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這兩個字倒是回的很堅定。

瑤鈴女半信半疑地坐在案旁，開始等待。

過了半天，有人在外面敲門。

那個門神一般的長老打開門，外面有婢女氣喘籲籲道：“醫廬已經關了，沒有人在裡面，小婢無法進去。”

“胡說。”長老立即反駁道，“你是不是偷懶了？醫廬裡隻會有大夫排着點守着，哪有人去樓空大白天鎖門的道理？”

“真的。”婢女急急道，“真的。”

長老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便又改口道：“我知道了，或許人家暫時有點事要出門也說不定……你去歇一歇吧。”

把門趕緊一關，下意識地再去看瑤鈴女時，果不其然看到從瑤鈴女那裡投來的銳利眼神。

尖尖的眉尾給那目光更添一絲攻擊力，勉強着耐下心來被拖那麼久，他已經不想再被關在這裡了。

“既然大長老要和我談論事情。”瑤鈴女起身，走到門邊要開門道，“那麼無論我等她還是她等我都是一樣的。”

這麼說着，長老們即使絞盡腦汁依舊要攔，也已經攔不住了，瑤鈴女一打開門，門外七婆婆正湊着打開門的縫隙，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瑤鈴女：“……”

衆長老：“……”

七婆婆推開門平靜道：“各位既然已經到了，那麼就把這段時間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掉吧。”

瑤鈴女問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們确定已經決定好要告訴我嗎？”

七婆婆反問道：“你的傷從何處而來？是遇襲？”

瑤鈴女道：“否。”

七婆婆道：“誰想殺你？”

瑤鈴女道：“暫時還沒有。”接着也問她道，“你知道在瑤娘關閉玲珑谷之前，昔水亭東有無一座房門上被人用石尖劃了個豬鼻子的小屋嗎？”

七婆婆眉頭一皺，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修葺時老身找了那個混蛋好久，你既然對過程如此詳盡，那……”

“這不是重點！”瑤鈴女眼角一抽，連忙轉移道，“我是問你，那房間裡住着的人。”

七婆婆卻道：“那裡連床都沒有放過，從來就不是住人的地方。”

瑤鈴女疑惑道：“你難道不知道于瑤娘封谷之前，一直以來都有個影子嗎？”

七婆婆疑惑道：“主人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麼這等事……我還是頭一次知道。”

“主人問這個，是和你的傷口有聯系嗎？”

“對。”瑤鈴女理直氣壯道，“我失手了。”

七婆婆：“……”

聽聽這個用詞！這混蛋絕對是主動拉仇恨去了啊！

瑤鈴女神色間帶了點懷疑，問道：“所以長老把我堵在這裡，隻是為了詢問一點傷口這種小事嗎？”

“當然不是。”七婆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本子，翻開它便感情飽滿地念起目錄來：

“第一回，閣樓設宴迎新客，瑤台初放貴嬌人。”

“第二回，虛柳不堪來風重，輕羽投落急水中。”

“第三回，……”

衆長老看着七婆婆一本正經地念着越來越不正經的長句，皆是一臉欽佩。

果然大長老還是大長老，就算是沒事找事也要比她們理直氣壯名正言順得多啊！

瑤鈴女猝不及防被補了一臉自己在外的绯聞，即使隻念目錄那也差不多是高度概括了。

作為既不阻止也不澄清放任自流還總是跟着人花錢湊熱鬧去聽的瑤鈴女表示七婆婆在念頭三個字時他就已經有預感了。

瑤鈴女伸手做暫停式，妥協着聲音服軟道：“好，我明白了，我錯了。”

七婆婆翻了一頁，省了過程去念最後一句：“鈴女千裡尋夫恨，子說死生契闊輕。”

“怎麼？”七婆婆皺着臉一副快受不了的樣子，“是需要谷裡給你準備嫁妝了嗎？”

“不不不，哪裡哪裡。”瑤鈴女謙遜道，“千萬使不得，使不得。”

“沒人在誇你！”七婆婆把書往桌子上一扔，氣勢洶洶道，“你可知你身後是誰？是玲珑谷裡衆女子！你可知你在外面所代表的形象是誰？是玲珑谷裡衆女子！既然是出世，那就不能像在谷中那般随意消遣，若是因出門太久而遺忘了教導，那不妨讓各位長老幫你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