,想着回去再掀,墨離燼卻直接拉住他的手掀開了。
随後,彎腰主動用力吻住冷無弦。
“對不起,下次再許諾給你。”
冷無弦還沒明白,就見墨離燼策馬長鞭,是往暴民離開的方向。
他要去自己解決這些暴民。
紅蓋頭随風飄落,它的主人早已離開,落在了冷無弦的手中。
冷無弦緊緊攥住着,周圍沒有任何一匹馬。
他再次拔出利劍,斬斷了聘禮的繩索,一匹馬出現了。
冷無弦不管不顧,直接騎馬去墨離燼離開的方向。
另一邊,暴民還在氣喘籲籲的跑到荒郊野嶺。
一陣馬蹄聲傳來。
他們開始警惕觀察,躲藏起來。
其中就有兩個小孩在内。
來人竟是墨離燼。
那些暴民也不怕了,看太子手上沒有兵器,便毫無畏懼的出來。
兩小孩還是沒有出來。
他們手裡握着劍,躲藏着。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斷袖之癖的太子啊。”
“别這麼叫我,我不是你們的太子,我也不稀罕。”
“怎麼?做我們的太子委屈你了?”
“惡心至極,被你們當成牲畜。”
“我們都沒嫌棄你,你倒是嫌棄我們惡心了?”
墨離燼沒回答,隻是走逼問道:“為什麼要刺殺我們?”
“因為看你心裡有恨,看不了你幸福。”
墨離燼厭惡的皺眉,跳下馬,開始和那些暴民打鬥起來。
他能文能武的,武力自然也強。
這些暴民不一會兒就被打倒一片。
馬蹄聲又傳來,還有些急促。
墨離燼以為是那些暴民,不耐煩的轉頭,卻對上了他意想不到的人的眼睛。
他愣住,道:“你怎麼會來了?”
冷無弦直接翻身下馬,想要來到墨離燼身邊,卻被墨離燼阻止。
“你别過來,你過來了我怕我會失控殺了自己,你也不希望的是吧?”
他舍不得殺冷無弦,就以死想逼。
聞言,冷無弦停下了腳步,眼睛有些濕潤,眼眶發紅。
暴民被他打昏過去了。
他拿出火柴把這些人燒死。
躲在草叢的兩個小孩看見了,手裡緊緊握住利劍,聽他父母說,刺人心髒會死,他的目光緊緊盯着那個方向。
冷無弦想前進,抱住墨離燼。
“哥哥,過來我這裡。”
“合弦,來不及了。”
墨離燼轉身看着他,距離大火之間不過幾步。
冷無弦害怕他跳進火海處。
“哥哥,不是一切都好了嗎?過來,好不好?”
墨離燼要是跳進去,他難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兇狠的決定。
“合弦,真的來不及了,我恨他們,把我當作工具,有用時像供奉我一樣,沒用時就把我關到房間不吃不喝一周。我那時候就在想,他們怎麼不去死呢?”
“你不是遇見我了嗎?不是好起來了嗎?”
“沒有這麼簡單,我也是滿心歡喜準備成婚,卻被這些人給毀了。隻有死了,死了他們才不會出現。”
“他們已經死了,你過來好不好?”
“真的來不及了,合弦,遇見你我無悔。我在你這裡是有歸處,在他們那裡我是想離開,我猶豫不決,最後隻有自己消失了還沒有這種煩惱。”
“你要歸處我給你,我幫你解決,你過來好不好?哥哥,我求你了。”
墨離燼眼含淚光,突然上前幾步。
冷無弦看着有希望,卻看見兩個人從草叢裡沖出來,手上還拿着利劍。
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把劍命中了拿劍的人,當場死亡。
墨離燼也察覺到了,轉身要把兩人處理,另一人卻直接奪走劍恨恨刺向墨離燼。
“都是你的錯!我沒有家了!都怪你!”
“離燼!”
墨離燼聽到兩道聲音,他一腳把人踹進火裡,猛地拔出利劍,吐出一口血。
不偏不倚剛好刺向心髒。
這就是他的歸宿吧。
墨離燼心想。
在他倒地的時候,冷無弦接住了他。
“可是我也沒有家了啊。”
冷無弦流下眼淚,握住墨離燼的手,撕下布料先按壓住了血口。
然後讓墨離燼平卧在地,減少移動。
一定會來的及的。
“冷無弦,我好疼啊,我要死了,别救我吧。”
“哥哥,别這樣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冷無弦,跟你在一起好快樂啊,可是他們就是不放過我。”
看着血浸紅了布,冷無弦又撕下布料再次堵住。
在這荒郊野嶺處,若是過了半炷香還沒有人來,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冷無弦,沒用的,我一心求死。”
“不會的,哥哥,你撐着,我來之前有叫人來。”
可是沒有醫師。
是真的沒用了。
這也是真的取到一人的心頭血了。
“冷無弦,我欠你一場大婚,下次,我會給你的,不會忘的。”
“哥哥。别睡。”
冷無弦還在按壓着墨離燼的血口。
“冷無弦,我想埋在曠野處,可以嗎?”
僅剩幾分鐘了,冷無弦知道沒用了。
為什麼他沒早點叫墨離燼離開?
為什麼他沒不顧墨離燼的阻攔來到身邊?
為什麼他沒有在刺殺的第一時間就跑過來?
這些都改變不了的。
墨離燼開始說話斷斷續續的。
“冷無弦,别哭,我們還會再見的。”
冷無弦低頭吻住了墨離燼,用手指描繪着眉眼,想要記住。
“冷無弦,我……愛…你。”
墨離燼沒呼吸了,剛才是最後一句話,算是遺言。
墨離燼身上的婚服還在,冷無弦發出痛心欲絕的哭聲。
最後,冷無弦抱起墨離燼,一步一步穩穩當當,跟遇見時的那樣,把墨離燼抱回去。
他要把墨離燼收拾好,放在棺材裡,再埋在曠野裡。
墨離燼是穿着婚服入葬的,他生前把衣服早已準備好的燒幹淨了。
“為什麼不給我你的東西留戀?”
冷無弦說了句話。
這樣他就可以睹物思人了。
墨離燼沒給他機會。
他們的大婚日成了死亡紀念日。
有了先例,冷無弦把那些前朝移民狠狠地教育一下,讓他們沒有這種思想。
後來,冷無弦把自己和墨離燼的棺材關在一屋,不吃不喝,過了一周。
體驗他受的苦,和他困在一起。
墨離燼下葬的那天,冷無弦為他親手題寫碑文。
“吾妻離燼,年二十,遭暴民刺殺身亡……”
在墨離燼的墓旁邊,冷無弦用墨離燼的東西立了個衣冠琢。
冷無弦在墨離燼下葬後的五天,猝死。
他的墓在墨離燼旁邊,碑文隻是簡單的身份交代與事迹。
……
你我無期合墓,世人流傳千古佳話。
你被暴民所殺,我便教育所剩民衆。
你無幸福之時,我便許你一生幸福。
你許我下次婚,我便等待你再次婚。
你要葬于曠野,我便承你遺言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