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澈：“？？練跳舞做什麼？”

“我剛打聽到的，”江甯疏道，“因為王族舉辦宴會的關系，人魚族基本上都很擅長跳舞。”

肖澈忽然想起上午見到的情景，道：“……啊？上午那兩位摔跤的也算嗎？”

江甯疏：“……那個是個例吧。玩家扮演的也不奇怪。總之先練着吧，人魚王來緻辭之前，我們總不能傻站在那裡不動。”

肖澈想了想：“也是。那我們去哪裡練？”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障礙物有點多，要是在這裡跳，保準分分鐘成為第二對跳舞摔跤的幸運兒。

她還不想被舞伴頂出去，貼臉着地呢！

于是肖澈指了個方向，提議道：“不如去那邊吧，我剛剛逛的時候，看見了那邊有空地。”

“我剛就是從那邊過來的，那邊有人了，”江甯疏搖搖頭，“谷康和魏同就在那裡練習呢。他們臨時組了個跳舞的組合，白青雪在一旁看他們跳。”

“她看上去才五六歲，還不到跳舞的年齡。大廳裡的小孩也不少，她隻要學着那些小孩，往甜品區一坐就行，不會有人盯着她的。”

肖澈點點頭，聽從江甯疏的建議去了另一處空地。

空地是在林子邊，塵光點點撒在樹冠邊上，靜谧溫馨。

好像……有點浪漫，像是會被推崇為“約會聖地”的地方。

她有些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

不對啊，另一片空地其實面積挺大的，谷康和魏同就兩個人，嚯嚯得了那麼大片空地嗎？

感覺上了什麼賊船。

但看見江甯疏清澈透亮、格外單純的目光，肖澈剛歪掉的想法，立即又給掰了回來。

果然暗戀的人最容易自作多情！

人家江甯疏隻是怕她跳舞穿幫露餡，好心陪好姐妹練舞，她卻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太不應該了！

肖澈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裝得落落大方地道：“那開始吧？他們舞會上跳的都是什麼舞？”

她的知識面并沒有普及到舞蹈這一塊，恕她才疏學淺，隻看得出那是個雙人舞。

但她直覺，江甯疏既然拉她來練，肯定是知道那是什麼舞的。

“圓舞，”江甯疏果然知道，“也就是我們常說的‘Waltz’，華爾茲。”

肖澈：……感覺更不自在了。

都怪現在的電影，一旦涉及到“華爾茲”，拍出來都是男女主間的暧昧戲份，周圍跳舞的不是夫妻情侶，就是互相有意的男女。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道：“那你教我啊，我從來沒接觸過這個。”

“怕什麼，”江甯疏笑道，“人魚又沒有腳，不會踩得你腳腫的。”

什麼話，就算是會踩到，也該是她踩到江甯疏吧！

江甯疏安慰她：“而且少了腿部的動作，基本上就隻剩下移動和轉圈了，很簡單的。你聽我的就好。”

華爾茲這種中期成為了，專屬于上流社會的“貴族舞蹈”的舞，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速成的。

不過少了腿部的發力，靠海水助推和尾巴擺動，來實現轉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來參加宴會的，大多都是些平頭百姓，舞技也就一般般，練一下速成還能湊合湊合。

肖澈半信半疑，聽話地把左手搭在了江甯疏的手臂上，右手向右伸，與江甯疏十指相扣。

“華爾茲，跳的時候發力是圓潤的，再急速的旋轉，也不可以讓人看出分毫發力的痕迹。結束時，力量就要轉變的平緩，自然優雅，像是沒有旋轉過一樣……像這樣，你感覺一下尾巴上的肌肉趨向，是不是很明顯？”

江甯疏一邊說，一邊帶着她跳，她幾乎沒用什麼力氣，都是在跟着江甯疏的趨向轉動。

這也使得轉出來的弧度，不是非常完美。

江甯疏也發現了這一點：“沒事，不急，我們再感受一遍。現在要向你的左側方旋轉移動了。尾巴往右邊偏一點，發力……對，就是這樣。”

“感覺到了嗎？發力時和旋轉結束時的感覺。身體傾斜時，重心的把控很重要，把握好了以後，就會順上不少，也就不會出現昨天那兩位的情況。”

肖澈忍不住分心想了一下：“那兩位還真可憐，摔了一下就被反複提起，生生變成了反面教材。”

忽然，她感覺手被江甯疏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江甯疏溫和淡然、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響起：“專心。”

聲音靠的很近，像是耳鬓厮磨一般，撓得人心癢。

随之而來的又是一次旋轉。

尾巴偶爾會輕輕地撞上，手還交握在一起，屬于對方熱度不斷從手臂、手心相交疊的地方，傳導過來。

肖澈忽然覺得格外不自在，臉都熱起來了。

……靠得太近了。

冷靜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肖澈努力忽略掉了江甯疏尾巴偶爾的觸碰，和手上的熱度，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舞蹈本身上。

“好了，休息一下吧。”終于，江甯疏開口道。

肖澈松開手，心裡猛然一松。但之後又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手心早就被汗水濡濕了，也就是周圍都是海水，看不出來而已。

但她自己是感覺得到的。

江甯疏目光落在她微紅的面頰上，笑了笑，問她：“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