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畫像上的神動了，祂眨了眨眼，手指關節微微彎曲，輕柔的聲音在教堂裡回蕩：“有人來了，是誰呢？”

“啊，是你呀，小姑娘……這兩位是你的同伴嗎？”祂問。

“卡洛兒在哪裡？”肖澈沒頭沒腦地突然發問。

“卡洛兒……”祂輕念一遍，思索片刻後，才道：“你是說被他們無辜送進來的那個小姑娘？如果是她的話，她就在洗禮堂呀。”

三人立即向四周尋看，卻沒有發現一點身影。

見到他們的動作，那個所謂神笑了，祂從畫上快速地抽離出來，模樣也真實了不少。說實話，除了模樣，祂和那些可怖N/PC也沒有什麼區别。

都習慣說鬼神，鬼神，鬼跟神是連在一起的。

神笑了，輕柔的聲音霧狀地解釋道：“卡洛兒不想出來，她喜歡晚上，因為晚上有星星。”

因為晚上有星星。

晚上。

肖澈記住了這個關鍵點後，偏頭對秦茜說：“祂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那個人，應該也就是你口中的，那個神級遊走N/PC。”

眉眼如畫，雌雄莫辨。

這兩個詞是肖澈對秦茜形容神時用的。

現在看來還真是形象。

“唔，好久沒聽人這麼叫我了，還真是懷念呢。不過連你們這些玩家都察覺到了，那那些傻系統和他們的上頭，應該也都知道了吧？”衪歎氣道：“看來這個地方也呆不久了呢，又要換身份了，好麻煩。”

“你們在這裡呆了很久了，不走嗎？快天黑了。”神擡起來，提醒他們。

肖澈想起了那幅新挂的畫。

現在這個神是後面新來的。

“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才上午？怎麼會坐這麼幾個小時就天黑了？”秦茜不太相信的反問祂。

今天神的脾氣似乎格外的好，祂很好脾氣地回答道：“時間流速不一樣。這個教堂時間會加快的，而且你們同我說話了。時間流速也更快了。”

？？？

！！！

那你這麼說，我們就這麼少一天？

艹，好氣。

“姐姐，你來啦！”突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卡洛兒的身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小女孩這會沒有懸浮在空中，赤着腳跑了過來，掩蓋着皮囊下的那層危險，裝着乖巧湊到了肖澈身邊。

“大人。”卡洛兒對神喊了一句。

神笑了一下，很平淡的回了句“嗯”就不見了，祂沒有回畫中，不知去了哪裡。

“你今天說的還做嗎？”

神一走，卡洛兒就恢複了第一次見時最原本的樣子，語氣裡有些漫不經心。

肖澈也學着她，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回道：“怎麼，你良心發現，不想殺她了？不想殺，那就算了。”

“怎麼會？我做夢都想殺了她！”卡洛兒咬牙切齒的道。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你靠近不了鎮長。你殺不了她，但是我卻有辦法殺了她。我幫你殺鎮長，但是你要拿什麼條件跟我換呢？”肖澈笑着，像是個遊刃有餘地談着生意的商人。

她也确實是個商人，隻是普通商人販賣物品，她用的是條件罷了。

都是在玩弄人心。

“我知道很多關于你們玩家的事。你幫我殺鎮長，我幫你過關，怎麼樣？”

小女孩有些急切的把自己的籌碼拿了出來，鋪在肖澈面前，大有着她不答應，就馬上殺了她的架式。

“别急嘛，小朋友，聽我說，”肖澈道，“你隻有太陽不大的時候才能出來，對吧？”

小女孩不說話，默認了。

“你手裡有東西，可以讓太陽暫時不出來，這個東西你應該還有。明天上午，我會将鎮長帶到這個教堂的洗禮池邊，到時候怎麼做你應該知道。”

“她進不來，”小女孩道，“教堂的門與她相排斥。隻要那個女人敢碰到那個門，她就會被彈出去好幾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神說，是門與她的氣場相排斥。”

肖澈：“沒關系，我有辦法。你隻需要做好你想做的那件事就行。和你之前做的那樣就好。”

卡洛兒點點頭，忽然又反應了過來，回問肖澈：“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是怎麼做的？”

肖澈不禁有些失笑，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很難發現嗎？洗禮池，血手印，還有那面牆上的花紋。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那面牆是被切割過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你确實把那面牆割開來了，割成了不知多少小塊，重新打亂弄了回去。

“而那個花紋原本畫的，就是接受洗禮的儀式。對嗎？你對他們進行了洗禮，在他們身上有傷的情況下。而且你不止殺了一個人，這種事情你應該做過很多次了。”

秦茜和孟與堂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聽肖澈這麼一說才反應出，神是不可能殺人的，而教堂又很久沒人來了，那麼那些痕迹隻能是一直住在洗禮堂不走的卡洛兒留下的了。

血要幹涸後，才可能會抓出抓痕。

而且洗禮池有水，不可能是一個人血幹了，掙紮了以後留下的。

沒有人能活那麼久。

所以那團血迹一定是前一個人留下的，抓痕是後一個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