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遲不理會楊昊,冷冷說了聲:“過來。”單手插口袋,長腿優雅地邁出,回座位。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啊。”楊昊嘟囔着,不情不願跟在沈栖遲身後挪動。
沈栖遲腳步未停:“沒說你。”
“啊?”
楊昊驚訝。緊接着,蘇念輕快地小跑,超過了楊昊。
楊昊眼睜睜目睹蘇念跑到沈栖遲身邊,怯生生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擡眸,仰望他,像仰望這世上最燦爛的存在。
沈栖遲坐下,蘇念坐在他身旁,雙手乖順地放在膝蓋,仿佛很緊張的樣子。
楊昊揉了好幾下眼睛,懷疑自己看錯。自己費了那麼多唇舌,怎麼沈栖遲一擺手,人就跟着走了。
沈栖遲推給蘇念一杯酒。
蘇念擺手,說:“我還是不喝了。”
沈栖遲唇角勾起,教訓學得很快:“沒事,跟我在一起可以喝。”
蘇念猶豫不到一秒,手伸向酒杯。
這下,楊昊更氣。他請,她堅決不喝。和着隻是不跟他喝。
黑着臉,擰身,重回人潮。
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姑娘,被沈栖遲截胡,得找下一個,平複挫敗。
蘇念捧着酒杯喝酒,不時偷看沈栖遲。一周沒見,他都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呢?
關于他的,連無聊的細枝末節她都想知道。
不過他說不喜歡别人關注他的私生活,蘇念把好奇壓下。
不涉及沈栖遲,那就分享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好了。可嗫嚅半晌,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一見到沈栖遲,大腦變得一片空白,隻能一個勁灌自己酒,緩解緊張。
蘇念悶頭喝第三杯,楊昊百無聊賴地返回,頭上多了個黑色棒球帽,不知他從哪劫持的。
楊昊往沈栖遲身邊一癱,摘掉帽子,長臂猝不及防朝蘇念伸過去,帽子扣在她頭上。
蘇念兩手捧酒杯,嘴巴還貼着杯沿,睜大了眼看楊昊。
楊昊笑:“你戴挺好看。送你。”
“你會不會太無聊。”沈栖遲冷眼瞥向楊昊。
楊昊歎氣:“我是挺無聊的。”不滿地瞪沈栖遲,“還不是因為你。為了攢一場世紀和解,我都沒請妹子來。誰知道,兩頭空。”楊昊捂着胸口,耍賴似的倒在沈栖遲身上,“我好心痛。”
沈栖遲嫌棄地推開他:“離我遠點。”
“不行,我空虛、寂寞、冷,今晚我要跟着你去你家。”楊昊不依不饒。
蘇念放下的酒杯,看到的這一幕讓她驚奇也羨慕。他們一定關系很好吧。
“我把你前面的那兩個字送給你,不——行。”沈栖遲站起身,“你也該适時地享受孤獨,我走了。”
“不是吧。你要抛棄我?”楊昊學着蘇念,可憐兮兮地拉住沈栖遲的衣袖。
沈栖遲沒猶豫,無情地甩開他,攜蘇念離去。
楊昊整個呆住,呆了好一會兒才魂歸正體。
沈栖遲帶着那個女孩走了?
所以,不讓他去他家,是因為……
楊昊先是震驚,然後有種孩子終于長大開竅的欣慰,再就是狂喜,沈栖遲既然開竅,以後是不是能拉他一起玩了。
沈栖遲帶了個女人離開,引起不少注目。
“那不是楊少爺的朋友嗎?”
“他你都不認識,沈栖遲,沈氏集團的繼承人。他家可比楊昊家有錢多了。”
……
走出門口,沈栖遲看了眼自己車。他喝了酒,不能駕駛。想起距這裡不遠有個四季酒店。
沈栖遲俯身,貼在蘇念耳邊,氣息灼人:“今晚不回去。”
蘇念頭暈暈乎乎,重複了一遍沈栖遲的話,擡起水光潋滟的眸,疑惑地問:“那去哪?”
這時,有個好事的,快步沖出門口,舉起手機,朝着不遠處的兩人一通連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