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想要留恨生住在自己屋子裡,但是恨生卻搖搖頭。時溪也明白,當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于是便将恨生送了回去。
時溪看見冷寒站在窗戶邊,在他們進來時,又走回床邊,将一床被子甩給了恨生。
時溪說:“我看也不用叫你冷仙首了,直接叫冷怨種更合适。”
冷寒沒理會時溪,自顧自地躺上了床。
時溪拉起站在門口、冷眼旁觀的黃耳轉身就走。他一邊假裝樂得直流口水,一邊向自己房間走,卻聽到冷寒屋中傳來“砰砰”聲。他走進自己屋子,關上門後,從袖子中取出帕子擦了擦口水,有些擔憂地說:“冷寒不會是在氣得砸牆吧?他這脾氣,我真怕他把恨生給砸了。”
裝了一天傻子,時溪實在是受夠了,索性讓黃耳先替自己變回本來的面目。黃耳反倒做得更徹底,不光将時溪變了回去,自己也變了回去。
時溪打量了黃耳一眼,一向穿黑白配色衣袍的他,此時穿着大紅的婚袍,雖然樣式過于土氣,但穿在他身上卻沒有絲毫廉價之感,反而顯得他更加妖異不可方物。
此時天色已晚,時溪走過去看了眼窗外:“不知這能不能喝酒?”
黃耳正脫下外袍,聞言,随意地搭在肩上:“今日我們成親,又是入洞房,自是可以飲酒。溪想喝多少?”
時溪心中一動:“自是不醉不歸。”
黃耳笑了笑,走過來攬住時溪的腰,将他抱到桌上,抵住他的額頭,輕聲說:“今晚可以入洞房麼。”
“上次給你機會你不珍惜。”時溪壞壞一笑,“這次該換我了。”
黃耳并不打算多說,隻是微微一笑,低頭吻了下去。撬開時溪的唇齒,探出舌尖與他的舌糾纏在一處。逐漸深重的吻,逐漸急促的呼吸,唇舌被挑逗跟随對方的節奏。等時溪反應過來時,他已躺在了桌面,黃耳輕覆在他身上。
這次的吻并不暴烈,反而很溫柔,就如黃耳的撫摸一般,溫柔的在時溪身上流連。他的指尖好似帶着火,每一次撫過都仿佛将時溪的肌膚點燃。
衣襟微亂,露出胸前的肌膚。白色蠟燭燃着暖盈盈的光,讓時溪本就瑩白的皮肉,微微透着粉。他的呼吸越發急促,卻一把将黃耳推開:“這裡不是該做這種事的地方。”
黃耳也呼吸急促,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白帳白幡,然後喘了幾口粗氣,平複了心情後,才說:“是我唐突了。”然後轉身就走。
時溪覺得自己簡直就不是個東西,剛才還和人家說可以入洞房,現在又反悔。他快速起身從後面抱住黃耳的腰:“對不住,隻這一次,下次不會了。”見黃耳沒吭聲,他又急忙說,“下次随你幹,行不行。”
黃耳突然笑了出來,他轉過身,輕輕捏了捏時溪的臉頰:“想哪去了,我出去吹吹風。順便去找酒。”
時溪這才注意到兩人明顯變化的地方靠在一起,他尴尬地松開手,又若無其事地擺擺手。
黃耳又在時溪唇上輕吻了一下,重新穿上外袍,變成阿耀的面容後,才轉身出去。他也不知找了何人、用了何種法子,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幾大壇酒,并幾個小菜。
以時溪和黃耳如今的傻子和瞎子的身份,對月當歌是不可能了,于是二人坐在屋子中間的方桌旁。
幾乎一天沒吃東西了,時溪早就餓了,他先吃了幾口菜,将空空如也的胃墊一墊,然後才拿起黃耳為他倒的酒一飲而盡。
“溪可有喝醉過?”
“喝醉過?”時溪咽下一口酒,想了想,有些模糊道:“我酒量一向很好,好像不曾醉過。”
黃耳随意地說:“三百年前呢?”
“三百年前?”時溪猛然想起了什麼,他一擊掌,“确實喝醉過一次,那次春忘帶我去風月場,還叫了個處·子給我……”
“哦?”黃耳喝了一口酒,“原來溪以前還是個風流人物。”
“哪裡。那次我隻是喝多了睡着了,醒來就發現有個女人躺在我懷裡,但其實我根本什麼都沒做。”時溪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看向黃耳,“你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