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應。
沈栖遲唇角勾起:“還有一盤刺身,這也是戲裡的道具嗎?”
“不是。那是一會兒餓的時候,我要吃的。”
“真會享受。”沈栖遲悠閑地踱過去,拿起刺身旁的那管芥末,“看起來你很喜歡芥末,準備了這麼一大管。”
“是。我喜歡辛辣刺激。”
沈栖遲轉頭看劉斌:“我看你是喜歡刺激吧。”刺激兩個字加重了語調。
劉斌見不僅騙不過沈栖遲,反而越解釋越顯蒼白,幹脆換了策略,說:“小姑娘找到我,想拿到個好角色。我也沒辦法。人家小姑娘那麼有進取心,難道我不給機會嗎。”
聽到這話的蘇念,眼睛都快裂開。這個人惡心的讓人想吐。
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沈栖遲身上,看着他搖頭,想告訴他不是的,不要聽他信口雌黃。
沈栖遲并沒看蘇念,低頭凝着芥末,若有所思,指尖撚了兩下,放回原處。
劉斌看一眼蘇念,心生一計。有現成的好貨色,如果能借此讨好了大佬,以後他不飛黃騰達了。
要知道,沈栖遲不僅出身豪門,還是商業奇才。二十歲便創立了自己的影視公司,以雷霆之勢迅猛發展,年紀輕輕便坐擁億萬身家,這不包括他将來能繼承的。
這樣的身家背景,多少人擠破頭想攀上他。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劉斌走到沈栖遲身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谄媚道:“沈總,您既然來了,要不放松放松。”呵呵笑了兩聲,又說,“當然,您先來。”
沈栖遲眼中一道冷光乍閃而過,漫不經心道:“我先?你還真是慷慨。”
蘇念從頭頂瞬間涼到腳心,他們是一丘之貉。剛燃起的希望,又變成了絕望。
爸爸,我現在該怎麼辦?
想到爸爸,她忽然有了力量,穩住心神,手在背後,努力地掙繩子,同時觀察四周,最後鎖定了地上的破碎瓷片。
“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您喜歡,改天我再多安排幾個給您。您喜歡什麼類型,盡管跟我說。”
沈栖遲看不下去他的嘴臉,酒氣夾雜怒意直沖腦門。
“劉制片。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尾音悠悠地拖長,沈栖遲微俯身,迫近劉斌。強大的壓迫感讓劉斌後退出半步,沈栖遲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字一頓說出後半句,“你,已經爛透了。”
突然發生的一切,讓蘇念的注意力從瓷片回到沈栖遲身上。
“沈,沈總,是我說錯話了嗎?或者您不喜歡跟人分享。當然,您是天之驕子,怎麼可能願意。那,這個女孩歸您,我還沒碰。”
沈栖遲聽了他的話愈發無語,推開他,擦了擦自己的手:“你讓我惡心。”
劉斌沒站穩,退了幾步後跌坐在地。他仰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栖遲:“沈總,為了個女人,您至于跟我這樣嗎?”
“不至于。我又不認識她。”
“那您為什麼……”劉斌從地上爬起。
“但你惡心到我,至于。”沈栖遲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眸,看着地上的劉斌。
劉斌呆愣住。
蘇念眼中的沈栖遲在發光,驅散了她世界的黑暗。
沈栖遲手一伸,把芥末再次拿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淺勾唇角:“據我所知,芥末有殺菌功效。你這個人已經爛透了,不殺殺菌,行嗎?”
芥末遞過去,劉斌顫顫巍巍接住:“您,您是要懲罰我吃芥末?好,我吃。”
劉斌擰開蓋子,仰頭,正要往嘴巴裡倒,聽見沈栖遲淡淡地說了句:“不是上面,是下面。”
“您,什麼意思?”劉斌眼睛睜大,驚恐程度不亞于蘇念被綁時。
“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你身上的某些部位,如果自己管不了,就别要了。”沈栖遲說話不疾不徐,斯文優雅,卻讓人不寒而栗。
蘇念凝着眼前如神又如魔的英俊男人,心髒怦然震了下。
“不不不,不能不要啊。沈總,看在楊總面子上,您饒了我這一次吧。”劉斌聲淚俱下,表現得凄凄慘慘戚戚,全然沒了對付蘇念時的猙獰和威風。
沈栖遲懶懶掀了下眼皮:“既然你覺得不能不要,那就殺殺菌,畢竟它已經爛透了。還是說,你想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各大媒體?”
劉斌不想身敗名裂,到時候别說事業完蛋,連人生也完蛋。他僵了幾秒,手顫抖着伸向褲腰。
剛觸到,沈栖遲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劉斌喪氣的臉煥發了笑容,以為沈栖遲改變想法,決定高擡貴手。可誰知,沈栖遲繞過他,從櫃子上拿下一條毛巾,走到床邊,利落地一甩,蓋住蘇念的眼,說:“你别看。”
視線一轉,回到劉斌身上:“好,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