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奴蛾眉微皺,疑惑道:“你認得我?”
瑤鈴女思忖着笑道:“作為此處無人能取代的傳說級别的大美人,即便是原來不認得,但現在既已有幸一睹芳容,那也該認得了吧?”
燕奴客氣道:“仆婢出言輕狂,讓人見笑了。”
瑤鈴女聞言,繞過她繼續向前走去,身形交錯之間,二人含笑相視,互道辭别,随後當兩人目視前方分道揚镳時,各自又若有所思。
不是說燕小姐不來了嗎。
瑤鈴女奇怪地想着。
既然來了,為何又躲着不見人,偏偏要往屋後藏呢。
這麼想着想着,瑤鈴女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惡劣一笑。
快步走回到門前,瑤鈴女把門敲開,看着迎來的江鴻,他意味深長地笑道:“好少爺,我們靜悄悄的私房話說都說過了,何需又對人家見外起來了呢?一直聽聞這裡有個絕色佳人,卻從未見有人引見過,真是令人抓心撓肝的好奇啊,你說呢?”
剛報過一串菜名的何正嘉正口幹舌燥,剛好趁着江鴻被别的事吸引過去能安心喝口茶潤潤嗓子,冷不丁聽到瑤鈴女用這副争風吃醋的腔調說話,還突然曝出如此消息,水還在嘴裡就要驚要笑,直接被茶水嗆到吐了。
伴随着身後嘈雜的何正嘉歇斯底裡的咳嗽聲和蘇子說手忙腳亂的拍背聲,江鴻為難道:“不是我刻意隐瞞,燕小姐的居所不在此處,于閑暇中偶爾才會來拜訪一下,你盡管放心,倘若她要來,我一定為你們做個引見。”
“何需如此麻煩?”瑤鈴女步步緊逼道,“我剛剛在來時,正有幸目睹那抹窈窕倩影,也倚在近旁,正如傳言中那般,真是令人心馳神往,難以忘懷。若有朝一日能得此美近懷攬靠,這世上除了柳公,想必也無人能夠忍住心性,坐懷不亂的吧?”
江鴻詫異道:“燕小姐居然來了?為何無人通報我?莺兒離席或可就是為此,不急,待我讓人把她請來,讓你放心。”
說着,江鴻帶着幾個仆婢匆匆離去。
瑤鈴女剛落座,何正嘉就漲紅着臉急不可耐地湊過來詢問他道:“咳咳咳……什麼?什麼私咳咳咳咳咳咳咳……房話?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倆幹嘛咳,了?咳咳咳咳咳咳……”
瑤鈴女斜倚案旁,以袖遮面,拭那無淚之目,委屈卻又略帶羞澀道:“桃花運罷了。”
何正嘉聞言,扯着蘇子說的袖子一時咳笑不得。
但蘇子說仍舊沒有表露出什麼态度,何正嘉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再去看蘇子說時,看着那與自己對視的古怪憂愁的面容,笑意戛然而止。
何正嘉奇怪道:“蘇掌事?”
蘇子說撇開目光,對瑤鈴女說道:“燕小姐?你碰到了她?”
瑤鈴女問道:“你也聽說過她嗎?今日一見,果真不俗,不愧是能被人時時刻刻挂在嘴上的人啊!”
何正嘉有些期待道:“我也常常從莺小姐口中聽到燕姐姐這人,一直在想到底是哪種絕色佳人,不曾想今日就能見到,未知比譚仙子何如哉?”
瑤鈴女想了想,思忖道:“風姿氣質各有千秋,總之見見也不會吃虧的。”
說着,不知他想到了些什麼,掩面而笑,愉悅至極。
何正嘉覺得這氣氛怪怪的,又總是說不上來,索性不再細想傷神,進而複雜道:“在莺小姐口中,此人魅力無窮,更是她的導師,能引得多方人士趨之若鹜,非等閑人也,當算得上是這裡的一位核心人物吧……我等還剩一晚,待明日把事做完就該走了,可為什麼她現在也來了?難道是因為他們看上了你的容色,才做這些事的?”
瑤鈴女眼波流轉,目光從何正嘉的臉上,溜到屋後窗口,意味深長地笑道:“誰知道呢,這邊美人那麼多,想來,也不會缺我一個吧?”
蘇子說一直在沉默思慮,此時敏銳的捕捉到瑤鈴女的異樣神态,倏地站起身來,走到那窗口,“嘩”的一聲将它拉開。
但外面除了一些郁郁蔥蔥的忍冬藤,空蕩蕩再無别物,更别提會藏有什麼人了。
蘇子說思忖着再度合上窗口,正要再踱回席位,房門這就被推開,從外走來一行人,為首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江鴻無疑,而女人明豔動人,袅袅婷婷,應該就是燕小姐了。
燕奴一進門,即見蘇子說面無表情地守在窗旁,随後便向衆人含笑婀娜見禮道:“聽聞我這心血來潮的不速之客,竟貿然驚動了遠客,真是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