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的住所已有些蕭索,小荊可以趁人不備進出,但小荊進不去公主與谌公子的院子,便隻好一臉莫名其妙地離去了。
裴公在人走之後,在屋内徘徊着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出門去找杜若安。
但當他走到宴席間,卻隻見有公主與衆位談笑飲食,既不見杜若安,也不見蘅蘭,甚至連那個寡婦都沒有在。
公主看到他後,便舉杯開懷道:“裴公!大喜啊!有一個好消息,你要聽嗎?”
裴公隻覺得自己心裡涼涼的,完全看不到喜從何來。
公主卻笑道:“你的蘅蘭,終于有喜了。”
裴公先是有些驚疑地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鸾夢。
公主在他面前歪着頭,等着他慢慢回過神來,才又笑道:“怎麼樣,大人高不高興,不敬在座的衆位幾杯嗎?”
裴公下意識接過面前遞來的酒杯,便笑道:“自然,這是應該的。”
這一場慶宴直賀到深夜,以裴公告醉才放他走。
看他被人攙扶而去,郦公主這才向身邊侍從問道:“怎麼,陵谷太太還在睡嗎?”
侍從應是。
她冷冷笑了一聲:“去請。”
這次是橫推不過去了,于是瑤鈴女隻好又爬起來,聽着門外的連聲催促有些抓狂道:“怎麼還沒吃完,走又不讓走,還要在這待多久啊!”
當他們回席上之後,迎面便是等待已久的川渟公。
瑤鈴女:“……”
川渟公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把他帶去公主的面前行禮。
公主問道:“都知道陵太太的酒量太淺,怎麼,現在可休息好了?”
瑤鈴女歎了口氣,遺憾道:“杯淺懶睡,實非得已,讓各位見笑了。”
公主看着瑤鈴女,卻笑道:“好,好,好啊,眼光不錯,如此賞心悅目的一對璧人啊。”
說着,又輕聲問道:“我來為你們保媒好嗎?”
瑤鈴女牙花子一酸,下意識就要拒絕。
但川渟公卻說道:“公主,既然要比武招親,那便比武招親吧,到時赢了再保就好了。”
公主笑道:“你有信心,這是好事,我也看好你們。”
瑤鈴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川渟公下個馬車都能栽倒,怎麼還能比武呢嗎?
好似看出他的想法一般,川渟公朝他笑道:“沒有關系,我會去的,看來,一定要赢了你才行啊。”
瑤鈴女想了想,便也應道:“不錯,勇氣可嘉,我等着你。”
公主也道:“好,勇氣可嘉,三日不見,别開生面。”
正欲入座,瑤鈴女才看到自己座位裡本來放的還算寬大的椅子現在就剩下一個窄凳了。
瑤鈴女:“……”
蘇彥忻:“……”
瑤鈴女奇怪道:“先前坐的那張椅子呢?”
川渟公笑道:“不要急,它放在公主的身邊。”
瑤鈴女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過去嗎?”
公主應道:“為何不可,同為女人自然有别的話可以講,那邊就賞給你的随行同伴去坐吧,來。”
瑤鈴女隻好上前坐到她的身邊。
待一入座,公主便令人掌燈湊來仔細端詳,瑤鈴女被她看得毛毛的,不知道她意欲何為。
瑤鈴女正猶疑着,公主先開口道:“太太,風韻不減,俏裡含英,頗有幾分傾國傾城之色,又帶着不同尋常的巾帼之氣啊。”
瑤鈴女立即幹笑道:“哪裡哪裡,難比公主端莊文雅,氣度非凡。”
公主拉住了他一隻手,便摸了一手繭子,便扯開這隻手的掌心翻看,随後不禁笑道:“難怪你心高氣傲,想必這武藝也不會簡單,看來川渟公子,要吃盡了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