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正是針對淩波府的鎮壓計劃。
瑤鈴女眼淚還在不受控制的撲簌簌地往下掉,聲音哽咽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查這些的,這封信又是什麼時候拿到手的?”
葉問渠不好意思地笑道:“雖說明面上不敢調查,但這麼大的滅門雪球案,怎會不引人好奇呢?而這風聲我雖聽說過,但因為之前對此不太感興趣,隻得知結果就滿足了,所以并沒有深究下去。我去深究,也不過是因為看你這幾日來深陷泥潭的樣子,很想幫你罷了,且這封信也是我剛拿到手的,就跑來交給你了。”
葉問渠繼續道:“你知道了這些,也還要救蘇子說嗎?我詢問過家裡,哥哥因為還要處理藥玉閣樓一事,所以我還不被允許回去,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即便是擅自回去也無妨。”
瑤鈴女一邊折信收起來,一邊問道:“這般費心費力幫我,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葉問渠撓頭一笑道:“想讓你不要再哭了。”
瑤鈴女猶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隻有這些?”
葉問渠羞澀的點了點頭。
瑤鈴女見他如此,突然有所感悟。
在葉問渠期待的目光下,瑤鈴女匆匆用袖子把臉一抹,肯定道:“救。”
這下連葉問渠都迷惑了起來。
瑤鈴女不管這些,問道:“你什麼時候來?”
葉問渠神情複雜道:“今天我在這裡等了你許久,想是你在外面逛了那麼久也該累了,今晚好好休息,不要透露消息,明天我再來。”
瑤鈴女配合地點頭道:“好!多謝!”
在二人分别之時,葉問渠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在意那些嗎?為什麼?”
本來就心懷鬼胎另有打算的瑤鈴女,聞言用着一副難過不死心的嬌弱樣子,哭哭啼啼地回複道:“相交那麼久,他怎會對我如此無情,我要讓他親口對我說這些,否則我怎會甘心。”
說完,瑤鈴女就捂着臉哭哭啼啼地跑開了。
葉問渠:“……”
瑤鈴女居然是這樣的人嗎?
瑤鈴女回到葉府,眼皮上還辣着,洶湧着眼淚下意識地四處尋找清水。
而對于葉問渠所說的那些,瑤鈴女在本就有所心理準備。
一個貌似一碗水端平的藥玉閣樓,與三方域主以三種不同的方式結交。
美人計苦肉計輪番上陣,為的就是通過藥玉閣樓這個紐帶弱化玲珑谷被頂至高峰的存在感,事實證明,蘇子說确實很吃這套。
心軟的人,心思細膩羞恥感重的人,被陰影和壓力雙面夾擊的人。
總會被各種約束牽牢,不容許他輕易脫身。
至于滅門雪球案,他既然身為受害者,滿門因此受難,無論閣樓裡到底有什麼打算,他都會更着重這點。
現在明少居還逃亡在外,不知有誰幫他,但他沒有被抓,瑤鈴女就要繼續被蘇子說倚重。
蘇子說抛棄身份更名入閣樓,席寒山等人被人圈養灌輸錯誤謠言,連雲等人心懷怨恨沉迷收集迷蝶另作他用,徐千機等人潛伏在青城和葉家還不明目的。相關人士尚且如此,與此無幹之人最多也就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掃掃門前雪罷了,誰又敢明目張膽地惹禍上身呢?
自然是看不慣的、與之有着舅甥關系且牢牢閉谷的瑤鈴女。
即便是蘇子說有意引導之後心懷不忍,刻意疏遠,别人顯然也并不願放過他,方叔子的懷柔信息箱,謝家阿姜的人質,在缺失蘇子說的時間裡,總會不間斷的塞給他另外的人,喋喋不休地對他提起明少居和滅門雪球案。
而蘇子說意外被抓,謝蟬風見縫插針地把他塞進葉家,現在看來,不過是借此送給葉問月一個立功的機會罷了。
與蘇子說相處那麼久,瑤鈴女都無法盡數相信他,更遑論萍水相逢就要化身望夫石的葉問渠,即便他說的都是真的,也難保他會有利用意圖。
不過有意思的是,他的意圖,顯然和這波人截然不同。
不過等到明天,就能顯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