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遊戲後我和主系統he了》
寂閑/文
門鎖鎖孔漆黑,轉着轉着就形成一隻眼。
一個滾圓的、像是貓科動物的眼睛。
它們悄無聲息地布滿了沿途的鎖孔,看着某個天還未亮就出了門的人。
走在路上的肖澈忽然感覺背後一涼,危險感驟然上升。
*
燕市,南平小區。
八号樓19層,一扇木闆門微開條縫,熙微的光從裡面透出來。
“叩叩,”木闆門外傳來敲門聲,“老師?”
門内一花甲老人趕過來,雜伴着拖鞋與地面觸碰的聲音,邊走邊問:“澈澈?”
老李頭看了眼牆上的鐘,嘟囔:“這娃子,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還老師,這兩月沒見着,倒是禮貌了不少。”
他伸手一拉門,就見少女笑眯眯地站在門前,一身藍白校服,身上還背了個雙肩包,平時散着的頭發梳在後面,随意地紮起個低馬尾。
頭發應該剛剪沒多久,短短的,襯着少女精緻的五官,顯得很精神。
老李頭短暫地愣了下,然後笑着側身放出條路來:“也就把月不見,我這學生都換了個人啦?”
肖澈進了門,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并不算明顯的鞋架,從裡面上找了雙拖鞋穿上,随老李頭去了書房,邊走邊瞎回話:“換了換了,給您去換了個更漂亮的過來,能得大獎的那種嘞。”
這一開口,便把那唬人的冷淡文雅的氣質滅得幹幹淨淨。
連一點幻想都沒留的那種。
老李頭眼角都抽了抽,這孩子,一開口還是熟悉的配方。
聽完這話,老李頭放松了不少,開門進了書房坐在書桌前。
肖澈很乖地笑着,先去客廳取了把椅子,斂過眸中平淡的甚至是有些陰冷的神色,然後才跟了進去。
——她向來很懂得怎樣表現的讨喜。
進門後,肖澈把雙肩包挂在椅背上,從裡面拿出幾張紙,全是畫好了的畫,勾得很細緻,形象鮮活。
老李頭接過畫看。
肖澈順勢坐下,忽然感覺一陣頭暈,似乎是有東西在拉拽她,卻又因缺少一個契機而無可奈何。
她晃了晃神,把一切都歸結為起太早了,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畫上。
“李老師,怎麼樣?”剛巧見老李頭眉頭越皺越深,肖澈忍不住問道。
老李頭隻看畫,不答。
過了會兒,老李頭放下話長歎一口氣,像是終于想明白了。
“澈澈,聽說你想參加新世年的比賽?”
新世年,全稱新世紀創新大賽,簡稱“新世年”,也有叫它“JN”的。這獎說大也不大,老李頭手下許多學生都拿過了。
但說小也不算小,許多人掙破頭也掙不到一個安慰獎。
“嗯。”肖澈垂眸,反問道,“這種獎有誰會嫌不好呢?”
聽這話老李頭就明白了:“你這是聽說了我有名額了吧!?”
說着,老李頭就點了下肖澈的額頭。
肖澈向他吐了吐舌頭,一副“老師你真了解我”的樣子,道:“嘿嘿,我這不是想着老師你神通廣大,定是有這免試的名額的嘛。别說這新世紀,就是更大的比賽也有人争着給您送的。”
老李頭笑了一下,然後很快消了下去,沒搭她這甜言蜜語,而是很嚴肅地從那幾張畫中抽出一張來。
這張畫上畫的是一隻黑貓,看不出品種,蹲在路邊上,毛很亂,眼睛是晶透的藍色。
這是隻流浪貓。
“澈澈啊,你這畫動态表現得很好,細節也很到位。尤其是這貓身上的毛,很細緻。但這也同樣是你的缺點。太過工匠氣了,也就是沒有靈氣。畫畫這最不能缺的,就是靈氣。你看這眼睛,晶透是晶透了,可缺了份靈氣就總是空洞的……”
老李頭努力組織語言向肖澈說明,偏頭卻見少女眼裡暗淡了不少,頓時又有些慌,趕緊補充道:“也不是說這就參不了賽,你才17歲,來得及改。再說了,不争第一的話,拿個第三第四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可以先.....”
“李老師。”肖澈打斷他,“不拿第一的參賽是沒有意義的,我就是沖第一去參的賽。”
肖澈撇撇嘴反駁:“再說了,今天我就18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