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嘉突然聽他說要走,有些不解道:“去找席寒山嗎?還是……”
瑤鈴女打趣他道:“我怕再不去他就要用我的刀串我的馬烤來吃,你放心,我暫時還沒有讓你去吃蘇子說蒙汗藥的打算。”
瑤鈴女暫别何正嘉,去向方叔子辭行,方叔子還道:“瑤主人再住一陣吧。”
瑤鈴女婉拒道:“外面還有人在等我,這幾日來多謝方域主悉心照料,但我還有些事,就無法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
方叔子問道:“是一個姓席的小子?”
瑤鈴女遲疑道:“你認得他?”
“啊,不是。”方叔子轉身,不知在後面的櫃子裡翻找着什麼,邊找邊應和道,“隻是聽過誰順帶着說說,并不是很熟。”
瑤鈴女猶疑道:“這樣啊——那我們有機會回見吧,方域主,告辭。”
方叔子連忙招呼道:“嗨,你等等,我有一份臨别禮要送給你。”
瑤鈴女聞言懵了一下,說道:“方域主太客氣了吧。”
方叔子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哈哈哈瑤主人,這可不是客氣,我可是,真心誠意要幫你的。”
說着,他遞給瑤鈴女一個鎖起來的木匣,匣蓋上面還躺着一把小巧的鑰匙。笑道:“這裡面的東西,怕是席家那個小子,都不會告訴你的秘密。”
瑤鈴女接過來,看着那把鑰匙,有些自嘲地若有所思道:“又是隻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不。”方叔子糾正他道,“你一定要收好它,千萬不要讓别人打開,這并不是一個适合讓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相反,越不知道,越安全。”
瑤鈴女尖細的眉尖擡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還要引火燒身。”
方叔子笑道:“無妨,我隻是覺得你有知道這些事情的需要而已,既然,我已經把它交給你了,那它就從你接手那刻開始已可任你處置,無論你出了長阙是打開看了好,還是就地點一把火燒了好,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一點都不會幹涉。”
瑤鈴女騰出一隻手捏起鑰匙,有些猶豫地摩挲了一下,突然道:“方域主到底有什麼想法,不如直說吧。”
方叔子仍舊四平八穩地微笑道:“對,你編的不錯,小金玉确系小女潭仙子,我們在外逃亡之時,也的确有一個恩人與小女暗生情愫,後來突生變故,不幸牽連了他們。不過,你也要知道,這些都是沖着它來的。”
方叔子看着匣子,意有所指道:“不瞞你說,倘若不是因為它,我等不至于淪落到當年那般境地,所以它被我帶回到長阙之後,已蒙塵至今,再也沒有被打開過。我将它交給瑤主人,不過是不願讓你糊裡糊塗地做了别人的替死鬼,前日席家能找你,後日趙錢孫李也能找你,我之所以将你留在這裡那麼長時間,那是因為現在你正被人推上山尖,下面有無數雙手要扯得你粉身碎骨,因為這裡面的東西我看過,所以我都知道,你有多無辜。”
瑤鈴女冷笑道:“方域主說笑了,我再不濟,也不至于被人人喊打吧。”
方叔子沒有與他辯駁,笑道:“大概是我這幾日未出門吧,外面究竟如何情景也隻是我随波逐流道聽途說而已,若瑤主人出門後發現實際情況與我現在所言不符,那可要多多見諒了。”
瑤鈴女遲疑着沒有說話。
方叔子接着又道:“倘若瑤主人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向我潭歌尋求幫助,我方叔子,一定會幫你的。”
瑤鈴女反問道:“如今你連這匣子都不敢再開,卻又說會幫助我,難道不覺得有些矛盾嗎?”
方叔子和氣道:“這隻是域主之間必要的交往而已,我等興許是沒有帶頭領兵的魄力,但其他各種必要的維護和協助還是會不遺餘力,直到你,洗脫污水,抓到要抓的人。”
瑤鈴女奇怪道:“你這樣幫我,和你關系那麼好的謝城主難道不會對你心生嫌隙嗎?”
方叔子想了想,随即說道:“瑤主人所言差矣,與潭歌交好之人并非僅限于謝城主,我與誰都有好關系,現在,連你也是了。”
瑤鈴女辭别方叔子,與何正嘉一起和席寒山相聚,在席寒山涼涼的目光之下,瑤鈴女發現自己的馬果然瘦了一圈。
瑤鈴女看了一眼捧在懷裡的匣子,不禁歎了口氣。
席寒山也注意到了,便奇怪道:“這是什麼?”
瑤鈴女沒有應聲,已經走到馬旁的何正嘉拍了拍馬那明顯變薄顯骨的脊背,大聲說道:“哎呀!老弟!你得了相思病嗎?怎麼一下子瘦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