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特美被梁恒磊醫生笑得感覺有些錯亂了。
她說了什麼,這麼好笑?
淩佑很淡定,并不為所動,他眼睛看着于特美,似乎不受任何影響地直視着她道:“無論在任何崗位和任何地方,都應該努力想着精進自己的業務能力,不是工作了五年還像新手一樣。”
這是開訓她了。
于特美轉動着眼珠,馬上移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他明顯還記得在病房時于特美的表現,而且記得很清楚。
于特美心虛地矮下一頭,同時間她猛地想起她被拜托去給病人插胃管的事。
于特美頓時急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給忘了!
她剛才沒敢去叫唐純,現在趕緊還得去找唐純。
“那個,醫生,我有事,我先走了。”
“诶,淩醫生給你訓話,你怎麼不認真聽呢。”梁恒磊故作嚴肅,實際上憋着要噴薄而出的壞笑。
他對着淩佑打趣擡杠一向樂此不疲。
淩佑也向來不愛搭理。
不過這個時候看到于特美轉頭就跑,讓淩佑面子上還是有一絲挂不住的。
梁恒磊望着跑走的護士于特美身影,瘋笑地停不下來:“我怎麼這麼喜歡這個護士呢,真有個性,哈哈哈哈!”
淩佑冷淡的面孔出現了冷若冰霜的嫌棄,無視了沒正經的副主任醫師,不再理會,徑自去坐電梯下樓。
于特美又跑去七樓找唐純,七樓都是重視監護室區域,按說是不允許家屬進入。隔着玻璃窗,于特美看到霍竹萱已經被放到一間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
病床前坐着周簡洛,他握着植物人狀态的霍竹萱的手,把霍竹萱的手貼在嘴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于特美回想了一下昨天周簡洛的所作所為,心想着這個男人對霍竹萱的深情款款是真是假。
而像霍沐萱和霍竹萱的未婚夫都在病房門外站着。
病房内沒有唐純,病房外,于特美掃了一圈也不見唐純。
“你回去吧。”霍沐萱對李睿翰說。
“這……竹萱又變成了植物人,我和你姐的婚約說好了半年内她要是不能好轉就取消,那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個情況,我和你姐還結不結了?”
“你想結就結。”
李睿翰嘟囔:“難道我要娶個植物人?”
霍沐萱斜眼看他:“周簡洛守得那麼緊,你以為植物人你就能娶得到。”
“是啊,我娶不到,所以我能取消婚約嗎?”
“回家問你爸去!”
“真是無語了,我堂堂李睿翰要娶植物人,然後又告訴我植物人也娶不到,那我在這裡幹嘛?”
“我讓你滾了,行了吧!”
“你朝我撒什麼氣,你全家都幹不過一個冒出來的私生子,能怪我嗎!”
“滾滾滾滾!”
李睿翰被霍沐萱罵得幹瞪眼,不過也是脾氣好,沒還嘴,半晌才轉身離開。
于特美聽着他倆的對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怪在哪裡就不知道了。
她沒空兒多琢磨,現下發愁了,唐純這會兒去哪裡了。
于特美隻能獨自先去需要插胃管的病人病房,想着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好在這時候她還記得曹晴露說給她的病房号。
于特美趕到曹晴露讓她去的病房,結果剛進去她就和曹晴露撞了滿懷,于特美變成了結巴:“你……你……”
她有點傻了。
曹晴露無奈歎氣:“病人家屬都催了好幾遍了,我也不知道你去哪裡了,隻能忍着肚子痛自己來了。”
“對,對不起。我,我那個……”
“好了,你說你最近魂不守舍的,幹什麼都心不在焉,趕緊調整好狀态,不然工作失誤可是大事了。”
“哦,對不起。”
曹晴露拉着她,把她拉出病房邊走邊說:“跟我說對不起幹嘛,我是怕你又挨護士長的罵,你說這周你都被護士長罵幾次了呀!”
于特美一臉懵,想于曉慧護士難道本人真的技術不精嗎?不光是因為她占用了她的身體才被罵?
她正在猜測于曉慧的業務水平的時候,曹晴露又對她說:“對了,昨天跟你說的,把我的耳環帶來,你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