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月聞言，颦眉道：“好有意思，先去一看究竟吧。”

等三人趕到那戶人家後，葉問月看着眼前的明少居和葉問渠，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蘇子說問道：“這裡可搜到過什麼機關暗道嗎？”

下屬俱是搖頭，表示除此之外再一無所獲。

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為瑤鈴女解毒就是為了放走人質暴露自己嗎？

明少居就是葉問渠，可是這二人再次把這身份一分為二，所以他們究竟誰是誰呢？

如果瑤鈴女跑了還需另說，可是如果這隻是障眼法，他又被藏去了哪裡？

蘇子說伸出手去，思忖着按了按二人的肩腰，随即收回手對葉問月道：“瑤鈴女未在其中。”

葉問月奇怪道：“那這麼說，這不是他二人假冒的嗎？拖出了别人用以混淆視聽？”

想一想，确實有徐林和一些找不到正主的畫像中人尚在這城内渾水摸魚。

但話又說回來——

“你為什麼用手指頭碰碰就能确定這裡面沒有瑤鈴女啊！”

蘇子說對答如流道：“短時間内，可臨時換得了一處，卻改不完所有，人身上的參照點多了，辨别的方法自然也會增多。況且明少居和瑤鈴女接觸次數很少，瑤鈴女又包裹得嚴實，他準備再全也會有所遺漏——隻不過，葉問渠，對于某來說就未免太過陌生了。”

葉問月也在為此犯愁。

葉問渠流落在外多年，團圓後也即刻被人替換了，而在此期間，連假的都很少接觸，更别說葉問渠真人……

根本就無從辨起。

葉問月攤開掌心，唯一的證物已經碎成了幾塊，包在了手帕裡。

思來想去，他揮手招來一個下屬，附耳細語後便讓他離去。

介于這蹊跷的情形，蘇子說還不放心的帶着人在院内四處搜查翻找。

就不說他沒有真的殺死葉問渠，也沒有扣下葉問渠繼續當人質這些，僅說是明少居示弱，把真的葉問渠送上門來，在他身上吃了好多次虧的蘇子說也隻會覺得陣陣詭異。

明少居會留下活口，并非是為了積德行善，大多都是為了玩弄人心，而使他在對待這件事時如此謹慎畏懼的原因，也是由于明少居會為了某些随性的原因而無限制地殺掉其他人。

連雲，哎，連雲。

還有，徐千機。

别人或許一知半解，隻能看到連館和徐館莫名受累和迷蝶的蹤迹，但蘇子說再清楚不過他們是因為什麼，于一夕之間就被雪球壓垮掩蓋。

當他因為席館被滅而動身去調查時，危急了自家，當他因為廢了一條腿而憤怒時，被明少居拖去看徐館滅門重溫噩夢，當他因為雙腿皆廢而倍感消沉時，又被明少居拖去觀看連館滅門激發怒火。

明少居，倒是一時半會殺不掉，不過也因為這樣，緻使蘇子說當時對迷蝶深惡痛絕，恨欲除之而後快。

現在，迷蝶确實已被他束之高閣，不過明少居也與時俱進，找尋新方法和新目标了。

蘇子說疲憊的歎了口氣。

不知道是謝家還是葉家還是玲珑谷還是藥玉閣樓。

這四方都有各自的主意，即使哪裡出點事也是互不幹擾，隻不過威懾指向的，還是隻有他一個人罷了。

“蘇掌事。”下屬再次紛紛回複道，“這次依舊沒有找到什麼可疑之處……我們連這附近的居所都仔細查探過一遍了，毫無所獲。”

蘇子說皺眉道：“無論是畫像中人還是明少居瑤鈴女，但凡他們之中有人跑去闖城門，便不會沒有消息傳來。既然明面上無法脫身，暗道逃脫和金蟬脫殼就不可避免。”

想到這裡，蘇子說立即轉身回到屋内，看葉問月仍舊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在為此傷腦筋，便提議道：“既然已經從這二人中排除了瑤鈴女，我也試着憑照舊印象辨認一下明少居，看眼下這情景究竟能有幾分真假。”

葉問月歎着氣擡手道：“不要在意我，你請便吧。”

蘇子說把他們翻過來，露出了被捆在後腰上的雙手，整整齊齊，剛好雙十之數。

他上手摸拽了幾下，皆毫無破綻，隻好歎氣道：“也不是他。”

葉問月見此問道：“這二人既不是瑤鈴女也不是明少居，那該是誰呢？而且明少居的小指是被瑤鈴女所傷，這件事不是尚存異議的嗎？”

蘇子說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抽出一把匕首，在兩人大腿中間的布料上各割了一刀，扯開一看除了有一片腿毛外，都是白白淨淨。

蘇子說幹巴巴地複述道：“仍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