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說正一個接一個的打着噴嚏,隔着霧蒙蒙的淚花認出瑤鈴女陰沉沉的面孔,便含着鼻音弱弱地問道:“人呢?”
瑤鈴女萬分不爽道:“把箭用光了,當然是要跑的。”
蘇子說沒忍住:“啊吣!”
瑤鈴女看了他一眼,走過來用被子把他裹了裹,抱起來離開這個兩處吹風到處雜物的房間,推開自己原來的那間房的門扇,把蘇子說放到床上為他松綁。
蘇子說是被強行綁住的,期間不少次妄圖掙開未果,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淤青痕迹,尤其是手腕處,蘇子說那裡又被捆住又一直被自己的身體壓着,麻的已經沒了知覺。
蘇子說耷拉着一雙胳膊暫時也擡不起來,鼻子裡又一陣陣發癢,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他不禁疲憊的喘了口氣。
等到手稍微能動起來,拉過一旁的被子沾了一把因為打噴嚏而跳出來的眼淚,朝着屋内為他解開束縛後便一言不發不知在做什麼的瑤鈴女看去。
瑤鈴女小心翼翼無聲無息的在梳妝鏡前一層一層脫着衣裙,蘇子說詫異的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衣物,不禁張大了嘴巴。
瑤鈴女在鏡子裡看到他投來的視線,輕聲說道:“你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蘇子說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有點呆怔道:“你有空這麼問某,還不如看看你現在的自己。”
瑤鈴女背對着他笑了一聲,銅鏡反光,又在某個區域裡照出的畫面有些扭曲不甚清晰,瑤鈴女好像剛剛根本就沒跟人照死了幹架似的,用着與平常無異的輕松語氣說道:“那還在那幹看着做什麼?快過來幫我塗藥包紮!”
話音一落,瑤鈴女挽着頭發把内衫褪下來,從背後來看也有多處或輕或重的傷口流着血,尤其最為嚴重危險的是脖頸一圈細而深的傷口,血線由上而下流淌貫穿了滿背。
蘇子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蘇子說一下子就從感冒的呆愣中震驚的緩過神來,趕緊跳下床查看瑤鈴女的傷勢。
這麼一看倒是又多了許多,額頭磕破浮出一片淤青,已經腫了起來,下巴也破了皮,脖子上不知道怎麼被勒的已經不忍看了,肩膀上被戳一個洞,腰上手臂有幾道很深的擦傷,加上一些其他比較輕微的傷口,大大小小也得有十幾處。
蘇子說不知道瑤鈴女為什麼總是能攤上這種事,現在他身上攜帶的所有藥都被瑤鈴女一腳踢成誰也離不開誰的一鍋粥,瑤鈴女卻把抽屜一拉,居然之前很有先見之明的準備了一堆止血治創的藥物,幾卷繃帶,還有……一支癢癢撓?
喂!
蘇子說刻意忽視了那根十分突兀的木條,對瑤鈴女說道:“你哪裡還有幹淨的衣物,某去廚房為你燒點熱水。”
瑤鈴女說道:“熱水我已經讓店家燒好了,你隻需從鍋裡舀出一桶提上來就行,我換洗的衣物擺在床上,不嫌棄的話就盡管拿去穿吧。”
蘇子說找到瑤鈴女口中所說的換洗衣物,抖開一看是身裙子。
蘇子說:“……”
蘇子說強迫自己一鼓作氣,最後隻能将就穿了外套。
瑤鈴女突然想起來什麼,不禁問道:“你不是有許多下屬,為什麼自己還要下去?你還有點生病,恨不得還沒桶把子有勁,既然沒有勇氣穿裙子,那為什麼不讓他們來幫你?”
蘇子說羞憤道:“你閉嘴!人都成這樣了嘴還那麼氣人嗎!”
“可你……”瑤鈴女忍不住又開口道。
蘇子說趕快跑出去了。
光穿一件外套有點薄了。