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回應道:“沒有,雖說瑤娘之母的死和瑤台脫不開幹系,瑤娘當初也是為了仇恨才背井離鄉投身于玲珑谷中,不過她到了最後也隻是設下機關陣,切斷了關系,僅欲和他老死不相往來。或者是身體狀況不允許,又或者是知道了什麼,但也隻有她一個人清楚,而那些事即使是神志不清的時候,也從未曾透露出來,并且,沒有想要讓人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
瑤鈴女正思忖間,遠處幾人發現這倆人在角落竊竊私語,不禁喊了一聲,這也打斷了瑤鈴女的思緒。
葉問月看到二人朝着這邊走過來,便問道:“瑤鈴女主人既然和瑤台相識,那麼對發落瑤台,有什麼比現如今更好的建議嗎?”
瑤鈴女卻冷眼道:“沒有,随你們發落,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避嫌。”
“那好。”葉問月也絲毫不客氣地答應下來,拍了拍蘇子說的肩膀又繼續和他商量道,“那麼接下來,梓郡的事還要繼續麻煩蘇掌事了,這番尋找恐怕不易,畢竟多年不見又發生這許多事故,他肯定會大變樣,單靠比較我的長相的話,已經無法進行辯識了……不要勉強,盡力而為吧。”
蘇子說聞言,歎氣道:“好。”
葉問月随即和衆人作别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再繼續叨擾下去了,蘇掌事如果得到了什麼确切消息的話就派人送入舍下,到時我們再叙,回見,不必相送。”
瑤鈴女見此,也道:“既然如此,我也走吧。”
阿姜訝異道:“你上哪去?”
瑤鈴女這才想起來還有何正嘉這号人來,答道:“何正嘉還在客棧等我,你如果擔心的話,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阿姜正欲點頭,卻被謝蟬風阻攔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白天他還在調戲小姑娘,巡衛發現他後便将之強行拎了回去,被告知亂出門會被炸死之後就不再抗議了,興許現在還乖乖窩在那裡沒有出門呢,反而讓阿姜姑娘回去見他,卻是不安全。”
瑤鈴女不想争執什麼,便将阿姜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推了下去,柔聲說道:“無妨,天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快去睡吧。”
看阿姜還要跟出來,瑤鈴女看了一眼身後旁觀的葉問月,繼而安慰她道:“有葉公子和我一起,還有滿大街的巡衛,我不會有事的,和我說再見吧,好嗎?”
這種主動道别的說辭,阿姜還是頭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雖然心有不安,但看他現下行動無礙神色輕松,态度堅持又有葉問月在旁,一時又不知是否二人路上有無事情要談,看到瑤鈴女擡起一隻手,她也隻好擡起一隻手,猶疑未定地盯着他,小聲告别道:“再見。”
葉問月見此情景,對瑤鈴女埋怨道:“她是不是覺得我走着走着就把你吃了。”
瑤鈴女快步離去,待葉問月追上來,才聽到他回應道:“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駕輕就熟的事情嗎。”
葉問月奇異道:“你還在記恨我親你嗎?也是,不過這是為了引蛇出洞,你不生氣,瑤台哪會找上你?如果你很在意的話,那我給你道歉好啦。”
瑤鈴女那牛一樣氣勢洶洶的架勢,邁一步等于葉問月小跑兩步,這一句澄清使得葉問月被迫遛一串小跑,緻使除了與文案做伴就總是被下藥卧床的嬌弱身子骨立馬對與瑤娘同行一事抗議起來。
一出謝家大門,還不等瑤娘提出異議,他就先擡起一條手臂往左一指道:“我要往這邊去。”
瑤鈴女随即唱反調道:“真巧,那我向右,有事再見。”
葉問月趁空喘了口氣,也應道:“後會有期。”
二人一分開,不約而同地都松了口氣。
而在葉問月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瑤鈴女闆直的脊背驟然一縮,下意識将淩雲片雪立拄在地面撐住身體,腦中熟悉而又淩亂的畫面一閃而過,強烈的疼痛和憎惡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當他看到鳴鐘塔旁煙塵驟起,瑤台似乎在他吃驚當場就意識到他将不願随之奔逃反而還會執意投身謝家,趁他還被連續的餘響奪取了全部的注意力時,瑤台幹脆利落的一個手刀,直接把他擊暈。
而當他再醒來,卻看到瑤台好整以暇地蹲在他的面前,看到他悠悠轉醒,沒頭沒尾的說道:“我去了很多地方,又托人将那裡細細搜索,拿到手後卻又感其索然無味,所以又束之高閣。”
那時的瑤鈴女還不耐煩地起身道:“啊?我要去謝家救人,你别給我在這個當口講故事,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