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想了想,把頭扭回去,打算一心一意的往前走,不再搭理他了。
葉問渠看着他冷淡的背影,不禁歎氣道:“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什麼我救的人總要殺我。”
“聽說瑤娘瘋了,為什麼?”葉問渠看着被瑤鈴女拄着的淩雲片雪,猶疑道,“她這麼多年深藏在玲珑谷裡,還發生什麼了嗎?”
被身後的人連連追問,瑤鈴女隻好幹巴巴的敷衍道:“不知道,說不定是被你煩瘋的。”
葉問渠的語氣頗為憂傷道:“好吧,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什麼,然後換你來好好回答我。”
“有這二十多年來的邯鄲學步,舊名就越發顯得陌生……我和你一樣,姓瑤,但已經從來沒有人再叫過我的名字了……我叫瑤台。”
瑤鈴女疑惑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
“怎麼了?”瑤台見他神色奇怪,欲言又止,不禁問道,“我和瑤娘是兄妹,這名字有什麼好奇怪的?自從我兄妹二人分别,見面時她還能罵能打活躍得很,再得到消息卻是故人已瘋,這讓我怎好接受?你玲珑谷可是要負責的,最好别抵賴。”
瑤鈴女一邊往前走盡量遠離他,一邊吐槽道:“總覺得這名字和你本身是兩個極端,而且,你和瑤娘都這麼瘋裡瘋氣的,會讓我有種自己也會被你們遺傳成瘋子的錯覺……”
瑤台打斷他道:“所以,她為什麼會瘋?”
瑤鈴女幹巴巴道:“不知道。”
瑤台快步上前兩步,伸手掐住瑤鈴女的脖頸,看着他仰靠在胸前難受又無力的掙紮,陰郁道:“總歸你也隻是瑤鈴女,就這樣了結了吧。”
瑤鈴女聞言冷笑了一聲,不再掙紮。
瑤台見此松開一點力氣,反問道:“怎麼,你有什麼遺言,就早說吧。”
瑤鈴女在此間隙虛弱地粗喘了幾口夾雜着咳嗽的氣,然後才得意道:“好啊,你殺了我,玲珑谷再閉谷幾十年,既然你這麼想念瑤鈴女,那就獎賞你這輩子也見不到她吧,咳咳咳咳咳……反正她也已經瘋了,如果看不到你,那麼她一輩子就想不到你……你迫不及待啰嗦起來的樣子就像你入土多年不曾與人交談那般……一直在後面自說自話,我可并沒有答應過你什麼……”
瑤台神情陰郁,語氣卻溫柔道:“不一定吧,你雖然死了,但你的臉皮卻還能祝我一臂之力。”
瑤鈴女咬牙道:“那就随你剝去,看看你就算是冒用我的身份,究竟進不進得了玲珑谷。”
瑤台奇異道:“你居然護玲珑谷至此嗎?不過……确實也是這般,你不惜代價也要為玲珑谷轉圜,然而對方卻連一個能救你于水火之間的随從都沒有,那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足為奇。但是,你這條命還真是可憐的廉價。”
瑤鈴女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他道:“哪裡哪裡,本來是想着要守玲珑谷的,但現在你都這麼說了,為了不讓我顯得那麼廉價,我當然要改變主意,以隔絕你和瑤娘為先。”
瑤台冷着眼和他對視,幾息後直接甩手把他丢在了地面上。
“無知嘴硬。”
瑤鈴女倒在地上枕着手背眼前陣陣發黑,嘴上卻還沒有忘記反駁。
“為老不尊。”
雖然說是這麼說,本就虛弱無力的身體被這一摔撞的更是四肢疼痛難受,要不是用手撐墊了一下,他就可以直接以頭搶地血濺三尺,徹底和瑤台告别也說不定。
瑤台等了他一會兒,看他沒有準頭的伸出手來,搖搖晃晃的在半空中虛抓了幾下,确認他是真的爬不起來了,才上前拎着他的腰帶将他夾在腋下繼續往前走。
本來頭就夠暈的瑤鈴女,被這麼一晃,差點沒再昏迷過去。
這種貼身而行的機會,讓瑤鈴女下意識間要拔刀。
瑤台絲毫不怕,諷刺道:“即便是現在,也不忘記自己要被利用這件事嗎?”
瑤鈴女聞言,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卻還是把抽刀的姿勢,慢慢改為雙手将淩雲片雪緊抱在懷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