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這才想起他全身赤|裸。他坐回床上,用被子遮住下半身。
“姑娘,我家黃耳不是精,更不是妖。我為它探查過,它就是一隻普通的小狗,隻不過比别的狗聰明些。還有昨天實在失禮,讓姑娘久……”
“時公子不必再說了。”女子打斷他,一臉的羞憤,“定親的事我會與時掌門說,而且我們也沒有成親的必要了,時公子還是留着以後娶它吧。”她沒有絲毫停留,轉身走了。
時溪看向還撲在他身上、為他遮住大半風光的黃耳,眨了眨眼:“她誤會什麼了?”
黃耳一臉無辜地看向他。
吃完早飯後,時溪左抱黃耳,右抱烏星,一手抱一個,打算去給他爹時當流請安。
當然了,請安自然不是目的,他的佩劍在斬殺麒麟那場戰時自爆了,所以他想從他爹那讨一把新的來。
一路上烏星時不時的将爪子伸向黃耳,還真有那種撩撥逗弄的意思,黃耳隻是懶洋洋的趴在時溪肩膀上,并不理會它。
烏星見此,膽子愈發大了,将爪子放到了黃耳的頭上。黃耳轉頭,隻是極輕的暼了烏星一眼,烏星卻吓得立馬縮回了爪子。
時溪看的一樂:“别說,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話未說完,就被黃耳一口咬住唇。
時溪正笑着躲閃,有弟子來通傳他,說宗門外有人找。
誰能找他?
抱着倆狗走出了宗門,卻見站在宗門外的是個女人的背影,時溪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那天的風月場的女人?
但是他明明什麼也沒做,還付了錢,況且那女人也說了她還是處·子之身。難道僅睡了一覺,對方就要讓他負責?
就在時溪想了千百種可能時,那女人轉過了身。
時溪長舒了口氣,他确定他沒見過這女人,不,誰說這是女人了,這明明就是個男人!隻不過是個打扮得像個女人似的男人。
那男人直接走到時溪面前,聲音帶着女人的嬌軟妩媚,又帶着男人的粗狂渾厚:“你是時溪?”
時溪不知來者何人,他客氣道:“閣下是?”
見時溪如此說,男人眸光霎時兇狠,擡起巴掌就向時溪呼來。
這動作在時溪眼中實在太慢了,他擡手攔住對方扇來的手,一臉莫名其妙:“做什麼?”
懷裡的黃耳沒了時溪手臂支撐,頓時落地。然而也就在黃耳剛落地的瞬間,男人擡腿就向黃耳猛踢了一腳。
這一腳鑽了時溪的空子,又兇狠異常,黃耳猝不及防之下,霎時被踢飛,撞到了門柱上,又“嘭”地一聲摔落在地。男人獰笑着,重複時溪剛才的話:“做什麼?”
“來找茬的?”時溪面容瞬間陰沉,他将烏星扔到一旁。
“找茬?”男人說,“我丈夫就是你殺的吧!你信不信我把你殺了我丈夫之事,捅得天下皆知?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時溪瞬間知道這娘娘腔是誰了,原來是那個獵人的男妻。
“我想有件事你該弄清楚,是你丈夫先傷鹿精在先,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罷了!不存在殺不殺他,而且殺他的人也不是我。另外,我要提醒你,你丈夫也是修士。修士不比凡人,沒有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
這裡是溫清宗的宗門前,位于輝峰山的南側,長長的階梯直通向山腳,莊嚴又肅穆。
男人對時溪的話置若罔聞,他在宗門前信步而行,如同自家後院。
走到躲在大樹後的烏星面前,男人擡腳踢了踢:“很害怕嗎?”然後将它抱起,又走到躺在地上、嘴角流出血絲的黃耳面前,居高臨下地說:“打狗要看主人,那也要看你主人是不是人!”
黃耳眉心一擰,起身就向男人咬去。男人見狀也發了狠,以更加兇狠的力道再次向黃耳踢去。
但他那腳還沒落到黃耳身上,就被人踢了回去,接着,整個人在那股巨力之下飛了出去。
下一刻,卻又被人一把抓住腳腕,甩到了地上,他剛站穩,眼前人影一晃,他就被人扼住了脖頸。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時溪的手掐在男人脖頸上,将他提起,聲音幾乎是從齒縫擠出,“知道你在挑釁誰麼。”
男人腳掌幾乎離地,但也不甘示弱,他唇邊帶笑:“想不到,堂堂溫清宗,少主,竟然,打凡人。”扼在脖間的手,使他說話斷斷續續。
“打凡人?”時溪眸光冰冷,“信不信我還能殺了你?”
“為了一頭鹿殺了我夫君,現在又為了一條狗要殺了我?”男人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溫清宗當真是教養出的好繼承人!世人還傳什麼殺了麒麟的少年英雄。我呸,我看是狗熊還差不多。昨天為了一頭鹿殺了我夫君,今天又為了一條狗殺了我,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因為一隻雞又殺人?莫說你時溪,我看就連整個溫清宗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是麼。”時溪冷笑了一聲。
手指加力,時溪剛要收勁要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性命,身側忽然掠過一道強風,身影一閃而過的同時,手中的男人頓時被人奪了去。
随即,“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抽在了時溪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